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嗓音中不安慌亂的微抖，像是要被遺棄的寵物。
他抿唇，近乎呢喃地小聲道
“你彆生氣，妻主，不是那樣，我不是那樣，那都是過去的事……我那時候防備心很重，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我現在不會再那樣了……”
他瞳孔裡都是深重的倉惶，脆弱蒼白得近乎祈求。
女孩目光安靜地望著他，忽然勾了勾唇瓣，露出他熟悉的小小酒窩。
她垂著小腦袋，沒有發火也沒有任何憤怒，隻是聳了聳肩。
“世上的事不可能都如你所願。你討厭我，我就識趣遠離你，你喜歡我，我就識趣原諒你？”
心底驀然湧上難以言喻的鈍痛，少年麵容霎時間蒼白一片，唇瓣動了動，表情呆愣。
她垂著眸子上前一步，抬步走進傾盆大雨中，雨水瞬間打濕了少女長發，沿著線條漂亮的下巴滑落。
小皇子睜大眼睛，立刻乖巧把傘遮在她頭頂，他感覺手也有點微抖，好像有什麼東西真的抓不住了，令人發慌。他睫毛往下低了低，抿起唇。
隻能重複“我不是要你原諒，我隻是，我想要一個機會……”
心裡忽然委屈得無以複加，少年抿起唇瓣，白皙食指豎起，淺色的瞳眸可憐巴巴望著她，“就一次、一次。”
曾經滿心的厭惡和反感，如今卻隻能哀求著，無措而慌亂，等待著對方的裁決。
她曾想好好對待他的餘生，他不願給。如今這份餘生，即便他想虔誠雙手捧給她，對方也隻不經意地掃過，再也不伸手取了。
雲夏怔了幾秒，瞥了眼不遠處看戲的莫丞相。
她回頭對少年道
“阿淮，你不該喜歡我。我這人，不想體諒彆人有什麼苦衷和難處，我被你討厭過，我就會討厭你。”
她頓了頓，道“換個人像你這麼對我，早被我休幾百遍了。我說和離，已經對你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