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東西丟了。
小船處在翻倒的邊緣。
薑愈沉聲道:“息櫻,你越女教若敢以一教之力算計我大齊,可知後果?”
息櫻倏然起身,驚怒道:“正因為我越女教不敢以一教之力算計大齊,侯爺何必先咬一口,到底誰人做的你自己心裡不知道嗎?
我越女教在場的人,無一逃出,包括我教的一名副掌教,若是我們做的,會舍棄一名副掌教?”
這話說的,就像我們的人都活著回來了似的…薑愈怒道:“焉知這不是你越女教擺脫嫌疑的手段?”
息櫻沉甸甸的胸懷有些承受不住主人的憤怒,劇烈起伏,暗流洶湧。
嫪毐在一邊一臉懵逼,怎麼了這是,剛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看樣子說不定下一刻就要打起來了。
“出什麼事了?”
“你問他、她!”
薑愈和息櫻戳指看向對方。
“此事若不弄個清楚,你越女教將麵臨覆滅之禍!”
薑愈臉上殺機隱現,關鍵這事情要是不清不楚,他在齊王那裡就得背一口死沉的巨鍋。
齊王說不定會懷疑他薑愈在其中搞鬼,想把東西吞了。
想到這裡,薑愈渾身冰涼:“來人,將越女教的人給我抓起來,不弄清此事,越女教所屬一個也彆想走。”
“你以為這是在大齊嗎,我看誰敢動手。”息櫻厲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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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淮中回到儲君府,洗漱後就睡了。
次日一早,他如常去宮裡參加朝會。
昨晚的事,他隻當沒發生過,半點不露聲色。
參加完朝會,趙淮中去夜禦府坐班,批閱各類卷宗。
傍晚的時候,他施施然的來到花草居,和穆陽靜談論研究嫁接之事。
薑姞也在,晚飯就在穆陽靜這裡解決。
天色將黑的時候,穆陽靜的女侍竹兮從門外進來,遞上一張拜帖:“齊人慶陽候薑愈,攜相國府嫪毐前來求見大家!”
穆陽靜興趣寥寥的樣子,正要擺手說不見,趙淮中在一邊心忖終於來了。
他昨天就猜到薑愈今天會來拜訪穆陽靜。
畢竟老薑來鹹陽的正事是幫韓人說項,而穆陽靜是他必須拜訪的人之一。
“讓人進來吧,是給你送禮來的,有你感興趣的東西。”趙淮中說。
穆陽靜笑了笑,見趙淮中開口,女侍竹兮便頷首答應,很聽話的出去請薑愈和嫪毐進來,她也沒阻攔。
薑姞在旁邊眨巴著漆黑的眸子,奇道:“你好像早知道會有人來拜訪?”
趙淮中:“可不,我能掐會算。”
薑姞揚了下嬌俏的下巴,表示不信。
片刻間,薑愈和嫪毐就在竹兮的引領下,從門外進來。
嫪毐見到薑姞和穆陽靜,眼神中暴起精芒,但隨即就看見了趙大儲君,氣勢頓時一落千丈。
不論嫪毐多自負,也知道自己剛不過趙淮中。
他甚至都不敢和趙淮中硬剛,背後說趙淮中幾句,已是鼓足了勇氣。
眼下當麵見到趙淮中,就像耗子見到貓。
尤其是趙淮中四平八穩的坐在屋裡,和穆陽靜,薑姞三人竟然共用一張矮榻,彼此相距不過三尺。
“趙淮中和穆陽靜,薑姞的關係竟如此親昵…”
嫪毐如遭暴擊,五味雜陳。
他又看了穆陽靜和薑姞一眼,隻覺兩女姿容氣質雖不同,但隻穿常服,已是傾國之色,遠勝他見過的任何女子,心態愈發酸楚炸裂。
嫪毐這邊內心戲很足,念頭起伏,和他同來的薑愈亦未料到會在這裡看見趙淮中,臉現喜色,做足了禮數,開始和趙淮中商業互吹。
趙淮中打量薑愈,道:“薑候看起來甚是疲倦,難道昨晚沒休息好嗎。
嫪毐,招待薑候,是你負責吧,薑候休息不好,我可要拿你是問。”
嫪毐垂頭喪氣的應了,連連請罪。
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過來時想要先泡薑姞,再拿下穆陽靜的雄心壯誌,隻想趕快離開,以後都不和趙淮中照麵。
薑愈苦笑道:“昨日有些小事處理的不順,心緒不寧,故而未曾休息好,與嫪毐無關。”
趙淮中心底暗笑,你接著裝吧,這事情可老好玩了。
“薑候到穆大家這裡拜訪,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