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晚以無窮之巨力將其緊緊壓製,同時另一隻手不停掐動指訣,並彈出一滴滴心頭精血,將這靈器所化的那團清光牢牢籠罩在精血的包圍中。
她口中低誦:“乾為日,坤為月。日月無相,生死無常。如天人之玄通,如長河之倥傯……”
一聲聲,一句句,這便是日月無相生死輪所自帶的總綱。
若要煉化此寶,更需理解它、明白它、超越它,而後才能控製它。
而在這個煉化過程中,宋辭晚又忽然發現,自己的壽元……竟然隨著煉化的進行,而在緩慢流逝!
想來倒也並不奇怪,日月無相生死輪的前身,那件異寶韶光,那可是清光一照,誰見誰丟命。
韶光之奇妙,在於韶華之流逝,能使人瞬間光陰消散,壽元耗儘。
日月無相生死輪,雖與其略有不同,卻又一脈相承。
好在宋辭晚壽元充足,一刻鐘流逝百年壽元而已,這樣的消耗,她耗得起!
還有一個時辰便是今夜子時,等過了子時,宋辭晚的天地秤又將擁有全新的十次抵賣機會。
萬一這一回她沒法及時將日月無相生死輪煉化成功,煉到後來壽元不足了,那也不怕。她完全可以再繼續抵賣魔靈戾氣,與這寶貝來個持久戰!
宋辭晚以大量真氣注入了日月無相生死輪中,同時又口含暴雪丹,煉化此寶,漸入佳境。
如此時間流逝,倒也不必贅述。
中州,上京。
一處被錯落建在上京郊外的莊園中,有一名女子陡然從濃鬱粘膩、宛若牛乳般的元氣池中驚起。
她有著一張宛若被仙神精心捏造的完美容顏,穠豔的臉上,一雙淺色的瞳孔波光盈盈,倒映在煙氣繚繞的池水間,那瞳孔中,便仿佛是蘊含著一片無窮深淵般的世界。
她出水而來,四周侍立的宮女與太監頓時無不靜默下跪。
無人敢抬頭與她對視,不敢直視她的容顏,更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唯有一名身穿灰白色道袍的老道,他背對元氣池站著,臂彎間掛著一杆拂塵,那雪白的拂塵細絲在他油膩膩的衣擺邊上細細搖動,聽到後方動靜,他陡然轉過身,便與這女子對視了。
老道士“嘿”笑一聲,卻是粗聲說:“娘娘啊,你非要傳訊將老道叫過來,說什麼心血來潮,有大事發生。什麼大事?莫非是叫老道我欣賞娘娘你出浴?”
這個老道士,形貌既邋遢,言語又粗俗,開口閉口倒好似調笑,實在有些冒犯。
女子卻並不生氣,她反倒是抬起一隻纖細白膩的手,拈過了老道士臂彎邊上一縷雪白塵絲,眼波流轉,似喜似悲道:“道長,吾兒之仇,總該有報,你說……可是如此?”
老道士無奈道:“報仇倒是沒問題,然而仇家是哪個……老道我卻是儘力了,算不到又能如何?”
女子道:“天下之事,隻要有過,便必定存在痕跡。一時算不到,不等於時時算不到。從前算不到,又或許今時能夠算到。道長,你說可是如此?”
老道士的臉色卻變了,他隻將腦袋搖得好似撥浪鼓:“不成不成,老道我壽命有限,再算下去,命都要沒了,娘娘啊,不是老道我不肯再算,實在是算不起,又有什麼法子?”
女子隻是輕輕一笑道:“那若是算得起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