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一邊下車一邊對她道。
司璿點頭答應,轉念想到裡麵還有給他們買的禮物,對給她開車門的謝景濯道謝後,又道:“我給你們買了一點小禮物,在那個白色的行李箱裡,要不然現在拿出來?”
吳念聽了有點受寵若驚,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還沒等他開口“好啊好啊”,就看姓謝的某人已經神采飛揚地轉過身,飄然去開後備箱的同時拋來一句:
“太棒了,我幫你把行李箱搬進去……”
“?”吳念看看這傻貨再轉頭看看同樣一臉懵的司璿,恨不得把他抓回來前後搖兩下清醒清醒,就想問他聽清楚人家說什麼了麼就搬行李?
司璿看他降貴紆尊辛苦搬箱子的模樣當然也不好說什麼,隻能在他一手一個行李箱,背上還把她的大提琴背下來的時候……乾巴巴地說了句“辛苦你了”。
進屋的時候午飯都已經準備好,考慮到司璿剛從歐洲回來,今天便沒讓做西餐的主廚操持,而是托付給從廣東來的大師傅做了一桌子的菜。
謝景濯收到司璿送他的那套下午茶茶杯之後,嘴上雖然隻禮貌地道了聲謝,但事實上亢奮得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甚至非常得寸進尺地——全程不停地偷瞄司璿送吳念的那套銀餐具,活脫脫一司馬昭之心。
吳念原本喝著他最愛的椰子烏雞湯還挺高興,誰知道這姓謝的直勾勾的眼神簡直讓他如坐針氈,飯沒吃幾口已經把擱在桌上的禮物挪了又挪,最後實在受不了,把包裝紙包回去綢帶紮好,當著他的麵收到自己背後的椅子上,這才總算斷了他的殘念。
謝景濯原本心裡就不太平衡,看也不給看之後當然更不平衡,放下手裡的筷子勺子沉默了好久,最後推開椅子站起來,鼓起勇氣道:“既然是接風洗塵,那我們開瓶紅酒慶祝慶祝吧……”
“坐下,”吳念口氣不善地開口喊住他,指了指他原先坐的主座,道,“大白天的喝什麼酒?你這一個半月全讓你給混過去了,今兒還打算摸魚?by kilian那邊催得急,而且也不光邀請了你一個人,到時候比稿會你讓我空手過去?”
謝景濯聽完,自認理虧地歎了口氣,坐回位置眼觀鼻鼻觀心,開始默默喝湯。
司璿在吳念對麵看著這一出,隻能在心裡偷偷覺得奇怪,雖然之前不是沒聽說過經紀人腳踩大地頭頂藍天,可按謝景濯的咖位來講,加上吳念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不應該被這麼可憐兮兮地安排啊……
於是她不小心忽略了某人眼下脆弱的心靈,認真地開口問:“吳念,說起來你和謝老師……一開始是怎麼認識的啊?”
這問題司璿其實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想說了,但之前礙於大家還不太熟,才一直挨到現在。
吳念聽到這話忍不住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種悔不當初的可以比之糟糠之妻控訴老夫的神情:
“我第一次認識他那會兒,就是出版社一個小實習生,謝老師跟那家出版社簽了《山海卷》,那時候也還沒傳出來說他拖稿,就是出了名的畫得慢,有次交不出稿子的理由竟然是家裡掃描儀壞了,我boss就讓我來跑腿,說把畫稿帶回出版社掃描。”
“那掃描儀是真的壞了?”司璿還沒見過謝拖拖的本性,過分年輕地開口。
“你信他個鬼,”這事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年了,但吳念一想起來還是忿忿,“到他家的時候連稿子的毛邊我都沒摸著,這人說自己大腦卡殼,畫不出來,還忽悠我在他家吃飯,還想用一杯咖啡賄賂我!”
謝景濯的臉麵有點掛不住,悶悶地咳嗽了一聲,提醒他彆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