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公主從東宮出來並沒有回她的成衣鋪子,而是急急忙忙地就回了宮裡去找她的母妃了。萃
李美人一瞧見她,就問,“怎樣,你三皇姐和阿黎那個小丫頭片子答應了咱們的請求了沒有?”
廣陵公主一臉沒好氣地就歪坐到了一張椅子上,“母妃,看您給我出的好主意!”
看她那使著的小性子,李美人就一臉不解地道,“唉,怎麼了這是?怎的,她們姑侄倆沒同意啊?”
廣陵公主坐正了身子就道,“母妃,您可知道現在那些羽絨都歸父皇所有了?”
李美人就點頭道,“我知道啊,不然我乾嘛讓你去求阿黎那個小丫頭啊?”
廣陵公主就又問,“那您可又知父皇現在是將那些羽絨看得跟糧餉一樣的貴重?”
“唉,這話怎麼說的?”李美人又就有些不解了。萃
廣陵公主就道,“父皇現在想給朝中的大臣們賞賜東西,但是卻又國庫吃緊,所以他就打算賞賜給那些大臣們羽絨或者羽絨做成的衣服和被子,您現在卻讓我去同父皇搶奪東西,母妃,您是嫌咱們娘倆的日子現在過得太悠閒還是太舒適了啊?”
李美人就道,“嘿,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我怎麼就讓你去同你父皇搶奪東西了呢?”
廣陵公主就道,“怎麼不是?阿黎和三皇姐說,現在阿黎那兩個莊子上的鴨子和大白鵝可全都是又父皇專門派去的人在照看,阿黎也隻能從裡麵撿到些蛋。
由此可見,父皇是如此地重視那些鴨子和大白鵝,您叫我去找阿黎向父皇求情勻出一些羽絨來給到咱們,您這不是在叫我向父皇搶奪東西是什麼?
母妃,您說這事要是讓父皇知道了算什麼?現在整個朝廷上下,乃至天下的平民百姓都在為支援邊疆同西齊開戰而上下齊心,卻唯獨咱們娘倆還在挖空心思的賺錢。
母妃,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您猜他會怎麼想咱們娘倆嗎?她會覺得咱們娘倆的心裡就隻有錢,在發國難財。
那到時候我的廣陵郡還要不要了?我可不想得落得跟五皇姐和四皇兄一樣的下場,到時候被發配到一個土地荒蕪的偏僻之地去。”萃
“彆說了,彆說了,我那哪知道你父皇是那麼地看重那些羽絨啊?”李美人聽了她的這一翻話之後也是後怕得不行,連連擺手的同時也就憤恨地道,“都怪高欣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昨兒天穿著一身羽絨服在禦花園裡顯擺嘚瑟,你母妃我也不會一時起意讓你去做羽絨服賣。
仗著自己長了一張狐媚臉,總是把你父皇勾得五迷三道的,你父皇也是,整個後宮中這麼多的女人,這麼些年來就唯獨寵愛那個賤人,什麼好東西都是優先地給到她,昨兒天你是沒瞧見她那一副嘚瑟高人一等的樣子有多討厭?”
廣陵公主就勸道,“母妃,慎言,父皇賞賜她羽絨服或者並非是出自寵愛呢?”
李美人就道,“那不是對她的偏寵是什麼?你父皇寵愛嫡脈的那兩個我還尚且能接受,畢竟那是他的血脈,可高欣那個賤人有什麼?除了那一張臉,是什麼都不沾邊,要娘家沒娘家,唯一的兄弟也隻是個同母異父的,而且還是個賣唱的,好歹你的外公和舅舅們曾經也是為陛下和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廣陵公主就道,“母妃,女兒聽說那羽絨極為稀少和金貴,父皇這次主要是用來賞賜功臣的,高美人之前不是召集後宮的妃嬪和朝中的一些命婦們募集糧餉麼?所以女兒估計父皇是看中了她也在為朝廷儘忠儘力,所以才賞賜她一件羽絨服的。”
李美人前後一想,立即就道,“對對對,應該是這麼一回事兒,不然你父皇也不可能隻賞賜她一件羽絨服,而不召她侍寢?”
說到這裡她的心情明顯的就好了不少,然後就見她將頭湊到蕭雅的跟前跟她低聲地說道,“母妃一直也都有在暗中觀察,打從蕭堯那個混賬東西上回那麼態度惡劣地對待了阿黎那個小丫頭片子之後,你父皇待他們母子倆的態度好像就有些不大一樣了。萃
你父皇便再沒召見過高欣那個賤人侍過寢,那賤人倒是時不時地找些理由到你父皇麵前去晃蕩,但是你父皇好像卻並沒有著她的道。”
蕭雅就道,“父皇又不是那種昏聵無能的君主,他一直都清醒精明著呢。”
李美人就點頭道,“對對對,打從她那件事之後,你母妃我的心反而還平衡了不少,長得再好看又怎麼樣?在男人的眼裡啊,除了權利之外,就是自己的子嗣最重要,尤其是自己最在意的子嗣,當有人威脅到他們的時候,他會不計一切地為他們掃除障礙。
所以母妃就一直都在告誡你,在你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招惹嫡脈的那兩個,尤其是阿黎那個小丫頭片子。
你以為你父皇上回在朝堂上當著那麼多的文武大臣們的麵說的那句大魏至今往後不在與任何國家進行不平等條件的和親,是在為你和你的三皇姐在考慮呢?
錯,他不是在為你們考慮,他是在為阿黎考慮,你三皇姐上回浴蘭節的時候就明確地當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們的麵表示她這一輩子不會再嫁人了,你父皇也是同意了的。
這個事情越早宣布越好,而這次的朝廷會議就正好是一個很好的鍥機,而你免於嫁去他國聯姻的可能隻能說是你是沾了阿黎的光。萃
他這話就是在告訴他後麵的繼任者呢,將來他是不會將阿黎嫁到彆國去的,所以你們後麵的人也就彆要想著利用阿黎去打到你們什麼彆樣的政治目的。
誰要是敢將他心肝寶貝疙瘩嫁去了彆國換取利益,那就是違抗他的旨意,是為不孝,整個大魏的朝堂都可以站出來反對他,你要是敢倒行逆施,那你就不配為繼任之君。”
蕭雅就有些不耐煩地道,“哎呀,母妃,咱們心裡麵知道就行了,您還乾嘛說出來呀?難道硬要時刻讓我記得我們這些作為庶出的是如何地都不及那些嫡出的深受父皇喜歡和寵愛麼?”
李美人也知道她不悅,所以也就即刻地打住了這個話題,“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我問你,你這個時候回來,你用過午膳了沒有啊?”
蕭雅就道,“沒有,三皇姐是有挽留我用了午膳再走,可我沒應。”
李美人就道,“你怎麼不應啊?你就算沒有應你三皇姐的午膳,那你也應該在外麵找個食肆或者酒肆的用了膳再回來啊。
你這會兒回來,不是都過了餐點麼?估計這會兒禦膳房裡也沒有什麼可食的,平菇,你去裡間拿些我的貼己,去禦膳房那邊給公主做點吃的回來。”萃
“喏,”伺候在一旁的大宮女平菇立馬應著。
蕭雅見自己的母妃還是關心自己的,於是語氣也便軟和了一些,“不用了,我吃些糕點就好。”
李美人就道,“吃糕點怎麼能行啊?”
蕭雅就道,“沒事兒,反正我這會兒也不是很餓,就算是去禦膳房那邊做了膳食回來,我估計也吃不到個啥,就彆去折騰了。”
李美人看著她就猶豫著,“真不用啊?”
蕭雅就道,“不用,真不用!”
李美人就點頭,“那好吧,那就彆去了,唉,我問你,你在離開東宮的時候,你有沒有跟你三皇姐和阿黎交代過,叫她們千萬彆把這事告訴你父皇啊?”萃
蕭雅拈起一塊糕點就咬了一口,待吞下去,又押了一口茶之後就點頭,“放心吧,有交代的,而且三皇姐和阿黎也都有答應我的。”
李美人就點頭,隨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她們會不會表麵上答應了你,可過後私下裡又告訴你父皇啊?”
蕭雅那吃糕點的動作就一頓,心裡也有些不敢確定了起來,“應該不會吧,依照我對三皇姐和阿黎的了解,她們姑侄倆應該不會做那種背信棄義的事。”
李美人就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但願吧!”
西齊,朝堂上,端坐在上首垂簾後的杜太後對著下麵的一眾朝臣道,“諸位愛卿,今天召集大家朝議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訴大家,據傳回來的可靠消息大魏那邊的老皇帝已經決定向我大齊發兵了,這次他們集齊了二十萬的人馬,現大魏那邊正在調集糧草軍需,不日後就要開拔邊疆向我大齊宣戰了。”
“啊,怎麼會這樣啊?”杜太後的話剛出,下麵的眾人就議論開來了。
“是啊,是啊?不是說這仗打不起來麼?怎麼還二十萬大軍啊?我大齊該如何是好啊?”萃
“就是啊,這正值隆冬,今年大旱,我大齊的國庫可也是虧空啊?對方調集了二十萬的大軍,那我軍又要調集多少?一時之間,這糧草又要如何去籌集?”
上首垂簾後的杜太後和坐在她前麵的皇帝趙宣便將下麵眾朝臣的神色儘收於眼底,那皇帝趙宣就道,“諸位愛卿,你們也不用著急,關於糧草一事,其實我們也可以學大魏那邊,那就是向那些富賈商戶們征集,當然,咱們也還可以向老百姓們征集一些。”
然,就有一大臣站出來反駁道,“這一回可以向那些富賈商戶們征集,但以後呢,總不可能回回都向那些富賈商戶們征集吧?大家都知道今年的年成不好,這向富賈商戶們征集一批,那人家庫房裡的東西就少一批,這打仗就是個燒錢的活,那那些富戶們的家底經得起幾回征集的?還有就是,一次次一次地征集,那些富戶們難道心裡就沒有怨言?依微臣之見,這個仗能不大還是儘量的不要打的好!”
又一個大臣就站出來道,“臣附議!”
“臣也附議!”
...... 一下子,西齊的朝堂上就站出來五六個人都說最好還是不要打仗的好。萃
杜太後不言,但坐在她前麵的年輕皇帝趙宣見此情景神色便有些猶豫了起來,就在他欲扭過頭去看他母後是何意的時候,就見下麵的眾人堆裡又走出一個人來稟奏道,“陳大人,和大人,你們幾位大人這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什麼見能不打還是儘量的不要打的好?人家大魏那邊都已經在調兵遣將,籌集糧草了?難道說我們不想打彆人就不來打的麼?
再說,我大齊與大魏這也不是頭一回開戰了,這前前後後也打了十幾回了,他們那夏大將軍和勇威候還在的時候可是坑害了我大齊幾十萬的將士男兒,我們與大魏之間早就已經是結成了世仇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那陳大人就反駁著道,“黃大人,想必您是誤會我等了,我等可不是畏戰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