修倒是沒有多想,在他的心中隻有醫患,不分男女,於是直接將手搭在姨娘的手腕上號脈。
姨娘又是一陣臉紅,不過想到禦醫修的一些傳說,也就釋然了。
不一會,修將手收了回來,微微皺了皺眉,姨娘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試探性的問“禦醫,我身體可是有什麼大問題?”
修點了點頭“嗯!很大的問題,在很多年前,你是否吃過避子湯?”
“嗯,是的,但是小……夫人也隻讓我吃了一次,後來公子出生後,她一直說想讓我和姐姐再為國師府添丁,也為公子填個伴,可誰知我們一點都不爭氣!”
修冷笑了一聲“不是你們不爭氣,是那碗避子湯太爭氣。”
姨娘心裡咯噔一下“禦醫,您的意思是?”
“按照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來推斷,你喝的那碗避子湯裡被加入了一味藥,吃了之後這輩子都彆想再有子嗣了。”修說的毫無波瀾,這種情況在後宮見到的太多了。
姨娘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句話,雖然有懷疑過可能是她下的手,但是沒想到她頭一天晚上將自己推到國師的房間,第二天就給自己下了如此狠毒的藥。
姨娘不住的拿手錘自己的胸口,她好恨,好恨。
嘖嘖,這國師夫人還真是狠,聽姨娘的意思她們可是一起從小到大的情分,竟然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姐妹親人嗎?
跟通虛子都是一個德行,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物以類聚。
好半天姨娘才反應了過來,朝清樾和修行一禮,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謝謝清樾姑娘和禦醫,隻是奴婢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讓禦醫幫我的姐姐也把下脈。”
清樾和修對視了一眼,而後修跟姨娘說:“你去把她帶來吧。”
姨娘連忙道謝,退了出去。
“想讓她們兩個給你做內應?”修看向清樾。
“聰明,畢竟內應有時候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清樾摩挲著自己光潔的下巴。
修讚同的點了點頭,而後問清樾“需要我誇大一些嗎?”
清樾笑了笑,篤定的說:“不用,你剛剛說出來的那些事實,已經是對一個深宅女人最大的打擊了。”
“仙子為何會如此懂這世間百態。”修有些奇怪,他一直都覺得靈虛派應該是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而靈虛派的人應該是不諳世事,不問紅塵的。
清樾語調突然變得歡快“師兄教我的,師兄說我應該多了解世間百態,出去了才不會被騙,但是師兄從來不輕易讓我下山,你說師兄是不是自相矛盾?”
修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否定“不是,伯衍大仙才不會自相矛盾。”
清樾:“……”她怎麼忘記了,師兄是這人心裡的大仙。
“那你說說我不經常去人間,又怎麼能體會這世間百態?人間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嗎?”清樾說完後老神在在的看著修
修一時有些語塞“這……仙子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伯衍大仙還是不會自相矛盾。”
清樾:“……”這孩子都把天聊死了,沒啥好說的了。
還好這時,姨娘帶著她的姐姐春花姨娘走了進來。
修也收起了自己小迷弟的樣子,開始為秋月姨娘把脈,得出的結果跟姨娘的一模一樣。
春花姨娘免不了也是一陣傷心欲絕,姨娘一邊抹淚一邊安慰自己的姐姐。
看著這情深義重的兩姐妹,清樾將修拉了出來“我送你回去?”
“清樾仙子你不準備說些什麼嗎?就這樣就走了?”修指了指房間內。
清樾輕笑,眼神篤定“說多了反而太引起人懷疑,還是等明天她們來找我吧。”
“可若是她們明天不去找你呢?”
“她們會來的,倒是你,還走不走了?”
修搓了搓手,暗戳戳的說:“我可以不走嗎?”
清樾頓時猜到了他的心思“放心好了,等我師兄回來了,我會帶他去找你的。”
修頓時覺得有些囧“仙子怎麼知道我心所想?”
清樾好笑的說:“你這點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好吧!”
“那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請求,就是回去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提著我的衣領,有些勒……”
“好”清樾說著提起了修後背上的衣服,飛往皇宮。
修:“……”這樣有些勒胃,他要吐了……
等清樾想要回自己的房間等姨娘們,又想到隔壁房間住的就是南宮迪,於是再次回到了姨娘們的小院。
豎起耳朵聽了聽,兩人還在抽噎,看了看旁邊沒有可以坐的地方,縱身一躍,跳上了屋頂,看著漸漸天邊已經隱隱泛起的魚肚白,以及這已經掛滿紅綢的國師府。
嘴角揚起冷笑“好好享受這最後一天的平靜吧。”
抬起手腕看了看,花花已經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嘴角的笑容變的溫暖,還真是個小懶蟲。
房間內的姨娘也漸漸的止住了哭泣,想要向清樾和修道謝時,卻發現人早已經不在。
“姐姐,我們去謝謝清樾姑娘吧?”
“不可,清樾姑娘現在是在少爺那處院子裡,我們前腳剛進去,估計後腳就能傳到夫人那裡去,這樣會給清樾姑娘帶來麻煩。”春花姨娘有些不讚同。
頓了頓又有些謹慎的說:“我有一事不明,清樾姑娘為何要幫我們,明明她馬上就要成為這國師府的女主人了。按道理來說,應該會跟夫人站統一戰線。”
“難道她也看不慣夫人?想讓我們跟她在同一個戰線上?”姨娘隻能想到這一種可能。
春花姨娘又想到了什麼“你說禦醫和清樾姑娘會不會?”
“不會的,其實我們早就有所懷疑不是嗎?姐姐,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看看我們現在住的房間,你還能想到我們初進國師府住的房間嗎?”
“若是你著實想不起來,去看看她現在身邊大丫鬟住的房間,自從她把我們送上了國師的床,一切都變了!”
春花苦笑“是啊,其實我們一直都能猜到,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她就已經下了那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