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拿手機給陳叔打了個電話, 請的這幾天假、當然不可能繼續住在寢室裡。
陳叔接到電話時明顯懵了一下,他大半個小時前才送小姑娘來學校,怎麼沒一會兒就說著要走了呢,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於是扒拉著屏幕,語氣關切地問:“怎麼了乖乖?好好的怎麼翹課啊?”
司璿的眼淚剛才還忍得好好的, 這會兒隻聽陳叔說了句“乖乖”,“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下意識伸手去接,離她指縫很遠地落下去,摔成地上極小的兩點水漬。
司璿一下子慌了,抬手去揉眼睛,但眼淚隻是越擦越多,多到一時發不出聲音回話。
這會兒就站在學校外麵, 她很怕又會有莫名其妙的照片被拍走, 然後全網群嘲她這副丟盔卸甲的狼狽樣子。
“那陳叔還來接你不乖乖?要的話叔現在馬上來, 你彆著急,啊。”陳叔聽那頭半天沒動靜,開口又問了句。
“沒事兒陳叔, ”司璿吸了吸鼻子, 在含糊的鼻音裡努力咬字,“我自己回來吧, 這樣快一點, 就不麻煩你了……”
“哪有麻煩不麻煩, 你陳叔就是乾這個的, 不來接你我還乾嘛呢?”陳叔這下聽出來她聲音裡的不對勁了,緊接著道,“你先在學校附近找個地方坐著,叔十五分鐘就來,快彆哭了,啊。”
司璿聽到“彆哭”兩個字,差點憋不住自己費力壓緊的聲音,好容易才點頭應了句“好”,一手胡亂在兜裡翻了一通,找到包開過封的紙巾,抽出來擦眼淚。
等在附近的咖啡店買完東西坐定,她的心情已經平複下來許多,算了一下自己和謝景濯的時差後,給他打了個電話。
但奇怪的是,他的手機傳來關機的提示音,司璿腦袋空白地聽完了兩遍“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才按下掛斷鍵。
這是她頭一次給他打電話沒通,還偏偏是這個時候。
司璿歎了口氣,喉間還帶點哭過之後的細微哽咽,甚至動了給吳念發條微信的念頭,但他現在估計已經看到微博上的熱搜了,她不好意思主動開口,隻能默默放下手機。
不多時,陳叔把車開到,等小姑娘上車後從後視鏡裡仔仔細細瞅了幾眼,還能看出她眼尾的一點紅色,明顯是真哭過了。
於是絞儘腦汁地旁敲側擊問了幾句,卻愣是沒從司璿嘴巴裡撬出一句話,才隻得滿腦袋疑惑地閉上了嘴。
司璿到家後和李阿姨打了個招呼就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留底下兩個人麵麵相覷,對了三兩句口供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李阿姨回廚房後越想越不對勁,摸出手機想給謝景濯打個小報告,誰知道他的手機還關機了,沒一個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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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點
從紐約直飛申城的航班落地,謝景濯詢問乘務員後,總算能把關機了近十五個小時的手機打開。
一共有七個未接來電。
謝景濯剛瞄到一溜中文中那條醒目的“Ma douce(我的甜心)”,下意識想要給她回電,但就在電話撥出去後的半秒內,忽然想起來自己提前回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的,現在還不能暴露。
於是清了清嗓子,按捺下自己心裡的那絲躁動,把小桌板上筆記本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