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見的就是大廳裡擺著的那顆近五米的聖誕樹,司璿當時仰起頭才看到它頂部冒著金光的星星裝飾,由內而外產生了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在這樣可怕的對比之下,謝景濯在鉑悅高爾夫那兒的那幢小彆墅簡直寒酸得要命。
而謝榕一聽婚禮想在家裡辦就舉雙手雙腳讚成,當時領著林一安在正對著前院的大露台上伸手一指,儼然是指點江山的氣魄:“一安,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家裡有什麼看不上看不慣的,都來找爺爺說。”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最後婚禮的場地圈定在老宅門前以東的那塊大草坪上,兩側是兩米多高的樹籬,最前沿有組合式的涼亭和大理石噴泉,穿過涼亭後的流水小徑,還能一直通往主屋側後方的露天泳池,簡直在設計之初就是量身為婚禮所打造。
婚禮從下午三點準時開始,所有兩方能請到的賓客全部到場,草坪上安置著從頭至尾得有四十多米的鮮花通道,其下鋪設著一整條玫瑰花瓣地毯,兩側地麵的鮮花裝飾中還安插滿泡泡機和雪花機,竭儘所能地把原本簡潔的綠茵地點綴得花枝招展。
當時謝景淮的大兒子謝慕瑾已經四歲半,小女兒謝慕棠也剛滿兩周歲,兩人順理成章地被選為這次花毯上的小花童。
於是在那首經典的婚禮專用歌《Beautiful in white》的伴奏中,兩位小朋友身著白西裝和白色蕾絲裙從鮮花通道的一頭出現,大的一手提著花籃一手扯著小妹妹,讓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用肉乎乎的小手攥一把花撒上天,儘管撒花瓣的高度和美觀程度一般,但光是這種可愛暴擊就足夠開啟接下來的全部流程。
等陳叔的車停在花毯入口,司璿挽著司良哲的臂彎出現在花團錦簇中時,在場的所有賓客都開始鼓掌。
都說婚禮是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最美的一天,更何況今天一身白色婚紗的還是司璿。
所有的形容詞都不足以,隻能說又聖潔,又美麗。
這件令全場驚豔的婚紗兩年前在巴黎由頂級婚紗設計師為她定製,最適合她的一字肩露背設計,纖腰以下是三米長的裙擺,頭紗落在身後遮住大片後背的風光,隻剩影影綽綽的質感。
她一身的配飾也都有講究,耳環和項鏈是正式場合爺爺奶奶送的見麵禮;發上的皇冠是哥哥嫂嫂從拍賣行找回的古董,作為結婚禮物;甚至還有兩條Olivia找設計師設計的一整套鑽石手鏈和腳鏈,纖細地搭在腕上,在動作間閃爍著粼粼的波光。
總歸後來謝景濯為了給粉絲們交代最新近況,把她婚禮上的照片分享到微博上,有懂行的顯微鏡網友經過鑒定,說她這一身少說也是九位數起步,還隻是拍賣行當年拍出時的行情。
所以當年全網吃檸檬說她是“豪門盛寵”“豪門小嬌妻”,到底是沒錯的。
至於眼下,或許是因為正式領證都好幾年了,在新娘的父親把新娘的手交給新郎時,三個人看起來都還算鎮靜,隻有年文文在一旁偷偷掉了眼淚,用司瑤遞上的手帕一點點掖著眼角。
兩人的婚禮誓詞是謝景濯的奶奶柳安念所作,由謝榕親自題寫,金字紅紙一式兩份。
謝景淮當天作為婚禮的主持人給他們倆宣讀誓詞,大抵是文字太過有力和打動人心,司璿眼裡一下就冒了霧,在朦朧中覺得謝景濯的桃花眼仿佛也微微泛紅。
但好在他們倆最後都沒真的哭出來,司璿哽咽著說“我願意”後,兩人順利為對方帶上結婚戒指,然後親吻。
流程過後,就是不多拘束的用餐時間。
鮮花通道的一側是長長的裝飾滿鮮花、氣球和水晶擺飾的婚宴桌,與之並排的還有每二十分鐘就有專人前來更換菜品的自助餐台。
司璿下去換了身方便走動的婚紗回來,開始和謝景濯給在場的上百號人一個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