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考慮考慮吧?”
素涼薄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問,“你打算乾涉我的決定。”
“沒有。我隻是擔心……”
方管家猶猶豫豫的話還沒說完,素涼薄慢條斯理補了句。
“那就是質疑我的能力。”
“……不敢!”方管家虎軀一震,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他竟然懷疑素涼薄無法全身而退。
遙記當初,素涼薄招惹了一位國外大佬,被幾十架AK同時指著腦袋,照樣不慌不忙絕地反殺。
這兩年安逸生活過太久了,導致遇到這種小場麵,都讓方管家亂了手腳。
“是我逾越了,我立刻送素先生過去。”
那夥人選擇的新據點,是人來人往的圓盤天橋。失去雙腿的陳大樹被放在天橋入口,被迫向所有人展示自己殘缺的四肢,眼神死一般麻木。
素涼薄拄著拐杖,不動聲色走過去,將一疊嶄新的紙鈔放進他麵前的破碗。
木然的陳大樹看到那一疊錢,突然激動起來。他張開嘴巴發出含糊的聲音,想告訴對方:乞討拿到的錢不會到自己手裡,不要被壞人踐踏善意。
結果陳大樹抬起頭,猝不及防,看見一張在他眼中熠熠生輝的容顏。
“噓。”素涼薄豎起手指,壓在自己唇珠上。餘光瞥了眼監視者,示意陳大樹不要發出聲音。
陳大樹聽話的閉起嘴巴,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陳同學,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見到你,也很抱歉我來晚了。”
“不過。”
“已經沒事了,我,會帶你回去。”
第24章
“啊啊嗚嗚……”
陳大樹舌頭被割斷,說話受到影響,隻能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三個月前,陳大樹因為舍不得回家的車票錢,再加上嬸嬸和堂哥不歡迎‘外人’。所以,他一個人孤零零留在陵城過年。
陳大樹原本打算找一份包食宿的寒假工,哪怕不要工資也可以。可惜他今年才十三歲,店家不願承擔雇傭童工的風險。
幸虧保安大叔人好,把學校外麵的門外室鑰匙交給他,讓陳大樹暫時住在裡麵。
陵城過年那幾天非常熱鬨,處處張燈結彩,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陳大樹剛從大山走出來,沒見過這個場麵,便跑到人多的地方湊熱鬨。
沒想到,他苦了那麼多年,難得起了點孩童的玩性,就被那夥畜牲盯上了。
孤苦伶仃的外地小孩,哪怕失蹤一兩個,沒人會注意到。
對他下手,幾乎沒有任何風險。
陳大樹回學校的路上,被人從後麵一磚頭拍暈。再次睜開眼,是被疼醒的,有一個穿白大褂、胡子拉碴的那人,正在用電鋸鋸掉他的腿!
電鋸切開骨頭的嗡嗡聲,伴隨著巨大的疼痛,把陳大樹拽進絕望的深淵。
他大聲呼喚,拚命掙紮。結果旁邊人嫌他吵,讓拿電鋸的白大褂‘順便’割掉舌頭。
白大褂拿起刀子,如同屠宰一隻可憐的羊羔。
陳大樹死也不會忘記當時的感覺!
他懷著遠大的夢想,辛辛苦苦來到陵城,想要成為優秀的人,想要照亮彆人,
結果,所有美好憧憬,全部毀在電鋸的齒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