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看向喬淩菲說道:“許是多多撞見些是非,怕遭泄露,當真要多多閉口不言。”
李珩思忖片刻道:“若是要借此封口,便是殺了更為妥當,卻為何又不痛下殺手。”
方鶴臨道:“莫不是相識之人?一來並不願殺害多多,二來又怕多多將所見之事告知眾人?”
方鶴臨哪有這般頭腦,也隻是瞎猜罷了,言罷看眾人皆是向自己看來隨即尷尬道:“隻是胡亂猜測罷了,莫要當真。”
喬淩菲看向方鶴臨道:“倒是不無可能。”
喬淩菲此言一出,堂內眾人登時瞠目,皆是看向喬淩菲。
喬淩菲解釋道:“正如李珩所言,若是當真要滅口,倒是不如殺了來的痛快,又如老白所說,這致人昏厥之穴,多達十一處之多,可為何偏偏要刺這舌橫,輕則致人語癡,重則致人瘋癲,故而這般猜測也並不是妄自瞎猜。”
林笑愚看向喬淩菲問道:“可這又為何要對多多下如此重手?”
白辰海道:“許是多多恰巧撞見些不足為外人道之事,方才遭此橫禍。”
李珩雙手握拳看向葛薩洛拔說道:“葛薩,可否隨我等往與多多相遇之處走一遭?”
葛薩聞言一邊支吾,一邊點頭。
喬淩菲看了眼漏刻又看了眼大堂外這將停的雨水道:“眼下一個半時辰便是宵禁,若是要往西市中去,便須趕在宵禁之前歸來,李珩率河靈及藥羅羅同往。”言罷又看向林笑愚道:“小魚、老白,你二人待半個時辰後與我同往城西去。”
裴童卿遭那夜之事後,仍是心有餘悸,便道:“淩菲,可否同去?”
喬淩菲看向裴童卿,滿眼的心疼道:“童卿方才初愈,不宜勞累,便於大理寺中安歇。”
“昨日之前,便已蘇醒,已然無礙......若是再有......”
“童卿無需擔憂,眼下便是這大理寺中僅餘你一人亦可高枕無憂。”言罷便向堂外高呼一聲道:“丁小!”
片刻之後大堂之外便傳來急促腳步聲,堂內除裴童卿外,其餘人皆是習武之人,自是聽得出這腳步雖是與常人相同,而其中所蘊含內力,卻是相當深厚。
“少卿郎,喚小的來有何吩咐。”那丁小幾步輕巧的踏上至大堂門外回道。
“稍後我等便是要出趟衙門,這衙中二人還得勞煩照看。”
“少卿郎哪裡話,”那丁小撓頭道:“便是小的職責所在,少卿郎安心,小的定叫這大理寺滴水不漏。”
“那便有勞了。”
做完安頓之後,眾人便各自行事去了。
喬淩菲則是獨自出了趟衙門,往醉月閣行去。
喬淩菲往醉月閣去一來便是為了這複仇之計,其二則是往醉月閣中去打探一人,此人便是當年押送賀蘭敏之一同往雷州去的太子少保第五庭。
第五庭乃是任當年太子李弘少保,亦是因這當年賀蘭敏之強暴司衛少卿楊思儉之女一事而遭連累,雖是遭累,卻並無加罪,隻是命其將賀蘭敏之押往雷州,而後此人至李弘於合璧宮暴斃之後便辭官,隱於市井。
這風月之地本就是諸多信息彙總之地,喬淩菲便想去碰碰運氣。於是乎這醉月閣的都知便短短的現身一個時辰。雖隻一個時辰,卻也是引得萬人空巷,平康坊這胡玉樓內客商聽聞這醉月閣都知現身,便也是退了酒席,往醉月閣中去了。
可說這美人計就是好使,僅一杯酒水的代價,便換來了這第五庭的消息。
雖說是得知了這第五庭的消息,卻也是來不及問詢,便草草收場,急忙往大理寺趕回去。
這白辰海與林笑愚二人便是早已聽從安排,分次出了城西,喬淩菲趕回大理寺後與那丁小又做了一番叮囑之後便匆匆往城西趕去。
這若是宵禁時刻要進這長安城著實困難,再者便是這金吾衛巡街難免遇到武承嗣於金吾衛中暗留心腹,故而要將這蘇落衡帶回便是隻得於宵禁之前行事。
這大理寺若是三人齊往西城去,便是必然會引得城衛府人馬注意,故而喬淩菲便一早命林笑愚等人扮作鞍聽取了過所提前出了城。
喬淩菲趕至西城外時,便見那二人已然將那蘇落衡墳塚挖開,隨即便差白辰海檢查那蘇落衡可有生機,見白辰海一臉喜悅,便知這蘇落衡依舊安穩,便隨二人一同將蘇落衡抬至車輦之上,覆以草席。
而後又將新土填回墓坑之中,這坑旁本是準備了陳土,以做掩蓋,不想這一場雨倒是為眾人省去不少事,三人將這墳塚還原之後便往城中趕去。
至金光門前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盤問,喬淩菲未免多生事端,便直接取出那金腰牌隻是淡淡道:“奉旨查案。”眾城衛自是不敢阻攔。隨即便放這三人一“屍”入城。
這一行人方才行至義寧坊,便聽聞那宵禁鼓聲鳴起,看是四周並無異樣,便急忙將那蘇落衡抬至後院寢屋之中。白辰海便往藥廬中取了提前製備藥丸,喂蘇落衡服下。
約摸一柱香的功夫,李珩等人亦是歸來,行至後院中見蘇落衡已然歸來,便也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