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不傷己的無往不利的鋒刃。
偏愛是和偏見總是相伴而生的。
她很想告訴她,但說不出口。
雖然她才對謝景濯說出“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這樣的話,但直到現在,她仍然不擅長主動打破隔閡,更扮演不了知心大姐姐這樣普世的角色。
所以她才對司瑤感到抱歉。
“彆再想了,”謝景濯開口打破她越發難看的臉色,安慰道,“這本來就是她的事情,既然這麼選擇了,不管是不成熟還是叛逆,最後的結果都需要她自己承擔……哪有自己的一輩子壓在彆人懸崖勒馬上的。”
司璿長歎了口氣,鬆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糾在一起的手指,輕輕“嗯”了聲:“……這些話我沒辦法對司瑤講,隻能跟媽媽說一說,讓她再勸勸司瑤吧。”
本來這種事情光靠她想也沒用,最後還是取決於司瑤。
“不過再等她長大一點,自己也應該明白了……”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有多幼稚。
更何況傷害的還是自己最親的人。
看了看車窗外的路牌,司璿認出這是往自己學校走的路,換了個話題道:“你現在要送我回學校對吧?”
謝景濯頓了一下,目光掠過來時帶了幾分驚喜:“原來還可以不送你回學校嗎……”
他本來就覺得這樣不衝突,司璿又不和家裡人一起住酒店,那在他家住和在寢室住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要回學校啊,”司璿毫不留情地駁回他的申請,語氣卻輕軟無害,想了想又道,“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我待會兒可以先回寢室拿琴,再到琴房練幾個小時。”
想到這兒忍不住轉頭睨他:“我之前考慮得其實沒錯,前幾天在家裡我果然沒好好練琴,你也沒好好畫畫……”
時間總是莫名其妙地耗在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吃飯和看電影上,整天都在和他慢悠悠地荒廢時光。
“好吧……”謝景濯聽完後歎了聲,妥協道:“我現在也隻剩十來張線稿沒塗,這幾天抓緊畫完,等你回來之後就不用再像吳念一樣催我了……”
畢竟吳念催他還可以稍稍敷衍過去,司璿不一樣。
“好,你這句話要是讓吳念聽到了,他會很高興的。”司璿歪了歪腦袋,摸出手機給吳念打小報告。
謝景濯被她這副小細作的模樣氣笑,趁著等紅燈的工夫抬手掐了一把她的臉,一邊試探性地問:“那這段時間……我就隻能在家裡畫稿嗎?不需要給你們做做司機導遊什麼的?”
“不用了吧,”司璿下意識搖了搖頭,反應過來後怕打擊謝景濯的主觀能動性,解釋道,“你今天的表現已經很好了,我爸爸媽媽也很喜歡你……但是一直耽誤你工作的話,他們會覺得過意不去。
“加上司瑤現在還在鬨情緒,你要是在的話……不太方便,你懂的。”
她現在跟謝景濯之間沒什麼小秘密,說出“不太方便”這句話時也不藏著掖著,末了還衝他賣乖地眨了一下眼睛。
謝景濯太吃她這一套了,毫無異議地輕一點頭,默默接受了接下來幾天見不到女朋友的殘酷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