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奴?”喬淩菲倒是知道這昆侖奴,就是來自於林邑國等東南亞地區的黑奴。他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故而有些印象。可是她來到這長安一月餘卻並未見到過,於是停下腳步看向林笑愚說道“為何我在長安城中從未見到過?”
林笑愚見喬淩菲停下,於是便扶起她的胳膊繼續向城衛府走道“多集中於西市,西市地勢複雜,多商賈集中,業態繁雜,乃是長安城中最大的坊市。眾多胡商及新羅商人多於西市彙集。故而,你是少見的。”
“前方便是城衛府了。”裴童卿提醒二人。
“哦哦,還挺快的嘛。”喬淩菲見前方不遠處碧青琉璃瓦頂,單簷四角攢尖,簷下圍牆丈餘高。院內桐樹高聳,投下點點光斑。門前四級石階登台,兩側漆紅廊柱當中懸一牌匾上書“城衛府”三個鎏金大字,雖不比大理寺莊嚴,卻也不失官府氣派。
但見方鶴臨幾步踏上石階與府前牙官交談幾句,那牙官便進了城衛府。
片刻後,尉遲耶羅與那牙官一同出得城衛府,隨即招呼道“林少卿,請隨尉遲入府相談。”
“有勞尉遲侯衛。”林笑愚隨即喚眾人一同前往城衛府。
眾人跟隨尉遲進的城衛府大堂坐定後,尉遲耶羅便差那牙官去喚來值守城衛。隨即道:“諸位稍候片刻,我已差那牙官去喚當日值守城衛。”
“給尉遲兄添麻煩了。”喬淩菲搶先應道,隨即又看向尉遲耶羅說道“喂尉遲,方才我沿街走來,看那暗渠之上所鋪青石,正如你所說,若不細看,當真以為那暗渠之上僅有兩塊小青石鋪就,細看之下才見那向外兩側青石與街上青石相較而言確是短些。如若不了解,當真以為那暗渠僅有半塊青石大小。”
“哦,哈哈哈,喬姑娘倒是細致,連這細微差彆竟也難逃喬姑娘法眼。正如你所言,這長安城內知曉這暗渠之人著實為數不多。即便久居長安,亦皆以為那暗渠僅有兩尺寬窄。”
“恕在下冒昧,不知尉遲侯衛是如何知曉這暗渠之事?”蘇落衡問道。
“回蘇司直,實不相瞞,時年尉遲正在工部司職。”尉遲耶羅直爽的答道。
“誒誒誒?好你個尉遲。”喬淩菲這腦瓜倒是轉的激靈,隨即點向尉遲耶羅道:“莫不是昨日裡尉遲所說的那工部小吏便是足下吧,哈哈哈!”
“哦,哈哈哈,喬姑娘聰慧非常,慚愧,慚愧,正是在下。”尉遲耶羅連忙行禮。
眾人聞言皆笑。
“未曾想尉遲兄曾於工部司直,倒是林某眼拙了。哈哈。”林笑愚打趣道:“難怪尉遲兄對這暗渠之事,如此明了。”
“哈哈,哪裡哪裡,俱往矣,不提也罷。”
“尉遲侯衛,喚末官來所為何事”眾人談笑間,門外城衛便請道。
“哦,進堂答話,這幾位乃是大理寺上官,有些疑問想要問詢。你且如實相告。”尉遲耶羅將那城衛喚入堂內,將眾人此行目的,告知那城衛。
“是,”那城衛聞言踏入堂內,立於堂中道“不知諸公有何疑問,末官定當如實以告。”
林笑愚隨即看向喬淩菲,示意她詢問即可。
喬淩菲點頭隨即看向那城衛,赫然發現正是那日將她驅離暗渠那城衛,隨即道:“喂,城衛大哥,是我,哈哈。”
那城衛隨即抬起頭看向喬淩菲,想了半天,忽然想起眼前這位正是昨日於東正門外詢問暗渠一事之人隨即慚愧道:“不曾想姑娘當真是大理寺上官,末官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上官海涵。”
喬淩菲隨即上前幾步一手摟住那城衛的脖子道:“昨日之事,本姑娘不與你計較。”
眾人見這喬淩菲倒是絲毫不避諱男女之嫌,頓時汗顏。
林笑愚見狀略有不悅,隨即輕咳兩聲。
喬淩菲完全沒留意到眾人的反應,繼續道:“你可曾記得五日前有一腿腳不便老翁出城。”
那城衛聞言頓時為難道“這......不瞞上官,這每日出入城門之人不過千亦有數百人之多,末官著實記不得。不過,末官定會嚴格查閱過所,核校信息。”
喬淩菲也不氣餒隨即鬆開那城衛的脖子道:“城衛大哥莫要慌張,你且仔細想想,五日前酉時三刻前後,可有一戴襆頭巾子,身著藍色粗褐衫,腿腳不便老翁出城。”
那城衛聞言閉目思索。
良久,那城衛方才睜開眼睛問道:“五日之前?”
喬淩菲隨即點頭期待的看向那城衛。
“酉時三刻......”那城衛囁嚅道:“酉時三刻......”
那城衛又陷入思索。而這次時間更久一些。
“上官可是說那老翁頭戴岱青襆頭巾子,身著岱青粗褐,手中提一酒瓶,左腿似有舊疾?”
“正是正是!城衛大哥可曾記得。”喬淩菲喜出望外的看著城衛說道:“你可曾記得那老翁可有拄杖?”
“回上官,末官正是因此記得那老翁,那日天色漸暗,約摸不出五刻便要關閉城門。”那城衛做思考狀答道“我見那老翁腿腳不便,卻又不曾拄杖,便好心提醒道,天色已晚即將關閉城門。”
那城衛略帶不悅的說道“豈料那老翁並不理會與我,徑自向城外走去。途中與一入城之人相撞險些摔倒,但見那老翁腳步卻又靈敏,又不似有疾。待站穩之後便又踉蹌著出了城門。”
“怎麼樣,林小魚,姐姐我猜的不錯吧,那出城之人並不是盧翁。”喬淩菲聞言隨即拍拍那城衛的肩膀,看向林笑愚說道。
“上官明鑒,”那城衛聞言立馬跪地驚道“末官已是詳細核驗過所,如實登記。”
喬淩菲見狀連忙將那城衛扶起道“此事與你無關,還要多謝城衛大哥你這好記性。”
“你且先退下吧,此事與你無關,安心司職便可。”尉遲耶羅隨即將那城衛屏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