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並不是專業的殺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頂多就是個會的東西比較多的牛雜佬。
他想看弟弟妹妹成家立業,想老婆孩子熱炕頭,每天辛苦回來,能吃上熱好的飯菜,家裡能有個人幫自己洗衣服,能說說心裡話,能一起分享那些街頭巷尾的八卦。
為什麼要打擾自己呢…
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安柏確保安誠跟安倩兒熟睡之後,在夜色中走出了家門。
然而,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擋在了他的麵前。
“噫,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見,可惜了,我已經請了人,不能留你乾活了。。”
“我不是來找你說這個的,你這麼晚了出去,是準備做什麼?雖然我不是警察,但我心中的正義讓我無法坐視不管,收手吧!”
陳桂彬猶豫了一下午,一邊是破案,一邊是可能存在的幾十條人命,他最終選擇了後者。
“收手?收什麼?”
安柏輕聲道:“我隻是出去逛逛。”
“都這個時候,還有必要說這些嗎?”
陳桂彬隱蔽的朝角落裡看了看,他是有備而來的。
“你在說什麼啊?”
安柏撓了撓臉頰,“我聽不明白。”
“你…”
陳桂彬深吸了一口氣,“你是不是要去殺白天那個女人!?為什麼?”
安柏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算了,我回去睡覺去。”
說完轉身回了租房。
陳桂彬張了張嘴,他明明看到,安柏身後的鬼已經迫不及待了,沒想到竟然退了回去。
他有些落寞的低下頭,隨即便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我就說他隻是個賣牛雜的,你非要盯著人家乾嘛!”
何尚生罵罵咧咧的從隱蔽之處走了出來,與之一起的的還有黃誌成跟苗誌舜。
“他真的是凶手!”
陳桂彬艱難的說道。
“凶不凶手我不知道,但伱知道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
黃誌成在一旁道:“劉朱迪,港城船王的劉誌雄女兒,他們家從上一代開始,就開始做這方麵的生意,是敢跟海盜掏槍對射的狠角色。
那個牛雜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怎麼可能在重重防護下去殺人?要知道劉誌雄請的保鏢,那可都是世界級的安保公司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比咱們的飛虎隊還誇張。”
“好了,我知道你想破案,但事情不是這麼做的。”
苗誌舜拍了拍陳桂彬的肩膀,“我手上的事情很多,上個月基本沒怎麼正經乾活,已經積壓了很多事情,先再見了。”
“我也有事。”
何尚生舉手道。
黃誌成歎了口氣,同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三人一起朝外麵的馬路走去。
他們的車停在那裡。
陳桂彬沉默的站在原地,強烈的落差感讓他無所適從。
“走了啊?”
安柏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你說你帶他們來乾嘛,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
陳桂彬緩緩扭頭,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一把頂部極其尖銳,刀身十分狹窄的怪刀。
“你要殺我嗎?”
“殺你?不不不,我說過的,我們是同類。”
安柏搖了搖頭,“我這人心軟,做不出這種事。”
“那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