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鄭國前來獻計,我便想到穆大家可以借助這沃野千裡,培育稻穀,果木,既能富我大秦民生,也能幫大家邁出聖人境最重要的一步。”趙淮中徐徐道。
他把穆陽靜和他力主修築鄭國渠聯係起來,有些不講武德,對穆陽靜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殺手鐧。
隱約有那麼幾分,他為了穆陽靜,才打造這天下糧倉的意味。
“把建渠和我聯係在一起,我可不認。水渠的修建,得利的明明是大秦。安在我身上,乃是無賴之言。”
穆陽靜一眼識破了趙淮中的‘險惡用心’,轉過精致如畫的麵龐,仰起俏臉,取笑趙淮中道。
“穆大家此時不信也沒關係,待來日,六國之地,廣博天下皆可務農時,不知能否打動穆大家?”趙淮中一本正經道。
穆陽靜橫了他一眼,不做回應。
趙淮中扭頭問另一邊的鄭國:“按照這一年的進度,預計多久能修完水渠?”
鄭國上前一步,正色道:“預計三年餘可完工,共千日之期。
眼下還需大概兩年時間。”
趙淮中道:“那可比你們韓人預計的要短了至少一半以上,遠沒達到預期中的疲秦目的。”
鄭國吃了一驚,跪地道:“鄭國雖獻計,初衷為間,然渠成以後實為利秦之策。臣為韓延命數歲,而為秦奠定的是富民之基。”
又道:“一年前,鄭國遇襲,儲君活命之恩,吾永不敢忘。
若此渠修繕結束,儲君願意接納,鄭國願入秦籍,為大秦效力。”
“起來吧,沒說要治你的罪。”
趙淮中淡定道:“你儘心辦事,為韓人獻計便既往不咎。
你的家人已被我安頓到鹹陽,你回鹹陽時,即可與他們團聚。”
鄭國大喜道:“原來儲君早有安排。臣之家眷,韓人如何肯放?”
“我開口要,他們敢不給嗎?”趙淮中哂道。
他轉身往河堤下走去:“回行館吧。”
回到堤壩下停放的車架旁,趙淮中在上車前,回頭邀請穆陽靜:“穆大家與我同乘如何?”
狼子之心,人儘皆知。
此時雖未獨尊儒道,男女之防沒有認知中那麼嚴重,但是以穆陽靜的超然地位,如果跟他上了一輛車輦,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和趙淮中的關係,超越普通男女的界限。
穆陽靜猶豫了一下,還是登上了趙淮中的輦車。
路上,穆陽靜瞪了他一眼:“你滿意了?”
“還行吧。”趙淮中笑笑,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穆陽靜。
她的腰上圍著巴掌寬的玉帶,坐在那裡背脊筆挺,腰身纖細而上圍飽滿,曲線豐腴,長裙下是秦人常見的白色翹頭靴,前端紋飾精美,顏色多變。
“君子止於禮。”
穆陽靜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紅潤,粉麵桃花。
她板起麵龐道:“我與薑姞不僅是同宗,且是師徒。”
這意思是不能兩個全都要唄…趙淮中咂摸著,神色間波瀾不驚,暗忖:“娥皇女英是親姐妹,不也同時嫁給舜了嗎,何況師徒,有老祖宗做榜樣,我輩當努力效仿之…”
當然,這話他沒說,隻當聽不懂穆陽靜隱藏的意思。
稍後回轉鄭國渠所在涇陽縣行館,趙淮中便進入工作狀態,開始批閱夜禦府送來的各類卷宗。
四日後,趙淮中一行返回了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