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都不用蕭黎吩咐地就趕緊地倒了一杯熱茶給那冷得瑟瑟發抖的男子,“來,喝點水,這茶水裡加了薑糖的,可以去去寒氣!”
“多謝,”那男子一怔,看著茯苓額間的花鈿接過茶水就直接地仰頭一口灌了下去,茯苓見罷,又給他斟了一杯,這樣一連喝了三杯,那男子才感覺到身上好了不少。
可那富家小姐卻還是沒有醒,那丫鬟就有些急了,“我,我家小姐她怎麼還沒有醒啊?”
蕭黎的眉頭也就蹙了起來,“這裡有沒有力氣比較大一點的丫鬟?”
眾人都就不解,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蕭黎就吼道,“有就趕緊站出來,按照我說的去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可還是沒有人站出來,那男子就舉手起身道,“我,還是我來吧。”
蕭黎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給他做示範道,“呐,就像這樣,用力地按壓她的胸部,使她腹腔內的水儘快地排除,同時也是讓她的心肺複蘇,你,還是繼續地給你家小姐渡氣。”
“這,這是什麼救人的法子呀?”周圍的人見了,又都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是啊,是啊,這不是更方便男人耍流氓麼?”
那男子頓時就有些生氣起來,同時麵上也有些羞惱,然後就對著蕭黎道,“我,我還是彆了,還是讓彆人來吧?”
蕭黎就瞪了周圍那些人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救人如救火,十萬火急的事情,卻被你們這些心思齷蹉的人曲解成這樣,人都沒有了,守著那些規矩有屁用!”
這是她第一次爆粗口,同時她也對著那男子下了命令,“你,趕緊去給我按照我說的那樣做,沒聽說救人救到底的麼?要是這位小姐救活不過來,本宮治你的罪!”
那男子一聽說她自稱“本宮”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她的身份,隨即也就不敢再打退堂鼓了,隻得應著頭皮地朝她拱手,“是,殿下!”
“讓開,讓開,衣服被子來,”雪見和辛夷一人抱著一疊衣服和被子跑進來,眾人都給她們讓出道來。
蕭黎眼睛倏地就是一亮,“辛夷姐姐,你回來的正好,快,你快過去給那溺水的小姐做心肺複蘇。”
“是,殿下,”辛夷直接就將手裡的衣服被子塞到了連翹的懷裡,然後趕緊就跑到那千金小姐的跟前去給她做心肺複蘇了。
“你還愣著乾什麼呢,趕緊地給你家小姐繼續渡氣啊?”辛夷就朝著那傻愣著的丫鬟吼道。
“哦,好,”那丫鬟隨即就回過了神來,然後繼續地捏著她家小姐的下巴給她渡氣。
兩人配合著那樣的施救了一會兒之後,大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千金小姐在吐了幾口湖水之後就慢慢地蘇醒了過來。
“小姐,小姐,小姐您總算是醒了,嗚嗚嗚,”那丫鬟見她家小姐總算是醒過來了,然後抱著她就嗚嗚嗚地哭泣著。
“櫻桃,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呢,”那千金小姐抱著自家丫鬟也哭泣著。
“呸呸呸,才不會呢!”
茯苓趕忙就又為那千金小姐遞上去了一杯熱茶,那千金小姐捧著茶水喝了,然後就對著茯苓道,“多謝!”
茯苓就朝著她微微地笑了笑,“這都是我家殿下吩咐的。”
那千金小姐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一個長相十分精致漂亮的小姑娘站在她的正前方處,於是她就趕忙給蕭黎行禮道謝,“多謝蜀國公主的救命之恩。”
蕭黎就朝她擺了擺手,“救你的不是我,而是這位。”
那女子的目光就又移向了那年輕男子身上,跟著又跟他行禮道謝,“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男子也就擺了擺手,“小姐嚴重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小姐彆怪我唐突就好!”
“怎會?!”那小姐就道。
那年輕男子就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說什麼了,目光也就看向了彆處。
蕭黎就看向雪見跟連翹道,“趕緊將衣服被子給到他們倆,然後帶他們下去換衣服,之後領他們來見我,我有話要問他們。”
“喏!”
兩人將被子給到他們兩人讓他們兩人披上擋擋寒冷,然後就領著他們到最近的宮殿裡去換衣裳,而蕭黎則又是對著在場的眾人道,“今日之事,不過就是一場意外罷了,有人落水,有人伸出援助之手相救,這是善意之舉,若是被有些人拿來故意曲解,造謠生事,影響他人名譽聲譽的,若是讓本宮知曉了定不輕饒!”
“喏!”在場的眾人都就朝她齊聲行禮。
蕭黎領著茯苓和辛夷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涼亭裡等著,而其他人則是三三兩兩地散去。
“這個臭丫頭,還真是多事,怎麼哪都有她,瞧把她剛才給嘚瑟的,威風的?”蕭堯領著幾人站在湖對麵的一棵柳樹之下,望著蕭黎離去的身影一拳用力地砸在了柳樹上,然後憤恨地說道。
對於蕭黎,其他人都是諱莫如深,不敢多談,畢竟她是老皇帝的心尖寶兒眼珠子,得罪不起!
一會兒之後,雪見和連翹就將已換好衣服的兩人一前一後地領了過來,蕭黎讓他們到爐前去烤下火,茯苓又趕忙地給他們一人斟了一杯茶,待他們喝過了之後,蕭黎才看著那千金小姐問道。
“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稱呼?”
那小姐就起身向她屈膝行禮道,“回殿下的話,家父是廣陽候盧毅,臣女叫盧珍。”
蕭黎就點了點頭,“原來是建威將軍家的小姐。”
那年輕男子就一副甚是詫異的表情。
蕭黎又就問,“你今日是首次進宮來參加宮宴麼?”
“是,臣女之前一直跟著祖母住在老家那邊,月初的時候才隨祖母一起進京的。”
蕭黎就點了點頭,“難怪我不曾見過你,你怎麼就掉進水裡了呢?”
那盧珍就回答道,“臣女不是自己掉進去的,臣女是被人給推下湖的。”
“推下湖的?誰推你下湖的?”蕭黎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盧珍就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我身邊有好些人經過,我當時我跟櫻桃正走在道路上,我們正說著話,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是誰推的我,但是我知道,的確是有人推了我。”
蕭黎接著就又問,“你回京來的這段時間,可是有什麼人結個怨?比如說家中的兄弟姐妹,外麵的其他什麼人?”
盧珍也就皺了眉頭,她在經過一番認真仔細地回想了之後仍舊是搖頭,“沒有,我不曾與人結怨過,我家人口簡單,我爹就我跟我弟兩個嫡出子女,另外還有一個庶出的妹妹,可是我那庶出的妹妹現在也隻有五歲。
我爹也是家中的獨子,並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我之所以跟我祖母一直居住在老家那邊,那是因為我祖父三年前離世了,我跟我爹回去奔喪,後來祖母因為思念祖父過重,不願那麼早前來京裡,所以我才留下陪著我祖母的,直到今年我祖父的三周年已滿,京中父母催的急,所以這才回京來的。
回京來我確實也上過幾次街,去逛過一些鋪子,也在外麵一些茶肆食肆裡喝過茶用過膳,但是也不曾與哪家的公子小姐們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那就奇怪了,那彆人為何要將你推下水?難道說是不小心?”蕭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盧珍又就搖著頭,“臣女不知。”
蕭黎就看向她的貼身丫鬟,“你可曾有看到過是誰推的你家主子?”
那丫鬟也就搖頭,“沒有,等奴婢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家小姐已經落在水裡了,奴婢當時嚇壞了。”
蕭黎見從她們主仆二人這裡也問不出些什麼來,索性也就懶得再問了,而是轉首看向一旁的青年男子,“你呢,你怎麼稱呼?!”
“回殿下的話,草民柳含,今科的十五名舉子,東海郡建陽縣人士。”
蕭黎就點了點頭,“你怎麼就那麼快衝過來了,你當時在哪裡?”
那柳含就道,“當時草民正在同幾位友人一起欣賞一株樹狀的月季,忽然聽到有人落了水,草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去救人,因為草民的老家那邊靠海,所以草民自小就精通水性。”
解釋得合情合理,蕭黎抓不出言語之中的錯漏之處,於是就點了點頭,然後就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宴會就要開始了,你們也都先過去吧!”
“喏!”
幾人都起身向她行禮。
待他們離開之後,蕭黎就對著辛夷和雪見道,“你們等下去查一下,看究竟是什麼人今天在作怪,那盧小姐既然說她沒有跟人結緣,那彆人為何卻要針對她呢?說不過去啊,總得是有個動機吧?不然對方是瘋子?”
“喏!”兩人恭敬地應著。
蕭黎又道,“還有,再讓人去查一下那個柳含,看他進京來之後都有跟哪些人頻繁地往來和接觸過。”
“主子是擔心,這是他與某些人一起設的這個局,目的就是為了算計盧小姐。”
“算計的不是盧珍,而是盧珍的父親廣陽候盧毅,盧毅除了是建威將軍以外,更是忠武侯的部下。”
幾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其中厲害關鍵之處,遂都就鄭重了起來,“喏!”
“好了,咱們也走吧,我也得過去了!”
“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