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鹹陽宮,而是再次來到夜禦府。
“越女教和慶陽候昨晚不歡而散,現在彼此派人嚴密監視對方,我們要不要動手?”
問話的是一身淺青色長衫,輕言細語的慕晴空。
身高體壯的夏辛則站在他身畔。
白藥身為夜禦副史,要處理的事情極多,趙淮中接下來的計劃,便由慕晴空和夏辛帶人具體執行。
“去吧,把人帶回來。”趙淮中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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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從花草居出來以後,再次來到了小秦樓。
空氣裡透著沉悶的氣息,綿綿細雨從天上灑落。
一身紅裝的息櫻臨窗而坐,筆挺的腰背,突顯出胸懷的偉岸,俏麗的臉上滿是愁緒。
和慶陽候一樣,息櫻整晚未睡,反複思索昨晚的事情。
她看見嫪毐從外邊走進自己借住在小秦樓的院子,毫不意外的道:“慶陽候讓你來當說客,套問昨晚之事到底是不是我越女教做的?”
嫪毐振奮精神,道:“此事怨不得薑候,他若將秘宮所得遺失,回去必然會被齊王問責。”
息櫻忽道:“依你看,有沒有可能是秦人做的?
這一年來,秦儲趙淮中掌控夜禦府,名傳六國,這又是秦人的地方。”
趙淮中…嫪毐下意識的就開口否定了息櫻的猜測:
“不可能是趙淮中,夜禦府雖強,卻無法料敵於前,平白掌握你們行動的時間和路線。”
息櫻心緒煩亂,念頭又有些動搖起來:“你說的也有道理,若說昨晚之事是趙淮中又或秦人所為,許多地方都說不通,太勉強了。”
嫪毐露出一絲笑容:“侯爺說他這次帶來大秦的都是死士,斷然不會有人出賣大齊的利益,昨晚之事也不是他們所為。”
息櫻冷笑道:“人心難測,侯爺若真能看穿人心,就不用來冤枉我了。”
嫪毐遂和息櫻攀談起來。
可惜兩人扯了半晌,息櫻堅稱昨夜被劫之事與越女教無關。
嫪毐無奈,眼見夜色漸深,便告辭離開。
他去後,息櫻吹了油燈,合衣躺在榻上,在黑暗裡睜著清亮眼眸,默默思索。
漸漸地,息櫻感覺睡意上湧。
“為何如此困倦…”
她驀然生出一絲警覺,但眼睛就像黏了膠水,厚重不堪,很快就閉目沉沉睡去。
她剛閉上眼睛,黑暗中便浮現出一道道幽靈般的影子,如同鬼魂。
一共五個影子發力托拽,息櫻在睡夢中的身軀被悄然搬運,拖入了黑暗深處,從房間裡消失了。
小秦樓對麵的胡同,黑暗當中。
夏辛看向慕晴空,豔羨道:
“你這入夢之術配合大五鬼閻術,當真厲害,你要是盯上誰家女子,把人家睡了,人家還以為自己做了個美夢,被你白玩不說,以後若是見到你,還會以為你是她的夢中情郎。”
慕晴空怒道:“等完成了儲君交代的任務,你我必有一戰。”
夏辛正色道:“我忽然想起一事,吾昨夜睡覺時,也夢到你出現在夢裡,要與我歡好。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貪圖我的陽氣之體,半夜潛入我夢中意欲不軌?”
慕晴空忽然受到了啟發:
“你說得對,我今晚就讓一匹馬進入你夢裡,與你歡好。你把自己洗乾淨了,做好準備。”話罷步履輕盈的走了。
夏辛神色大變,疾步追上慕晴空:“喂,我不過是隨口之言。”
慕晴空搖頭:“晚上等馬吧!”
息櫻從沉睡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旋即警覺起來,發現周圍環境陌生。
她翻身而起,便看見對麵坐著一個被眾人簇擁的青年,大駭下脫口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