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雨未歇(9)(1 / 2)

大唐女繡衣 疆留兒 5116 字 9個月前

喬淩菲險些疼的昏厥過去,登時承受不住嘶喊出聲。

門外那顧酒郎將手中的酒葫蘆捏的嘎吱作響,不由得舉起葫蘆深深的飲了一口,卻也沒有向喬淩菲看去一眼。

喬淩菲雙手錘向地麵,看向門外的顧酒郎顫聲說道:“淩菲有一問,還望顧老前輩如實相告。”

不等喬淩菲發問,那顧酒郎便站起身來回到屋內,看著喬淩菲歎道:“你這丫頭,也是命苦。”言罷長歎一口氣說道:“爾等所中那契苾針喂了吐蕃特有毛杓蘭之毒,若是傷到尋常位置便也罷了,隻是脫力,待那毒性散去便罷,自會恢複知覺。”

顧酒郎舉起手中酒葫蘆,飲了一口,又將酒葫蘆遞與喬淩菲說道:“而你這丫頭為了救人也不顧自己性命,那兩支契苾針恰巧射中命門、心俞二穴,阻礙周天氣機,丹田氣機不升,那契苾針本作雕琢之用,隻是後來有江湖人士,將那針做了改動,故而其尖極細,常作打穴之用,有喂毒者亦不作少數,亦是有人能將這針貫穿肉身,故而這契苾針也就變了味道,成了暗器。而丫頭所中之針恰巧集中兩穴,那針尖斷裂於骨縫之中,想要將其取出,全憑丫頭你自己。”

喬淩菲摸去額頭汗珠問道:“若是無法取出又會如何?”

顧酒郎歎道:“此二處經脈為督脈之絡穴,彆走任脈,若是匍匐可前,那丫頭你便終身隻得匍匐,若是借力站起,那便往後隻得借力起身。且命門、心俞二穴不通阻礙周天氣機,丹田氣機不升,且不說這一身棓術將毀之一旦,若是今後想要行走怕亦是有諸多不便。故而老朽才命丫頭你自己起身,如此一來這針若是可借自身之力逼出幾分老朽便可將那殘針取出,二來,這督脈若是因此打通,也算是因禍得福,不僅這一身棓術無礙,老朽亦可助你這棓術精進幾分。”

喬淩菲未料及此番行事竟會如此驚險,若不是得顧酒郎搭救,那自己也就搭進去了,而顧酒郎這百般刁難亦是為了自己著想,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放棄?

喬淩菲撐起上身,將酒葫蘆中三勒漿,一飲而儘。又將那空葫蘆遞還與顧酒郎。

顧酒郎幾番想要阻止,卻也是最終沒說出口,而後亦隻得無奈接過空葫蘆,抬至眼前,向空葫蘆裡瞧了瞧,不由的長歎一口,再看看趴在地上的喬淩菲氣不打一處來道:“你這丫頭,待你起得身來,可要將這三勒漿如數歸還,你你你......”。

喬淩菲見這顧酒郎一副老頑童的模樣,亦是不由笑出了聲來。

顧酒郎見這喬淩菲竟是笑的出來,心內亦是寬慰幾分,而後輕哼一聲道:“竟是笑的開懷,哼!”言罷便出了小屋,徑自向遠處走去,不久便沒了身影。

顧酒郎這識人相麵之術也是非同尋常,畢竟這自隋朝大業年間至如今這武周大唐,自是經曆過許多,見眼下這喬淩菲竟是笑的出來,便知這喬淩菲當是將他這番話聽了進去。便也不再為此事費心,自顧的拎著酒葫蘆往邸站裡去打酒去了。

喬淩菲隻當那顧酒郎是打酒去了,便未及多想,擦去額頭汗水繼續嘗試起身。每一次的嘗試,都會有一些進展,自然也多幾分難忍得的疼痛。

喬淩菲站起身時,頓覺雙腿輕巧如斯,登時長舒一口氣,隨即伸展筋骨,轉身之時卻覺後心及腰側一陣異物刺痛之感,伸手摸去,赫然是那兩支斷針刺於皮肉之上,喬淩菲隨即將斷針取下擲於地麵之上,隨即便向小屋外跑去。

出了小屋,達院落之中,仍是未見那顧酒郎身影,便在院落中等了片刻,約摸半個時辰仍是不見顧酒郎回還,便是猜測那顧酒郎當是不會再回返這小院之中。隨即便翻身回小屋將屋內桌案放回原處,及門前取那小凳之時,卻見那小凳之上赫然留一張字條以那瓠符壓著。

喬淩菲蹲下身形見取出那字條,上書幾個小篆,除了“心”字認得,其餘的便一概不識得。隨即將那字條掖於袖中,拿起那瓠符,不由的笑道:“當真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老頑童呢。”

言罷便將那小凳搬回屋內,便出了小屋掩了木門,徑自離開。

行至東大街,見岔路一小曲當中皆是亮起綠色燈燭的商肆,又想起白辰海所說這綠色的燈燭的鋪子乃是售賣珍奇藥草,隨即便往街邊亮著綠色燈燭得鋪尋去,這街邊綠色燈燭鋪子著實不少,喬淩菲循著小曲行去直至小曲儘頭,見一鋪子燈燭暗淡,幾近全無,內裡燈燭暗淡似是無人一般,喬淩菲思忖片刻便往這角落的鋪子裡行去。

入得鋪子便見一老翁正端坐於案台之前閉目養神,便也沒有打攪隻是四下裡打望著這簡陋的鋪子,見正對鋪門的牆麵之上掛滿了竹簍,內裡各色奇花異草,香芬馥鬱,隻是她喬淩菲一個也識不得。

喬淩菲又看向左側藥奩,內裡皆是奇石怪骨,這些就更不消說了亦是認得,喬淩菲不由得想起媽媽陳夢菲,雖是法醫,但對這中國傳統文化裡的中醫藥草亦是有所了解,要是她媽媽在這,應該是能分辨出一些來。

正思考間,忽得聽聞那老翁張口問道:“姑娘,所求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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