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思索道:“也像,也不像”
“怎麼說”
“如果是瘋子殺人,可是這現場收拾得也太乾淨了,絲毫痕跡都不曾留下,明顯經過預謀,不像瘋子。但凶手能用斧頭將死者砸至那般境地,卻又像瘋人。”
說到這裡林笑愚突然又想到之前和白辰海在檢驗房時的討論便對白辰海說道“辰海,說說”
“據屍體狀況和驗屍情況來看,死者大約今天酉時至戌時遇害,受害過程中與凶手發生過扭打,死者遭斧頭砸擊頭部左側十下,麵容儘毀,疑惑的是既是使用斧具,卻又不砍殺,而是硬生生砸死死者。”
“~~~十下......”
“簡直是瘋子......”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眾人交頭接耳道
“照這麼看來”藥羅葛牟羽說到“這行凶者當是與死者身量相當,力量相當。”
“哦?”林笑愚道“說來聽聽”
“頭兒您看,據老白所說,這凶手與死者扭打之間,仍然有力氣揮動斧子,將死者砸擊致死”藥羅葛牟羽起身踱步邊思索邊說道“按正常情況來說,普通成年男子之間相互扭打,依然能抽出餘力揮動斧頭,就此看來行凶者應當與死者身量相當亦或略力量略勝於死者。”
“那行凶者有沒有可能是女性?”裴童卿仰起略顯傲嬌的臉說到“你要知道這武舉在即,各方勢力都彙集長安,當中自然不乏女中豪傑的。”
白辰海回道:“可能性不大,根據死者頭部傷痕狀況來看,正如牟羽所說,兩者身量相差無幾,若是女性行凶,首先很少會選擇與對手近身博弈,其次以女性普遍的的身高,砸向死者頭部的斧頭所造成的角度應該更小,所以應當是排除女性作案的。”
裴童卿略顯慍怒道:“那,那女性就不會以武犯禁麼?”
“你是不是傻,老白不是都說了麼”一旁的程檀睿插嘴道“若是以武犯禁,定不會選擇近身博弈,況且還使斧子,想必你說的女中豪傑胡茬子比牟羽的還要濃密。”
眾人聽罷哄然大笑。
隻剩下裴童卿小臉憋得通紅像火芙蓉一樣:“略略略”隻見他伸出舌頭向晏道成嗔道“就你懂得多!”
呦,你還彆說,這還是林笑愚頭一次見裴童卿這丫頭吐舌嬌嗔,一副撒嬌模樣煞是可愛,與她平日裡的豪爽全無乾係。
這衙門也許是真的閒的太久了,就連一向豪爽的女漢子也都回轉了心性,變得有幾分嬌柔了。
雖說這七年沒有碰過什麼凶殺案,這衙門中眾人的一身本事卻是絲毫沒有落下。突如其來的命案倒讓眾人摩拳擦掌起來。
也是,這當打之年的人啊,一腔熱血卻隻能處理些瑣碎小事,雖說眾人心中忿忿不平卻也無可奈何。
倒是這林笑愚,自打李司丞遭禍之後這他倒是自在,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似的,猶如閒人一般,平日裡若無案件處理,他到衙門點個卯便逍遙快活去了,時不時還帶著眾男差去勾欄聽個曲兒,甚至有幾次還帶上女捕快裴童卿扮作男裝一同去。好個日日深杯酒滿,朝朝小圃花開啊。
這日子久了眾人倒也習慣了,然而表麵上看似玩世不恭的林笑愚每次去勾欄都要穿過六條大街直奔平康坊的醉月閣,倒不是因為那裡的胡姬色藝雙絕,而是據說李司丞遭禍前便是在此處與一位西域胡商聽曲。
事後那胡商也不見蹤影,落得個死無對證,且不說這武曌本就對李氏宗親多有防範之心,單就卷宗記載,這頗多證據也都將凶手直指北鑒司司丞——李珩。
而這李珩最終在朝中眾臣與聖人一番斡旋下,雖說免於死罪,但也是落入大理寺牢獄之中。然而這李珩入獄同時也牽連整個北鑒司遭受冷落,雖不能直接革了這衙門,卻也落下個無人搭理的境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