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自己出宮的七天空閒,每個官員都去拜訪了一遍。
君然並不知道她出門做什麼,雲夏也沒讓他跟著,以免把那些官員都給嚇一跳。
每次,他都百無聊賴在雲府等著。
雲父雲母戰戰兢兢,每次在自己家看到陛下,心裡都是一個哆嗦,下意識想跪地行禮,但是陛下偏偏又不讓,讓他們在他麵前放鬆些。
怎麼可能放鬆?陛下難道忘了,他一個月前還屠了一家滿門,刑罰場上堪稱哀嚎遍野,血流成河,陛下卻淡定,看著劊子手手起刀落,不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反而勾著殷紅唇瓣饒有興致,完全就是活閻王……
好在,陛下在雲府期間,似乎沒有頭痛過,也沒有對雲家表現出不滿意。偶爾在雲夏出去的時候,他會一個人在庭院閒逛,眸色平淡,清冷神情嚇得雲家人大氣都不敢出。
但隻要雲夏回來,帝王眉間的冷厲戾氣就會散了,雖然暴君的傳聞依舊讓人恐懼,但至少他神色緩和一些,讓雲家眾人鬆一口氣。
雲夏剛剛從前門進去,前門的下人們就如獲大赦,連忙迎她進門,並且向裡麵通傳:“小姐回來了!”
她在雲府,雲家人習慣稱她小姐,皇上對此也沒什麼表現異議,就隨他們這樣叫了。
雲夏挑挑眉,踏進雲府之中。
下人們低著頭如履薄冰,而身穿龍袍的少年正在陽光下,冷著臉等在門後不遠處。陽光強烈,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要不要去房間裡等著,卻被天子視線嚇得連忙退後。
她問,“陛下在這裡做什麼?”
少年抬眸,琉璃般漂亮的眼珠,在陽光下映出清澈的光,他身上的龍袍在光線中更加赤金,蹙著眉梢走過來,白皙手指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進懷裡,傾身抱緊了:“你出去這麼久,做什麼去了?為什麼不讓朕跟?”
雲夏拍拍他的肩,把少年白皙的臉捧起來,望著那張精致臉頰,看出他神色間有幾分煩躁意味,清澈眼珠冷冷盯著她,雲夏想了想,忽然踮腳,在少年薄唇上啾了口。
“……”
君然微微一怔,冷厲的神情放軟,垂下濃密睫毛,不作聲。
她……每次都來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