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淮中沒搭理趙姬的詢問,坐在原來的位置沒動:“我已快十七了,坐在阿母身邊成何體統。”
趙姬大怒:“那你剛才為什麼坐在穆陽靜身邊?”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千位列仙班,阿母沒聽過嗎?”趙淮中以玩笑的語氣道。
趙姬忍俊不禁地勾起嘴角:“你父王不是中意穆陽靜的同宗薑姞嗎,據說還是她的弟子,你和穆陽靜…”
“我隨口說著玩的。”
趙淮中岔開話題:“父王一會是不是要來?”
趙姬恍若未聞,興致勃勃:“你與穆陽靜到底什麼關係,與阿母說說。”
趙淮中起身準備走了:“父王若過來,阿母要記得這段時間不要再與父王進行人倫之道的交流了。”
趙姬愣了下,麵色紅潤,輕嗔薄怒,揚手要來打趙淮中。
“阿母有了身子,自己不知道嗎?”趙淮中掃了一眼趙姬的腹部。
趙姬揚起的手停在半空:“什麼?”
“我說阿母總是和父王研究人倫之道,懷了孩兒自己不知道嗎?”
趙淮中又重複一遍,他的耳朵和感知跟雷達似的,剛才不意間心生所感,便察覺到趙姬的異常,體內的嬰兒已經有了胎心,怕是快兩個月大了。
這裡顯然和固有曆史出現了明顯的不同。
固有曆史當中,莊襄王和趙姬的孩子,隻有始皇帝一人。
後來趙姬多有不堪,是在莊襄王過世以後。
而現在這個世界,莊襄王身體很好,又修行過後宮之術,讓趙姬再次懷孕隻是常規操作。
趙淮中離開章台宮的時候,心忖這樣挺好。
上午,他來到夜禦府,坐在殿內的臨窗處,隨手取出昆侖鏡把玩,想了想道:“讓慕晴空和夏辛來見我,把息櫻也帶過來。”
“諾!”
————
大齊,臨淄。
慶陽候在鹹陽四處遊說數日,終於空手而歸。
和趙淮中就大秦對韓人用兵之事達成默契,是慶陽候唯一值得寬慰的成績。
不過弄丟了殷商秘宮所得,是避不開的責任。
回到臨淄的慶陽候,正在齊王宮挨訓。
大殿上,齊王高坐,滿麵怒容。
齊王建正值盛年,一身暗紫王袍,麵容方正,臉色陰沉,雙目蓄滿了憤怒。
他從身前的矮席上隨手抓起一部竹卷,甩在慶陽候臉上:
“寡人讓你去遊說大秦,你消耗掉許多貴重之物也就罷了,且還把殷商秘宮所得給寡人弄丟了。
寡人要你何用?!”
越想越氣,齊王又道:“你可知那秘宮之物,藏著仙魔之秘,長生之術。
其中所得,是寡人多年謀劃,儘數被你毀了。”
慶陽候忙解釋道:“東西雖然丟了,但從秘宮中開掘所得物品的記錄,在臣手中,其內並無大王想要的長生術和丹鼎之物。
那些東西應該還在秘宮中未曾取出,以後…以後有機會或可再入秘宮。”
齊王暴怒,甩手又將一部竹卷砸在慶陽候臉上:“殷商秘宮豈是說進就進的?
你這蠢物,氣死寡人了。”
慶陽候補救道:“殷商秘宮之物雖然丟了,但據臣所知,未必找不回來。”
續道:“秘宮之物丟失後,越女教息櫻也隨之失蹤。而同一時間,越女教背後的七情道卻有人出現在鹹陽。”
齊王眼神銳利:“七情道,東西的丟失和他們有關?”
“當是他們無疑,行動時間,路線,都隻有我們兩方知道,我們自己沒動手,自是另一方起了貪念,不顧約定,劫走東西。”
慶陽候說的很堅定,心下卻在偷偷補充,秦人也有很大嫌疑。
但我要是說東西可能是秦人劫走的,那就肯定要不回來了,大王的憤怒發泄不出去,本候就要掉腦袋。
權衡利弊,把越女教和七情道推出來,對大家都好…慶陽候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