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亞歸士聞言登時揮刀斬下,登時,那葛薩洛拔口舌落地,滿口鮮血,饒是如此,那葛薩洛拔至那口舌落地,也未曾哼出一聲。
那女子轉過身向院外走去說道:“將這廝帶回府院,本姑娘要將這廝千刀萬剮。”行至門前之時又轉身看向喬淩菲與林笑愚二人說道:“將這二人一並押回府院,好生照看!”又看向倒在地麵上那九尺壯漢道:“至於這噶爾達,待他醒轉便是,不必理會。”
喬淩菲與林小魚二人已然渾身麻木沒了知覺,隻得任由亞歸士將二人提起,隨那女子一同往院外走去。隻是眾亞歸士並未留意,喬淩菲不知何時,將那藏匿於腰間的葫蘆丟在了地上。
一行人未及行遠,喬淩菲忽得聞得一陣酒香飄來。登時心頭一喜。
果然小曲儘頭出現隱約間可見一老翁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向眾人行來。
眾亞歸士於這夜市中夜市待了許久,自然是識得這老翁,故而見那老翁行來都是頓住了腳步,而那女子卻全然不知,見這老翁擋住了去路,隨即上前兩步說道:“哪裡來的老瞽,竟敢阻本姑娘道。”
那老翁赫然正是昨日裡那顧酒郎,隻見顧酒郎亦是向前幾步,圍著那女子打量了一番道:“皮囊倒是不差,隻是沒那丫頭乖巧。”
那女子聞言登時豎眉,抽出腰間長鞭道:“你這老色胚,竟敢對本姑娘動了淫心,看鞭!”言罷便揮鞭劈向顧酒郎。
顧酒郎似是沒站穩腳跟的模樣一個趔趄向後栽倒過去,卻是毫不費力的躲過了這一鞭。
女子見狀怒意更勝,當即抽回長鞭,複又橫掃了出去,顧酒郎則是後退了兩步,一記靈巧的翻身,隨即側臥於地麵之上,將那酒葫蘆高高舉起,任那酒水落下,卻也是一滴不落的悉數落去口中。
那女子鞭法也是神乎,見是一招落空,隨即撤鞭,那長鞭,撤回之際竟是靈巧的向地麵劈了下去。
顧酒郎如醉酒一般,平躺了下來,又似是早已料定這一鞭雖是自上而下劈下,卻不及落及自身,堪堪躲過這撤回的一擊。
女子見狀,向身後眾人喝到:“爾等皆是木樁?還不動手?”
一聲喝下,卻不見身後亞歸士有任何動作。
身後一亞歸士上前兩步於那女子耳側輕語幾句。
那女子聞言更是惱怒,轉身一記耳光扇向那亞歸士喝到:“我吐蕃亞歸士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徒!若是讚普得知爾等此番行徑,定不輕饒!”
這女子所言不假,亞歸士本就是如同死士般的存在,當是不惜性命以達成任務,故而這女子見眾亞歸士如今這副模樣,一時惱怒也是正常。
眾亞歸士聞言臉色也是難看了幾分,一來則是眾人的確是有愧於亞歸士之名,二來則是眾人於這利人市也是中摸爬近一載有餘,對這夜市當中暗裡的勢力自是有所了解,譬如眼前這醉酒翁——顧酒郎,此人武藝高深莫測,雖是從未見其出手傷人,卻是也知無人能近其身,故而眾人一時對其顧忌萬分,更不肖說背地裡這掌老的通天勢力。
經這女子一番怒罵,眾亞歸士隨即便抄起腰間長刀,逐漸向那顧酒郎圍了上去。
那顧酒郎似是睡著了一般,依舊躺於地麵之上,眾亞歸士將顧酒郎圍在正中,聞得一陣輕鼾,隨即相視一眼,便殺將上去。
本以為是少不了一場惡鬥,豈料也隻是一刹的功夫,那顧酒郎猛地睜開雙眼,雙手撐地而起,淩空翻轉,連番踢出幾腳,將一眾亞歸士踢翻在地,起身不得。
顧酒郎落地站穩身形,看向四周倒地亞歸士不屑道:“就這二兩力的吐蕃烏犍子,也敢對老朽出手。”言罷便負手看向那女子,踱了幾步至那女子身前說道:“丫頭,收了戾氣,這大唐的盛土,可由不得你在此撒野。”
那女子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雙目圓瞠,渾身冷汗,竟是嚇得顫抖不已。聽聞那顧酒郎之言,登時一個激靈。
顧酒郎並不在意那女子,徑直的走向押著喬淩菲及林笑愚的那兩亞歸士,那兩亞歸士也是不識好歹,見這顧酒郎向二人走來,隨即撒手,向那顧酒郎衝了過去。
顧酒郎一記鷂子翻身,踢出兩腳,這看似輕巧的兩腳,竟將兩亞歸士踢出了丈遠,登時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顧酒郎幾步踏至喬淩菲身側,將她扶起,見喬淩菲已然滿身的冷汗,不由的長歎一口氣,看向倒伏在地動彈不得的林笑愚說道:“這丫頭,老朽帶走了。”
林笑愚雖不曾見過這顧酒郎,但這手中的酒葫蘆,卻是知曉的,隨即說道:“有勞顧老前輩。”
顧酒郎看向林笑愚點點頭,隨即斜睨了那女子一眼冷聲道:“還不快滾?”
那女子雙拳緊握,轉過身形,見那顧酒郎並未看向自己,隨即右手雙指抻開,一支契苾針自袖間滑落至兩指之間,趁顧酒郎轉身之際,瞬間向顧酒郎後心射去。
顧酒郎行了兩步,頓住身形,搖頭歎息,隨即將負於手中那酒葫蘆抬高了幾分,竟是輕巧的將那針擋下,隨即彈開,隨即攙起喬淩菲躍起,一腳將那契苾針踢了回去。
那針準時掉轉了方向徑直的向那女子刺去,那女子未及反應隻覺左肩一陣劇痛,竟是後退幾步,登時一口鮮血吐出,登時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