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了某人的小尾巴似的……有些了然。
司璿也是很自然地這麼做了、又在看到謝景濯片刻的猶豫之後, 才發現——
那雙筷子是她剛剛用過的。
隻不過沒等她尷尬地收回手, 他已經一歪腦袋, 張口咬住那片肉。
然後悠悠地收回動作, 意味不明地從鼻尖跑出一聲低低的輕笑。
司璿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尤其是他的目光從頭到尾,都落在她的眼中,她的每一點情緒都無所遁形。
好在謝景濯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輕快地誇了句“很好吃”後,低頭把蔥油的火關小,一麵告訴她:“排骨你可以先端到餐桌上,紅燒肉應該也快好了……”
司璿烏龜似的點點頭,用碗夾提著那盤東西逃出廚房,才長籲了口氣。
簡直太致命了。
她剛剛在廚房裡幫忙的時候,腦海裡其實在忍不住來來回回地重溫自己之前看過一部叫《新婚日記》的韓綜,而且每多想一遍,都覺得她和謝景濯之間的氣氛……好像都剛剛好,契合上每一個點。
除了她一開始削土豆的失誤,他們之間其實配合得……還挺不錯的。
司璿想到這兒,覺得自己簡直厚顏。
隻是眼下彆墅裡除了他們兩個人就剩三條狗,實在給了她一種過於安全的私密感,也就讓很多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有些收束不住。
她很怕她的喜歡,被謝景濯看出來。
同時又懷著一點僥幸和莽撞,希望他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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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在有一點上其實冤枉了謝景濯,她教的那三道菜中除了蔥油拌麵,另外兩道著實是鐵骨錚錚的硬菜。尤其那碗看起來普通的羅宋湯,她不興用濃湯寶來代替高湯,工序的複雜程度直逼外頭高水準的餐廳,根本沒她自我感覺得那麼輕而易舉。
而對謝景濯這種出身的廚房小白,更彆說他全家都對做飯這兩個字沒有概念,一上來就讓他做紅燒肉和羅宋湯,就跟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跳芭蕾舞一樣,簡直是好高騖遠。
所以眼下他能逆天改命地用半個多月的時間學會,已經很了不起了了。
因為那碗羅宋湯的漫長工期拖了後腿,他們這頓飯前前後後做了一個半小時才結束,等兩人在餐桌上落座時,外頭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謝景濯在做的時候有試過好幾次味道,但此時看司璿舀起一口湯來吹涼,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緊張。
司璿嘗過一口之後,表情非常複雜地抬頭看向他。
謝景濯被她看得有些自我懷疑:“……不好喝嗎?”
“沒有,湯很好喝,”司璿解釋到一半時歎了口氣,告訴他,“所以我有點慚愧。”
“為什麼慚愧……?”謝景濯下意識開口問了句,緊接著很快反應過來。
垂下視線,他用自己還沒動過的筷子給她夾了塊瘦肉,嗓音裡漫開似有若無的笑意:“沒關係的,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能做飯的就夠了。”
這句話說的像不經意,可他的每一個語調都一本正經,是在很自然地陳述事實。
司璿的思緒又亂了亂,低下頭不吭聲地把那塊肉夾起來,塞進嘴裡,打算邊吃邊好好琢磨。
可奈何那塊紅燒肉的味道實在太驚豔,醬香濃鬱,入口酥爛,又因為她喜歡吃瘦的,所以一點也不覺得柴。
抬起臉來,司璿看著謝景濯好半晌,總算把嘴裡的東西咽下,然後誠心誠意地誇他:“特彆好吃,比我媽做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