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個韓人村落。
遠遠的便能看見幾個韓人坐在村落內,各個麵黃肌瘦,目光呆滯。
有孩童因為瘦弱,顯得頭大無比,猶如畸形。
村落裡的人看見夜禦府部眾,臉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呆呆的注視眾人。
饑餓災荒,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對事物的好奇心,情緒變化也比常人遲緩。
“這村子裡有食相鬼王的血,還有死亡的味道。”
白藥注視著手上的血球,道:“他很可能剛從這裡經過,不敢停留,但擄掠了村子裡的某個人,吸收其氣血,緩解身上的傷勢。”
隊伍繼續前行,便能見到前方的大地愈發荒蕪,路旁寸草不生,偶爾能看見災民,衣衫襤褸,身軀因為長期缺乏營養而變得浮腫,另外一些則乾瘦如枯骨。
韓境如此慘況,連心冷如鐵的白藥也感覺有些心酸。
“我數日前還看見一份情報,說是韓人的一位侯爺,在自己家中大醉,最後栽倒在酒池當中,溺死了。那酒池倒酒可入三十大桶。
韓人百姓如此慘況,韓國的權貴倒是沒受什麼影響。”夏辛譏諷道。
“休得閒言,全力追蹤。”
白藥嗬斥了一聲,雙目異芒流轉,觀察沿路細節。
若儲君在此,當能輕易找到食相鬼王…慕晴空突然想起趙淮中上次找到食相教眾人隱秘村落的過程。
白藥伸手一指,手中血球變化,一分為三。
“這血球是食相鬼王身上的血,我以秘術誘發血球尋源,但效果隻有一刻鐘,過後即會失效。你二人與我分開,三路並行,擴大範圍,圍堵搜索食相鬼王。”白藥道。
“諾!”慕晴空和夏辛躬身答應。
寶相天宮。
食相鬼王一路逃回來,斷臂處的血已經止住。
“宗主…”
宮內留守的食相教眾滿臉驚駭,注視著食相鬼王的斷臂。
食相鬼王一語不發,讓教眾退下。
他自己重創在身,踉蹌而行,返回天宮後,立即來到一間關押俘虜的房間。
這處房間裡有十多個少年,小至幼童,大的有十五六歲,都被食相鬼王當成血食儲備,養的白白胖胖,血氣充足。
此刻食相鬼王進來,一把抓過一個十餘歲的少年。
那少年被他摁住額頭,五指收緊,身軀瞬間枯萎。
食相鬼王又抓過一個女童。
女童年幼,全然不知厄運來臨,漆黑的眼睛裡迅速失去神采,倒地變成乾屍。
連續兩個人化作乾屍的恐怖模樣,讓屋內的其他孩童嚎啕大哭。
百餘息過後,食相鬼王從屋內出來,不僅斷臂的傷口愈合,臉色也恢複了常態。
他快步走向寶相天宮中央的一間房舍,準備操縱天宮隱藏離去。
這寶相天宮卻是一宗遠古異寶,能破空而行,隱藏移動。
否則食相教也無法延續到現在。
隻不過寶相天宮的移動,需要龐大的法力支持,所以食相鬼王回來,先要穩定傷勢,攝取血氣,才有把握催動天宮,破空離去。
然而就在他進入天宮樞紐,準備催動其隱藏移動的時候,白藥已銜尾追來。
這一天,寶相天宮所在的山崖傾倒,天空中出現了一尊金光刺目的法相。
那法相三頭四臂,高達十餘丈,猶如怒目金剛。
法相的手臂探入天宮,將食相鬼王抓在手中,驀然發力,捏的血肉模糊。
“白副史修行的到底是什麼品類,他這法相如此凶惡,不入已知的任何品類,我還從未見過有人能接他法相一擊。”
夏辛滿臉豔羨,仰視空中的巨大法相。
兩刻鐘後,那法相托舉著寶相天宮,在大地上狂奔遠去。
“白副史,為何要舉著這宮殿而行?”慕晴空訝然道。
“儲君特意交代,讓我們摧毀食相教之後,把各類俘獲物資全都帶回去,能拿多少拿多少。我看不如把這天宮搬走,最為徹底。”白藥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