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布多少錢一匹啊?!”
蔣夫人就一臉懊喪地道,“哎喲,我這個倒是沒有問喲?您說這一匹棉布得值多少錢啊?不行,我趕明兒得問她一下,不然到時候若真有人問起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答呢。”
老太太就笑道,“不礙事兒,不礙事兒,隻要你們回去各自招呼好你們身邊的人,叫他們不要對外亂說,反正這衣服到時候都是穿在最裡邊的,彆人也不知道,倒也不會怎麼來打探。
還有,即便是有人問起了,到時候你們就說是兩位公主給咱們拿了點棉花,然後咱們自己紡的棉線,又自己織了兩丈的棉布來做的寢衣。”
蔣夫人就點頭,“唉,這倒是個好主意,長公主雖說不會給她那幾個兄弟們拿棉布,但是卻還是要給頭麵每家都贈送一些棉花的,到時候都送了棉花,他們倒也不好怎麼說虧腔。”
老太太也就點頭,“行,那就這麼著吧,總之,不能給那倆孩子惹麻煩。”
“喏!”婆媳倆就齊聲應著。
沒過兩天,京中有勳貴人家宴請,蔣夫人攜著兒媳婦兒參加,然而就有一個平時跟他們家關係走得比較近的侯夫人拉著她就道,“大上前天,我看到你的馬車從宮裡出來,而且後麵還另跟著一輛馬車,咋的呀,是宮裡哪位貴人召見你們娘倆啊?”
在場的其他一些夫人也都個個的豎起了耳朵在聽,若是受宮裡的哪位美人們召見,那是不是就說明這蔣家與哪位王爺的關係更近一些,蔣家已經站隊了某位皇子?
蔣夫人就道,“你可彆瞎說,宮裡麵哪位貴人召見啊?!這不是我家姑娘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出閣了麼?河西郡那個地方冬天頭冷起來比咱們京城還冷,我就尋思著給我家姑娘備兩件羽絨服和羽絨被,這樣也禦寒一些,所以就去東宮裡找了長公主殿下買了幾斤回來。”
在場的那些夫人們聽了之後都就一怔,不過隨即就有人問道,“唉,你們家跟長公主是親戚,而且平時你們的關係又這麼好,怎麼你們還需用向她購買啊?”
蔣夫人一下子就不樂意了,“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有需要怎麼就不需要向他們購買了啊?我們是親戚不假,平時關係不錯也不假,可俗話說得好,親兄弟都還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還是表兄弟姐妹這種關係?
再說了那羽絨是人家辛辛苦苦喂養的鴨子和大鵝平時掉的羽毛,一點一點地積攢起來的,而且還要經過繁複地加工處理,光是散那個味就要經過好些道工序,這才能成為製作羽絨服用的羽絨,人家憑啥子就要無償地給到我們呀,而且還是那麼多,去年的時候一斤羽絨還能置換好多的糧食呢?”
有夫人就點頭附和著她的話語道,“蔣夫人說的在理!”
那之前那個向蔣夫人提出這種問話的夫人臉上頓時就一片羞惱尷尬之色來,畢竟她那話有貪占便宜和挑撥離間之嫌,一時之間倒把她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和上不得台麵了。
然後有人跟著就又問著,“唉,蔣夫人,你們從長公主那裡夠得羽絨是怎麼支付的?還是拿糧食置換的麼?”
蔣夫人就道,“不是,不是呢,我們這次直接是拿銀錢支付的。”
“拿銀錢支付的,那啥價格呀?!”跟著又有人就來幾興趣。
蔣夫人就笑道,“兩位公主殿下仁義,今年的價錢跟去年的不一樣,今年的價格在去年的基礎上降至了八五折。”
“八五折?!哎喲,這可是少了不老少的錢呢?!”
“是呢,是呢,那你們這回買了多少羽絨啊?”
蔣夫人就道,“我們這次買了十斤。”
“十斤?!這麼多啊?!”在場的眾夫人都就驚訝不已,那可得花不少的錢啊?有人羨慕,有人的心裡就有些泛酸,看來這蔣家還真是富裕得很呢。
“蔣大人和蔣夫人嫁女可真是舍得下本錢呢,這出手就是闊綽啊?!”
蔣夫人就微微地淡笑道,“主要是我家姑娘打小身子骨就單薄,我家老太太又疼她疼得緊,生怕她嫁去那邊了之後會身子受不住,被凍著,所以這才拿出了她一輩子的積儲來為她置辦嫁妝。
不過這羽絨它分好幾種的,自然這價格也就各有不同,我們雖然購買了十斤,但實際上也沒有花到太多的錢。”
有人就接著問,“唉,蔣夫人,長公主手裡的羽絨多不多啊?若是我等也向她購買的話,您說她會不會賣些給我們啊?雖說今年養雞鴨鵝的很多,但是老實說那合格的羽絨啊還是得屬陛下和兩位公主手裡的,外麵的那味可大著呢,根本就不能拿來製作衣服!”
“是啊,是啊,那麼大的味道,誰敢用來製作衣服啊,沒得把人給熏死了!”跟著另一夫人也就道,“上回我原本是想著去廣陵郡主那裡定做兩件羽絨服和兩床羽絨被,哎喲喂,可走進那鋪子裡啊那味道大的呢,直接就熏得我把早膳都吐出來了,與我一同去的我娘家的弟妹還懷疑我是又懷上了呢,您說我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懷孩子呢?那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一眾貴婦人們聽了之後都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那夫人接著就又問,“所以自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去她家的鋪子了。”
跟著另一夫人也就道,“我也是,我也是,上回廣陵郡主還親自到了我府上抱怨說我有好一段時間沒去光顧過她的店鋪了,問我近期有啥子衣服被子要定製的麼?她可以讓人給我加個急,還說什麼給我儘最大的優惠。
我的確是有衣服想做,可是那個味道太大了,那衣服做出來咋個穿的出去嘛,彆到時候熏了自己不說,還把彆個給熏著了,那可就是失禮了,所以我就隻好說暫時沒有呢。”
蔣夫人就笑道,“今年小公主在莊子上種植出了棉花,所以陛下就隻收了兩位公主殿下一半的羽絨,你們若是誠心去向兩位公主殿下求購,她們應該是會賣給你們些的。”
“真的啊?!”
“嗯,”蔣夫人就微點了頭,“兩位公主殿下都是心善之人,知道咱們北方的冬天都很冷,很多人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凍天氣。”
“哎喲,那可簡直是太好了,待我回去之後我也就去向長公主殿下求購些,去年的時候可把我們一家老小都凍的呢,恨不得一天都躺在床上彆下來,今年子這冬衣倒是可以早些的準備起來了。”
眾人都就點頭,“嗯,是這個理,那凍起來確實是挺難受的。”
有人跟著就打探起了那棉花的主意,“唉,蔣夫人,您說這棉花長公主她們能不能也賣我們一些?我聽說這棉花用來做棉襖和棉被也挺不錯的。”
蔣夫人就擺了擺手,“這個你們就彆要肖想了,今年那莊子上所產的棉花,兩位公主殿下也沒有預留到多少,自己都不夠用呢,哪還有多餘的拿出來賣與彆人啊?”
眾人就點了點頭,“這個倒也是!”
蕭黎和她姑姑沒有想到的是,蔣夫人婆媳倆的這一場赴宴啊一下子就為他們家的羽絨打開了銷路,京中的大戶富戶們在不久的將來都排著隊地捧著銀錢向他們購買羽絨,一時間讓他們不僅是賺得盆滿缽滿,狠狠地發了一筆大財不說,還直接地將他們家的羽絨給賣得脫了銷。
有的人家為了買到他們家的羽絨,甚至直接抱著錢來找他們預定,更有甚者,為了跟他們姑侄倆打好關係,還不惜另花錢從他們那裡購買了幾籮筐的鹹鴨蛋跟皮蛋。
一時間,陸詹士每天都是樂嗬的不行,每天都是數錢數的手軟,而連翹也是每天把那個算盤撥的劈裡啪啦的作響,對賬也總是對到後半夜才會收工,用她的話說,隻要是每天有錢財進賬,她就是一天十二個時辰不休息都沒問題。
蕭黎就覺得,她讓陸詹士來給她管理外麵的一應大小生意,還有總覽莊子上的事情,讓連翹來管她的錢袋子看來是選對人了,這兩人眼裡除了她這個主子外,那就隻有錢了,她將她的後勤保障交給他們倆來打理著她放心。
在用晚膳的時候,巴陵長公主就跟她說他們這兩天又賣出了多少多少斤的羽絨,那些勳貴大戶們又從他們這裡預定了多少多少的禍,賺了多少多少的錢。
蕭黎聽著,然後在她姑姑說完之後,她就對著她姑姑道,“姑姑,那賺到的錢我們抽出一般來說孝敬給皇祖父吧。”
她姑姑頓時就愣住了,“為什麼?!”然後看了屋裡的一眾人等之後,隨即就揮了手,眾人退下,她姑姑才小著聲音跟她道,“咱們不是開支挺大的麼?怎麼還要把那錢分出一半來給到你皇祖父?
咱們這一年來孝敬他的東西已經不少了,幾個莊子上的棉花,小麥,玉米,紅薯,還有土豆,除了咱們預留的一些種子以外,咱們基本上都孝敬給他和朝廷了,怎麼現在賣羽絨的錢還要分給他啊?
像咱們封地上的產出,那都是明麵上的東西,朝廷都是有數據記錄的,咱們不方便拿來供養軍隊,所以就隻能靠其他生意所得來的做這件事情,咱們好不容易將那些羽絨給賣了出去賺了些錢,咱們乾嘛不撰在自己的手裡啊?”
蕭黎就道,“姑姑,您說的我都懂,可是姑姑,咱們最近這麼大張旗鼓地向各勳貴大戶之家的售賣羽絨,想必皇祖父也是知道的,不僅皇祖父知道,恐怕就是那些朝中的大臣們也都清楚咱們最近是賺了多少的錢財。
說白了,姑姑我跟您也就隻有兩個人,而且咱們兩個人的封地又都不小,皇祖父還準許我的封地這兩年都不用向朝廷交稅納貢,產出來的東西那都是我自己的。
現在我們又賺了那麼多的錢財,我們要那麼多的錢財乾嘛?這若是在有心人的挑撥下,會給咱們引來禍事的,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您看我皇祖父那精神頭,還有那身子骨,少說再活個七八九十年的都不成問題的,他那人是很中意你侄女我,可他也疑心病重,難免不會覺得咱們賺那麼多錢是起了彆樣的心思,這人啊一旦有了懷疑,再親的關係也會生出嫌隙的。
所以啊,這個錢咱們必須得分出一半來孝敬給他,這樣才會讓他覺得我們姑侄倆一直都是跟他一條心,一直都是向著他,念著他的,就算到時候有人想要挑事也是不可能成事的。”
她姑姑聽了她的這一番話之後就點了點頭,“行,姑姑聽你的,明天我就清點出一半的錢財來親自送去宮裡給到你皇祖父,不過那另外一半的錢財還是得儘快的轉去走,咱們宮裡啊不要放那麼多的銀錢。”
蕭黎就點頭,“嗯,我知道,稍後我會安排的!”說著她就往她姑姑的碗裡布了一筷子菜,“不過好在咱們不缺糧,那錢嘛咱們後麵慢慢賺就是,不是有幾個營生都沒有記在東宮的名下麼?那些生意所得可都是直接地送去那裡的,所以放心吧,咱們也不是太缺錢,就算是缺錢也隻是暫時的,等我將那些都弄好了,咱們也就不缺錢了。”
她姑姑就點頭,“嗯,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