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她的頸線到下巴一路返回,把她輕咬著的下唇解救出來。
司璿中途忍不住嗚咽了聲,因為明明他上一秒還在溫柔地舔舐自己的唇瓣,下一秒忽然張口不輕不重地咬了她一下。
甚至還趁自己嚇得微微打開牙關的時候,一路從齒間劃過,最後纏著她的舌尖不肯放。
司璿的呼吸完全亂了拍,每次好不容易吸進來的一點空氣轉眼間就會被他掠走,隻能被動地緊緊伸手勾著他,一邊又感覺自己似乎在一點一點……陷到沙發裡麵。
電影結束的那一支《Happily ever after》已經奏畢,在教堂的鐘聲響儘、甚至連片尾字幕都拉到底的時候,茶幾上放著的手機響了。
謝景濯聽出是自己的提示鈴,低歎了聲,一邊在心裡檢討自己為什麼會忘了開靜音,一邊意猶未儘地蹭蹭她的下唇,然後抬起臉。
司璿感受到他的動作,也滿臉通紅地鬆開自己的手臂,默默地坐起來。
等謝景濯俯身拿過手機靠回到沙發上時,她跟著軟綿綿地倒頭埋在他肩膀上,一半是真的脫了力,一半是想暫時逃避剛剛那個十.八.禁的接吻回憶。
謝景濯看著她的模樣不禁莞爾,隨手順了順她被自己弄亂的頭發,一麵垂眸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是他爺爺給他發的,時間顯示淩晨兩點。
把那條九秒的語音用係統翻譯了一下,提示框顯示出幾行前言不搭後語的胡話,謝景濯有點奇怪,謝榕怎麼忽然在微信裡跟他說起申城話了。
也隻好點開來聽:
“小謝!事情搞得怎麼樣咯?人家小姑娘答應你了沒有?!彆給我們謝家丟人知道啵!全家都等著你呢!看到消息快回!”
謝景濯給聽得輕咳出聲,緊接著就看到司璿也同樣很僵硬地抬起頭,在手機散發出的薄薄的熒光裡盯著他瞧。
他略怔了怔,試探地問:“你聽得懂?”
司璿覺得自己現在有點懵,但聞言還是老老實實地承認:“我老師是申城人,他講課愛摻著方言講……加上我家也在吳語區,大部分都能聽懂的。”
“……”謝景濯動了動喉結,腦海裡控製不住地冒出了某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爺爺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司璿看看他的臉色,再聯係一下微信內容,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嚇得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聲開口:
“你家裡人,不會都知道我了吧……?”
謝景濯一家現在在她的印象裡,完全就是半隱形富豪的高門大戶:爺爺畫壇泰鬥,奶奶古籍研究專家,媽媽大提琴演奏家,還有個智商超高的哥哥……想想都高攀不起。
現在一聽微信裡說全家都等著,簡直就是……當場處刑了吧。
謝景濯看司璿縮在那兒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來她在想什麼,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後,開口道:
“你不用怕的,我家人都很開明,也很支持我去追自己喜歡的人……原本我還打算過兩天回來再跟你表白,但我爺爺罵我木頭腦袋,說都聽到難忘今宵了還杵在家裡礙眼,讓我吃完年夜飯就回來陪你。
“所以其實要不是他,我大概還得再等幾天才能有女朋友。”
司璿聽著他的話,再想想剛才微信裡那個既樂嗬又虛張聲勢的聲音,好像已經大概能猜出謝景濯的爺爺……是個什麼性格了。
跟想象中一字千金的嚴肅老藝術家完全不同。
可問題是,他們兩個人家庭背景之間的差距,並不是簡單的“開明”兩個字,就能抹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