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看向白辰海道:“為何不早日告知。”
白辰海道:“這昏厥,一時也是難斷,常人昏厥若是有個數日也屬正常,隻是這奇便奇在這脈象之上,”言罷白辰海便搖頭繼續道:“一時也是束手無策。”
林笑愚低頭思忖片刻道:“不如......”
白辰海道:“淩菲?”
林笑愚說道:“正是,淩菲聰慧機警,說不定有辦法。”
白辰海點頭道:“不錯,淩菲見識廣博,興許知曉。”
“便待淩菲歸來再做商議,”林笑愚向大堂行去又問道“檢驗房何物需帶往北監司。”
“無他,皆是些隨身小物件罷了。”白辰海跟隨林笑愚一同往大堂行去。
李珩出了大堂往後院行去之後,果斷自後門出去,隨即繞大理寺,悄悄跟隨喬淩菲而去,這一路跟隨見喬淩菲買了蜜餞,便是與街邊小販閒聊,隨後便又沿正街往坊正府上行去,雖是去了坊正府上,卻也不往府裡去,隻是與那牙官閒聊幾句便又離開。
而後便往史國館行去,入史國館兩個時辰之後便徑自折返大理寺中。而後李珩則自後門潛回大理寺後院之中。
喬淩菲出門這一番,儘是尋些年邁的商販,閒聊些陳年舊事,自然也是提及這賀蘭敏之及武氏一些傳聞。而後便又往史國館中去查閱史料,自然是將這一篇粉飾過去。自武則天遷都之後,這正史館則是在神都之中由宰輔負責,左右起居舍人負責記錄。
可這數十載大唐曆史卷宗便是汗牛充棟,自然是不便悉數遷往神都,故而這長安城中史國館內亦是得以查詢而自武則天執政之後,大唐朝逐漸推出了館外修史製度,允許史官在外部獨立修史,這一製度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吳兢的私修《唐書》和《唐春秋》。這為史官個人才能的充分發揮提供了空間,也減少了內部紛爭。
隻是這越是查詢便越是覺得此案將無疾而終,也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這史料雜項記載下來,加之坊間各種傳聞,結合著喬淩菲所知曉的正史、野史信息。這案子簡直是——扯淡。
喬淩菲綜合各方得來信息,對這案子進行分析,首先自這動機看來,純粹惡搞?自然是不可能。為賀蘭敏之鳴冤?也不太可能,就某種程度上來講,無論是複仇也罷亦或此人生性風流也罷,此人亦是罪有應得。若當真是鳴冤,何人會為其鳴冤?賀蘭琬?亦不可能,武則天雖是將這賀蘭敏之貶至雷州卻並無殺害之意,將那那賀蘭敏之亦是自縊而亡,且自賀蘭琬幼時便差少師悉心培養此子,故而亦是不可能。再說傳言之中武則天利用此案將其兩位兄長武元慶及武元爽一並除之,可兩位兄長之子武承嗣、武三思二人如今亦是受武則天恩寵有加,則更是不可能。
而就史國館中,各官員私修史書中所載,更是牽及亡故太子李賢身份一事,這武則天的家事當真是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
但唯獨一件事,喬淩菲心內是篤定的,此案與李珩有關。至於為何篤定,喬淩菲分析,其一這李珩乃是李氏宗親,這賀蘭敏之一案既然沉寂二十年之久,為何會於李珩出獄之後方才沉渣泛起,故而此事斷然與這李珩有關。
至於是希冀這李珩能借此事翻起多大的浪花來,怕是此人要失望了。李珩與武則天之間的矛盾便在於這李素節之死,而李素節卻又是遭武承嗣及來俊臣構陷殺害。且這李珩胸懷大誌,誌在收複這大唐失地,雖是改換了國號為周,卻依舊是李唐的江山。
再者此案牽扯至武則天諸多秘史逸事,這武則天會將這些醜事一一翻出來讓朝堂眾臣恥笑?
一來死了誰不重要,二來這幕後之人是誰,亦是無關緊要。這自上而下無人願意得知此案真相。故而此案定會無疾而終,隻是白白撿個大便宜罷了。至於這武則天暗裡調查此事,自然也是輪不到這大理寺來插手。
至於這幕後之人查得出便罷,查不出也無妨,畢竟這武則天的江山是穩固了。
喬淩菲經這諸多史料及坊間各種傳聞的了解之後,第一次對這武則天有所改觀,以往總覺得這武則天靠顏值上位,手段毒辣陰狠,甚至不惜親手殺害親生兒子,可反觀這武則天一路走來的艱辛,以及對這些得罪之人的後人卻是好得很,或許是內心的愧疚欲有所補償呢?
喬淩菲思忖著便行至大堂門前,見林笑愚與白辰海二人於堂內,隨即問道:“搬遷之物可有準備妥當?”
二人見喬淩菲入得大堂之中,隨即起身。
林笑愚道:“並無許多,已然置備妥當。眼下有一事須向淩菲討教。”
喬淩菲坐定之後看向林笑愚道:“呦,討教?那可不敢當,說吧。”
林笑愚看向白辰海,示意由白辰海說明著程檀睿的情況。
白辰海隨即道:“便是這多多之事,這多多已然昏厥數日,可這脈象卻是並無異樣,平日裡湯藥亦是我親自喂服。卻始終不見醒轉。”
喬淩菲思忖片刻問道:“劍傷可有異常?”
白辰海搖頭。
“頭顱可有外傷?”
“自那日歸來之時,便已替多多檢查,頭顱並無傷。”
喬淩菲喃喃道:“外傷自是不至昏迷如此之久,可頭部又無創傷,脈象又正常,難道是植物人?不應該啊這不腦殼也沒開瓢麼?不想醒?裝死?偷吃假死藥了?羽化成仙?”喬淩菲這腦洞經過這焚屍案的調查也是大了許多。
正胡思亂想間卻想到了一個詞彙,於是道:“往後院去瞧瞧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