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特殊的題材,比如歐洲人體藝術畫,或者現代人體彩繪,但那種情況下,冒犯來講,你可能不會被允許穿衣服。
“不過我們的合同有明確規定這方麵的要求,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想說的隻是,做我的模特,並不需要你穿什麼衣服或者保持什麼動作,那樣沒有意義,畢竟我或許比你還清楚你的身體結構。”
司璿默默地聽著,明明這番要是換個人來講八成就是在耍流氓的話,被他語氣自然、禮貌謙遜地說出來後,不僅沒讓她感到冒犯,甚至覺得自己的臉頰不受控製地、開始一點點發起燙來。
尤其是那句……
我或許比你還清楚你的身體結構。
太、一本正經了。
而顯然另一頭謝景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手下的筆觸在話音落後便重新變得簡潔有力,把預想的最後一筆線稿改完後,淺鬆了一口氣,語氣輕快地對她道:
“所以我隻需要你坐在這裡,和我聊聊天,就夠了,你不用有任何壓力。”
“可是……為什麼呢?”司璿懵了,“我這樣真的有坐在這裡的意義嗎……?”
“有意義的。”謝景濯回答得很快,語氣也很篤定,一麵放下手裡的針管筆,拿起畫稿放遠看了一眼,一麵耐心地解釋:
“我雖然不缺專業知識和繪畫的技巧,但很多時候,會陷入一種創作的乾涸期,也就是常說的‘靈感缺失’。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是想象力的缺失和情感表達欲望的減退,一定程度上也造成精神上疲憊又困頓的局麵。
“但你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禮物,我能在你身上找到很多目前我欠缺的、從來沒有看過的東西,在希臘神話中這被稱作繆斯女神,不過這個詞被太多人用過了,我更願意稱呼你為我的naiade,水澤仙女,在這也是為什麼在一開始我就告訴你——
“你就是最合適的洛神。”
他說話的嗓音一直都清澈和煦,隻是說法語的時候會帶上一絲特彆的低醇,那聲naiade就像一片緞麵的深藍色絲綢,劃過耳畔時有柔軟的觸感,又的的確確的,性感至極。
司璿從小到大收到過很多的讚美,客套的、親切的、鼓勵的、祝賀的、虛偽的、嫉妒的……但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一句讓人有些似懂非懂、有些飄飄然、甚至帶上了獨一無二的專屬的頭銜——
我的naiade.
是純粹、真摯,和不加掩飾的占有。
謝景濯習慣性地,在落筆前看了她一眼,旋即低下頭一筆筆調整畫上人物的手部線條,等到那截纖細的皓腕在筆下成型,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的臉好像突然變得很紅。
收住筆勢,他抬起頭,認認真真地又看了一眼。
就發現司璿原本隻打了一點粉色腮紅的臉上,浮著滿滿一層溪水桃瓣那樣的顏色,一直延伸到薄薄的耳朵,就像是桃花被釀成了酒一般,成了鮮豔又瑩潤的緋紅。
謝景濯不由地愣了,原本想要找出她臉紅原因的思緒被勾在她漂亮的耳朵上,風箏線一般的,生怕扯斷了。
而嗓子也開始莫名地、一點一點發乾。
直挨到最後,他放下筆,不大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問她:
“你渴嗎,我去幫你倒杯水吧……”
作者有話說:
小謝:我雖然不缺……知識和……技巧,但很多時候,會陷入一種……乾涸期,根本原因是……熱情……情感……欲望……,造成……疲憊又困頓的局麵。
吳念:你趁我不在說的什麼騷話?
耶!達成小謝第一次的情話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