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從服飾到顧盼,從體態到意境,但凡讀過那篇名賦的人,都能認出這樣標致的美人,就是洛神。
隻是得更仔細些看才能發現,那張相較於整幅畫顯得精致小巧的美人麵上,笑靨並不在所謂“靨輔承權”的顴骨之下,而是幾乎緊挨著勾起的唇角——
是兩灣清淺的小梨渦。
但司璿並不需要靠這樣的小細節去分辨,因為她在看到畫的第一眼就能認出來,畫上的人是自己。
眉眼和神態都像。
一旁的謝景濯大概也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打量這副作品,半晌後淺淺地笑歎了一聲,道:
“很美。”
司璿的臉紅了紅,轉頭看他的時候,就聽他又非常嚴謹地補充了一句:
“當然,顯而易見的是,你比畫上更美。”
作者有話說:
謝·司璿的專屬彩虹屁精·景濯?
第17章 BWV 1009,In C:Bourree 1&2
這個點已經是後廚下班的時間,吳念上來檢查了一下發現小謝同學有人陪之後果然效率很高,這才滿意地揮手趕兩個人下樓吃飯。
吃過飯後吳念便收拾收拾要下班,正好可以和司璿一起出門。
誰知道一旁正給三隻爭先恐後的薩摩扔磨牙玩具的謝景濯像活在夢裡似的,聽到吳念的那聲“司璿,我們走吧”後抬起頭,有點茫然地問:
“現在就走嗎?”
吳念被他這主人隨狗的傻白甜語氣打敗了,無言了好一會兒才提醒他道:“小朋友,現在還不走就該留你家過夜了,你看看都幾點了?”說著指指自己的表,“八點四十,人家剛從俄羅斯回來,時差都還沒倒過來,跟你就明天再見,行吧?”
司璿本來覺得沒什麼,聞言才慢慢地想起來……她在飛機上沒怎麼睡,到現在好像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睡覺了。
可剛才在書房看看畫再偷偷看看他,竟然一直都神采奕奕,精神亢奮得不得了。
謝景濯被吳念的理由說服,悶聲沒了動靜,隻垂下眼瞼接過白白給他撿回來的小粽子玩具,不輕不重地往落地窗那頭拋去。
此時客廳的燈光燦白地落在他身上,大理石地麵上淺淺的影子被水晶燈打得細碎,竟然無端地生出一種孤獨可憐的氣氛來。
就連他那句語調平緩的話,都聽得人有些心酸:
“我本來還以為,她會等我把香水瓶的設計畫好再走的。”
活脫脫一個孤苦可憐的留守兒童。
司璿當然一下子就心軟了,停下腳步,迎著吳念轉過頭略帶疑問的目光,不大確定地小聲道:
“要不然……我還是留在這裡等他把工作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