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罪歌感受到他心裡波瀾的情緒,又酸又澀。
她不明白這種感情。
罪歌不知什麼時候近了朧的身,在他耳邊輕輕問。
朧被她嚇了一跳,高高跳起離開了高台。
現在他們的視角完全相反。
“我是來找鬆陽的。”
朧這樣說著,罪歌很強,他不能在這裡與她為敵。
“哦?”
罪歌跳下高台,繞著朧轉了一圈,摸著下巴思索著。
他的感情五味雜陳,罪歌隻認識一種,那種孺慕之情。
是關於鬆陽老師而引起的情緒嗎?
“你也是老師的學生?”
罪歌這樣猜測道。
雖然朧看起來年紀和老師都差不多大了,但是他給的感覺不會錯。
“!”朧不明白自己是哪裡露出馬腳。
“這樣啊。”
罪歌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老師又到底多大了呢?】
罪歌這樣想著,又想到老師說他是怪物。
“老師為什麼要對你這樣優待?”
既然罪歌已經猜出他的身份,朧也不再隱瞞。
罪歌也不知道。
老師是因為同是“怪物”而優待嗎?
罪歌直覺不是。
世間總不缺怪物的,有彆人以為的怪物,也有自以為怪物的。
為什麼老師不去優待他們呢?
她思考片刻,終於開口。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哦?”
朧並不相信,不是地球人的人現在多了去了。
罪歌看出他的不以為意,又強調一遍。
“不是這個世界。”
朧這次明白了。
他緊緊盯著罪歌。
“哈哈,我早該知道的。”
早該知道老師多麼厭惡這個世界的。
“你知道老師的來曆嗎?”
朧神色模糊的對罪歌說。
罪歌看了看他晦暗的麵色。
有點不想知道。
但是朧沒有在意她的反應,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我是老師的大弟子。”
朧最先拋出自己的身份。
“嗯。”罪歌點點頭,等他繼續說。
“我是老師的大弟子。”
朧又重複了一遍。
“啊啊,大師兄。”
罪歌這才明白過來,恭敬的對他鞠了一躬。
武士可是要謹遵禮儀風範的,更彆說這樣的大人物。
朧這才往下說。
他越說,罪歌的心就越沉重。
“最後,他離開了天道眾。”
“成為了你們的老師。”
“這樣啊。”
罪歌不知道要說什麼。
朧有些事沒有告訴罪歌。
其中阿爾塔納的事,更是不能讓無關之人知道。
“這樣啊。”
這個故事太漫長了,老師又是怎麼度過這麼漫長的時光呢。
罪歌存在了幾百年,可這對她來說,隻是一場夢。
她是器物生成的靈,不明白人的痛苦。但她又遇到了很多很多人,也就漸漸學習到人的各種感情。
那老師呢?
老師又是由什麼生成的呢?
罪歌想不出來。
什麼器物能支撐老師清醒的度過這麼多年呢?
她知道朧還是隱瞞了什麼,不願讓她知道。
“你打不過老師。”
罪歌說出了這個事實。
“這是當然。”
朧也坦然承認這個事實。
“?”罪歌十分疑惑。
她還是不知道朧為什麼要來。
“我是要抓捕老師的。”老師自然不是什麼逃犯。
朧回到高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罪歌殺意四射。
“真是優秀的殺氣。”
朧現在很放鬆,還有閒情逸致的誇了誇罪歌。
“你以為老師會不知道我的意圖嗎?”
朧喝下這杯已經冷透了的酒。
罪歌想到鎮上和私塾裡的風言風語,鬆陽老師一定知道的。
她最後看了朧一眼,轉身就回私塾。
朧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小黑點,再完全看不見。
“哈,好歹被叫了次大師兄。”
朧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飲儘。
罪歌回到私塾,站在門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天已經昏昏沉沉,她還是進了門。
罪歌突然就再次意識到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她要抓緊時間多看看這個世界。
罪歌先來到距大門最近的道場。
道場裡沒有人,裡麵漆黑一片。
罪歌拿起擺放在一邊的木刀,開始與空氣對打。
她和鬆陽補課後,就纏住他教自己這種刀術。
現在看來,效果喜人。
放下木刀,她又來到庭院。
用來練習的石子還堆在這裡,罪歌蹲下來,習慣的把它們往上一拋,左手快速抓著石子。
這次比較好,保持正常水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