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又乾淨,身體輕盈地跳起,絲毫沒有猶豫。
“媽呀!”商寧震驚地張大嘴巴。
以素涼薄本人的性格,肯定會在砍下去之前試探一番,或者使用奇奇怪怪的計謀。
“你……”真的是我學長嗎?
商寧很想問,但是眼前情況,不允許他跟學長嘮嗑。
被砍斷胳膊的侏儒,非常憤怒,原本扭曲的臉更加扭曲,猙獰地撲向素涼薄和商寧。
“學長小心!這個傻逼賊惡心!隻要碰到它的身體,就會被它吞進去!”商寧還惦記素涼薄身嬌體弱,正準備替他擋下。
平常總是懶洋洋,能坐著絕對不站起來,做什麼都需要彆人代勞的學長,此刻動作卻遠遠比他快,提著長劍直直衝過去。
長劍仿佛感應到什麼,劍身劇烈顫動著,原本暗色的紋路浮現道道金光,仿佛把整個劍身分成無數碎片。
“學長!這東西很邪門,就算你剁碎它也沒有用!”商寧追在後麵喊,“我剛才已經把它錘成肉醬了,但是一轉眼的功夫,這家夥又把自己拚了起來。”
“嗯。”聽見商寧的提醒,‘素涼薄’終於應了一聲,“是沒用。”
“學長,你知道還往前衝?”
“它不是把自己拚起來,而是縫起來。”惡煞抽空回了一句。
“啊?”商寧聽到這話,再次看向侏儒,注意到他身上的道道黑線。
確實。
回想剛才腦袋複原的畫麵,侏儒確實用黑線把一塊塊肉泥縫起來,重新變成腦袋。
所以說,真正邪門的是這個黑線?
商寧搓搓胳膊,“它究竟什麼玩意!”
惡煞沒有再搭理他,簡單粗暴踹飛侏儒,又將它死死踩在腳底下,揮動手中的長劍。
劍身立刻列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閃著金光,衝向侏儒。
“你要做什麼?我、我錯了!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嗎?”
侏儒感受到金光逼近,終於意識到什麼,嘴裡瘋狂的哀嚎求饒。
“不想。”
已經太晚了,惡煞不是素涼薄,根本不會聽他的垂死掙紮。
長劍碎片直直衝向侏儒,準確割斷黑線連接的部分。
沒一會兒,侏儒就變成一灘四分五裂的爛肉。
而纏著它的黑線自動複原,漂浮到空中,變成一簇烏黑順滑的——
長發。
惡煞伸出手,長發自動纏繞在他的指尖,勒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如同前幾次那樣,前世的記憶,一瞬間衝進素涼薄的腦海中。
‘白。’
‘這個世間容不得你。’
有人用力拽緊他的頭發,逼迫他抬起頭。
記憶中的畫麵上移,猝不及防出現一張近乎妖冶的臉。眉心的紋路,跟拐杖中黑劍的紋路,格外相似。
‘如今落到這個下場,隻怪你生性純善。傻乎乎捧出一顆真心,無論對誰都願意交付。’
‘殊不知那麼容易得到的東西,根本不會有人珍視。’
‘你師兄從小對你好,是為了把背叛師門的罪名,嫁禍在你身上。’
‘你師弟一直纏著你,是惦記你身上的骨和血,想要據為己有。’
‘至於你那位仙風道骨的師父,他早就依舊遁入無情道,不過是施舍一些小恩小惠。’
‘隻有你,一廂情願的掏心窩子。’
說著,他有些生氣。
這個人對誰都可以交付真心,唯獨把他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