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在將手中的信件看完了之後,隨即就又拿起了另一封信,當信件展開之後,她先是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是容燁寫她的。
“阿黎,見信好,很抱歉,我是現在才知道你受傷一事,不知你現在心情如何,我很想去蜀地看望你,可是奈何河西走廊等地才歸我大魏朝所有,陛下恐其生變,所以特命我等於半月後啟程前往北境鎮守。
阿黎,我不知你傷情如何,又心境如何,我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你,因為再多的安慰之言也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但我想告訴你的是:容燁永遠都是蕭黎最值得信賴之人,不管是鬥轉星移,還是滄海桑田,此言永不改變!”
蕭黎看了他的信之後,內心裡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歎息來,唉,看來是自己讓他擔心了。
於是蕭黎提起筆便開始寫起了信來。
“小冉公公,去將容燁送我的那兩隻鴿子拿來一下。”
“唉,”小冉公公滿臉歡喜地應著,小殿下這是要給驃騎將軍寫信呢。
“郎君,您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青冥甚是驚訝。
容燁道,“陛下準了我幾天假,這兩天我在城外狩獵,所以就順道來你這裡看看,然後再跟你商量點事情。”
“那郎君快裡麵請,”青冥立馬讓出道來。
容燁和容義快馬奔至營裡。
待進了屋之後,青冥親手為容燁奉上茶水,“郎君請用茶。”
“你也坐吧,”容燁指了指他麵前的位置。
“是,”青冥依言坐下,“聽說郎君這回又立了大功,屬下恭喜郎君!”
容燁端起手邊的茶水淺抿了一口,不甚在意地說道,“不過就幾座城池罷了,沒什麼值得好恭喜的!”
青冥就點頭,“是,屬下知道郎君的誌向向來就不在幾座城池幾塊土地,而是在整個天下!”
“好了,說正事吧。”
“是!”
容燁就道,“此次前來,我一是想要看下你們這邊的訓練情況,二是想要從這裡抽調一些技術性人才隨我去北境。”
“去北境?!”
“是,蔡郡和河西走廊等地區才歸我大魏朝所有,陛下為了加強那邊的管理,所以給了我新的任務,那就是鎮守北境,所以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到那邊來找我吧,到那邊去找我比到京城去找我要更方便和更安全一些。”
“是!那不知郎君這回要抽調什麼樣的人才?”
容燁就道,“懂經濟珠算,擅農商還有相馬識彆藥材之人,陛下將會在河西走廊設置幾個軍事重鎮,以後咱們同西域那邊還有北方草原諸部的貿易往來將會更加的頻繁。
所以我希望咱們能自己組建一支商隊去賺取錢財,這樣也就不用小殿下那邊將蜀地和京城那邊所賺取的錢財運往你們那裡了,從而也就規避了暴露的風險。”
青冥就點頭,“我看行!”
容燁就道,“到時候我暗中出資,在河西走廊上建一個貿易中轉站,將西域的,還有我大魏朝的,以及北方草原諸部的所有緊俏物品都集中在那裡。
到時候西域或北方草原諸部的商人們若要進我大魏朝的貨品就在咱們那裡進就可以了,無需再到燕京城來。
同樣的,我大魏朝的商人們若是想要進西域或者北方草原諸部的貨也直接就在我們那裡進就是了,而他們也無需再長途跋涉地去往西域之地和北方草原諸部。
這樣雙邊都能節省下不少的時間不說,還能保障安全,而我們呢則是可以從中賺取到一定份額的差價。”
青冥就點頭,“好,我等下就吩咐下去!”
容燁跟著就向他打探道,“阿黎之前在這邊停留的時候,你們可曾見過麵?”
青冥就點頭,“見過。”
“那她傷的可嚴重?!”
“小殿下受傷了麼?!可我沒看出來她哪裡受傷了啊?”青冥就一臉疑惑的神情。
“她傷了臉,你不知道?”容燁也甚是懷疑。
“傷了臉?!”青冥就搖頭,“沒聽說過啊,郎君您也知道,我們這裡不缺吃不缺穿的,穀中自己就養了雞鴨鵝魚還有豬羊,除非必要,否則都是不會出穀的,隻要不是您和小殿下有令,我們基本上是不會與外界有什麼聯係的。
不過我那天與小殿下見麵的時候她麵上的確是戴著麵紗,當日的太陽比較烈,我還以為她是怕曬,所以才戴著鬥篷和麵紗的,原來竟不知她那是因為臉部受傷了的緣故。”
看來她是真的受傷了,容燁心中升的那一絲希望瞬間就又幻滅了,唉,罷了,受傷就受傷吧,原本他看中的也不是她那張臉,而是她那個人。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她是他所見過的所有世間女子中最聰慧、獨特的那個。
“那她當時的心情怎麼樣?情緒可低落?”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要再多了解一些。
青冥就道,“沒有啊,小殿下當時的心情很好,她還讓屬下陪著她在城中逛了好大一圈,買了不少的東西,最後還送了屬下不少的東西。”
容燁的嘴角一下子就揚了起來,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之前倒是自己想多了,他心中對她的那份擔憂瞬間也就釋然了。
阿黎還是那個阿黎,充滿著樂觀與自信,看來容貌在她那裡果真就是一張皮相而已。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青冥卻又有些擔憂了起來,“郎君,小殿下若真傷了臉,那到時對她繼承大統有沒有什麼影響啊?畢竟皇家是及其注重外在形象的。”
容燁就道,“能有什麼影響?西晉國的惠帝是個傻子,本朝的明帝患有足疾,是個瘸子,他們都能當坐上那個位置,而且明帝這個皇帝還當的十分的出色,是一代明君,阿黎隻是傷了臉,又沒有傷了腦子,她為何就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再說了,一個國家的君主賢明與否,評判他的標準是他的政績,即為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老百姓們所做的貢獻,而並非是他的容貌,放眼整個蕭氏皇族,也唯有蕭黎才有那個資格登上那個位置!”
“是,是屬下剛才左相了!”青冥隨即就一臉羞愧地道。
容燁就道,“記住,今後千萬莫要再有這樣的想法了,對本將軍而言,容貌不過就是一張皮相罷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嬌花終究會化作淤泥,紅顏終將會變成枯骨,千年萬年,能留下來的,或被世人所記住的也不過就是隻有史書上所記載的那一筆文字罷了。”
青冥起身,恭敬地向他行禮道,“是,少將軍今日之言屬下定當銘記於腑內,以後絕不會再有剛才的那種愚蠢想法了!”
容燁就道,“好了,起來吧,我又沒有責怪你,再者,你也是出於對阿黎的擔心罷了,不過此種擔心,也著實是沒有必要,阿黎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自信和強大,容貌對她而言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東西,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她,支持她!”
“是!”青冥神情無比堅定的回答著。
兩日後,容燁回到京中,他才剛洗完澡換了一身衣裳出來,青木就拿著一張小紙條朝一臉興衝衝地朝他跑了過來,“郎君,小殿下來信了!”
“阿黎來信了?快給我!”容燁瞬間便激動得不行。
青木將小紙條遞給他,容燁快步地往書房而去,容義趕忙跟上,他也很是高興,小殿下她總算是來信了。
容燁將小紙條展開,然後就看到上麵寫著:
容燁,聽說你又打了勝仗立了功,恭喜你啊!我們已經到了封地了,這裡山川秀麗,景色宜人,老百姓們也很淳樸熱情,我跟姑姑很喜歡這裡,你要是有空了,歡迎你來這裡玩啊!
沒了?就沒了?容燁翻來覆去地將那張小紙條看了幾遍,眉頭隨即就皺了起來。
“容義?!”
“郎君,來了,”就在他的話音剛落,容義就手捧著一個瓷瓶和一根棉簽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容燁抬起頭看著他。
容義就笑道,“屬下知道郎君是想要這個。”
容燁的嘴角就勾了起來,從他手裡接過瓷瓶和棉簽,他將那瓷瓶裡的液體用那棉簽沾了塗抹在那張小紙條的空白處之後,那紙條上果然就又出現了一些字跡,他心中頓時就是一喜,他就說這丫頭不應該就隻給他了那麼幾句平淡無奇的回複才是啊!
阿燁,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不過我得告訴你個秘密,我臉無恙,一切都是權宜之計罷了,我二叔和益州刺史相勾結,但我還未掌握到充足的證據,所以為了降低他們對我的防備,我隻能裝作一個因臉部受傷而從此自卑,一蹶不振之人,皇祖父和王公公是知道此事的,不過何太醫不知道,替我保密啊?
容燁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看著自家郎君那眉眼間皆是笑意,站於一旁的容義也是深受感染,然後就忍不住地問道,“郎君,小殿下在信裡都跟您說了什麼啊?”
容燁就道,“沒什麼,她說她在那邊過得很好,叫我不用擔心!”說著容燁就拿出火折子將那張小紙條給焚為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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