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順道去了一趟郵局。
“同誌,有我的信嗎?”
戴著黑框眼鏡的工作人員抬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同誌,你天天來問也沒用啊,有我會給你送家去的。”
“哦。”
沈柔失望地走了。
廖東已經兩月沒有消息了。
哪怕她已經做好了軍屬的覺悟,對於看不到摸不到,還隨時會有生命危險的對象她還是充滿了不安全感。
她背著包回了京大。
報紙上的新聞每天都在更新。
山裡的生活卻一成不變。
蘇梅一腳踢在李大海的屁股上,罵道:“李大海,過了一個年你怎麼還沒有長進,再欺負學長試一下?”
李大海被踢得向前栽倒。
“蘇梅你有病吧,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李壯壯了。”
“兩隻,左邊這隻和右邊這隻。”
蘇梅把李大海的工具包踢了過去,說道:“自己的包自己背,背不動就回家吃奶去。”
包裡的工兵鏟小錘子叮呤當啷亂響一通。
李大海臉色鐵青。
他不過就是背不動了,讓李壯壯幫幫忙而已,蘇梅至於動手嗎?
“學長咱們走吧。”
李壯壯點頭,跟著蘇梅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才說道:“蘇學妹,下次還是不要動手,李大海家有背景,我怕他為難你。”
“不用怕,我打聽過了,李大海的父親和母親是在考古方麵有點背景,但他們為難不到我頭上來。”
“那也不用動手的,他欺負不了我。”
蘇梅沒有再說什麼。
挖掘工作是枯燥無味的,一個動作反複上百次,山裡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除了克服艱苦的條件,還要忍受心靈上的孤獨。
李大海上午挨了踢,中午吃飯的時候又端著碗蹲蘇梅身邊一起吃,時不時就要撩撥蘇梅幾句。
“蘇梅你還生氣呢,不氣了,我下次不讓李壯壯給我背包就是了,你的蘿卜乾給我一點。”
說著就要把筷子往蘇梅盛蘿卜乾的壇子裡伸。
蘇梅在他挨到壇子之前拿來了。
瞥了一眼沒臉沒皮的人,說道:“李大海,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呢?”
“嘿嘿。咋能這麼說呢,我這是大度不記仇,以後大家要在一個山頭工作,冤家宜解不宜結。”
李大海一點羞恥心沒有,反而大言不慚誇自己大度。
蘇梅把帶來的鹹菜每個人都分了點,就是沒分給他。
蘇梅的鹹菜光聞味道就覺得好吃,他實在是太想吃了。
“嘖。”
蘇梅看他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大發善心賞了他一筷子。
“滾吧。”
“得令。”
李大海嬉皮笑臉答道,端著碗蹲一邊去吃了。
蘇梅吃完飯去溪邊洗飯盒,抬頭的時候和河對岸一頭來溪邊喝水的野豬對上眼了。
野豬愣了一下,齜牙怒瞪著蘇梅,用後蹄刨著地。
蘇梅樂了,把飯盒扔一邊,踩著石頭往對岸走去。
野豬沒想到這個人膽子這麼大,就這樣大模大樣朝著自己走來了?
大膽人類,看野豬大神撞死這個狗膽包天的人。
嘭!
“教授,教授,不好了,不好了。”
李汶翰教授剛吃好飯,正蹲在墓坑裡查看上午的新發現,就見一個國家博物院的工作人員急匆匆跑了過來。
他以為是考古隊的成員發生了危險,趕緊順著土階梯爬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