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大大小小的或明或暗的礁盤與忘我礁連成了項鏈狀,許多年前是沒有這麼多礁盤的,隻是關注的人多了慢慢的礁盤就多了。
通往忘我礁碼頭的航道上,兩條引水輪正在引導著“彆忘我”號散貨船反向航行。沒有引水輪的導引,三萬多噸的散貨船很容易撞上暗礁造成事故。
塔台引導著三架殲8轉向180,在7000米的海拔高度巡航速度飛行。忘我礁南麵大約四百公裡處是老祖母暗沙,是距離祖國大陸最遠的一個暗沙群。對老祖母暗沙所在的海域進行巡邏是忘我礁飛行小隊的常態任務之一。
今天薛正榮就要帶倆新飛行員熟悉戰機性能的同時,熟悉一下巡邏路線。
“洞三,洞幺請求加入編隊,完畢。”薛正榮向李海發出請求。
雙機編隊中李海是長機,任何能夠影響到本編隊飛行的動作都必須要得到長機的批準,而與官職高低無關。
李海說,“洞幺可以加入編隊,完畢。”
81101號殲8從後方側麵慢慢靠近,進入了黨為民的右側後位置,三架戰機呈現出斜杠橫隊,橫向距離控製在三十米的位置,縱向距離十米,高度差分彆是五米和十米。
如此一來,三名飛行員之間都能夠通過目視進行溝通,長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通過手勢來指揮編隊飛行。
一架擁有龐大機身的四發客機出現在前方遠處,李海昂著脖子看了看,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是什麼型號。該空域是數條重要國際空運航線交彙的地方,不過絕大多數途徑這裡的民航客機飛行高度都在萬米之上,因此並不需要擔心發生衝突。
戰機猛地顫抖了起來,李海握緊操縱杆穩住戰機姿態,說,“洞幺,氣流比較厲害。”
“沒問題,習慣就好。”薛正榮居然如此回答,他說,“這裡屬於熱帶海洋季風氣候,現在是季風轉換的季節,出現一些紊亂的氣流是很正常的。”
李海抬頭看了看,說,“洞幺,可以上一些高度嗎?”
“不行,越往南空中活動越多,我們不能影響國際民航的飛行活動。”薛正榮說道。
“明白。”
李海隻能謹慎的控製著戰機,讓戰機儘量的保持平穩。一分多鐘後,他們飛出了氣流紊亂的區域,戰機終於恢複了平穩飛行。緊接著,從小學地理課就不停能聽到的地理名詞所在位置第一次出現在眼前。
著名的老祖母暗沙就在眼前。
多層藍色的海水之中點綴著好些潔白的點,那些點便是冒出水麵的礁盤,在漲潮的時候它們會再一次被淹沒。這些頑強生長於海底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礁盤是那麼的不起眼,但是恰恰是它們定義了祖國海疆的範圍。
“我想起小時候看過一篇文章,第一批駕機到達這裡完成拍攝任務和象征性巡邏的飛行員和攝影師全部獲得了一等功。”李海說。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黨為民存疑,道,“太誇張了吧?”
“一點也不誇張。”李海說,“當年殲八還沒有列裝,航程最遠的是殲七,我們也隻有殲七。想儘了辦法增加航程的情況下也無法保證能飛回去。所以當時參加行動的飛行員和攝影師在出發前都寫了遺書。一架殲七一架高教七,他們到達了老祖母暗沙上空,隻能停留三分鐘。那三分鐘裡,我們得到了第一張老祖母暗沙的俯拍照片,第一次在老祖母暗沙上空行使了主權巡邏。”
難嗎,太難太難了。
老祖母暗沙距離最近的機場有足足1600公裡,這是殲7不掛載副油箱時的最大航程。掛載了副油箱之後的殲7也隻能飛行2200公裡。減重、增加副油箱,兩大措施之下改裝出一架殲7和一架高教7,儘管如此,在數十年之前,那依然是一次抱定了有去無回決心的壯舉。
哪怕是部隊裝備正在加速三代化、三代半化,並且四代機已經加入序列的現在,能過從容地從岸基機場起飛來到1600公裡外的老祖母暗沙進行巡邏的戰機型號依然不多。
這便是當年空軍拒絕采購飛豹後,海軍卻對其趨之若鶩的原因這便是海軍寧願采購飛豹的改型也不願意購入殲10的原因這便是克服種種困難在忘我礁上建設能過常駐戰機的機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