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第三圈層早已化為一片廢墟。
對於神意附身的冰霜骨龍,所有人都本能的產生了一股渺小的感覺。
看到它以冰殼為囚籠,暫時封禁了倫塔克斯巨城第二圈層以內的區域。
災厄渡鴉教會的信眾們忍不住發出了歡呼聲。
他們更加虔誠的叩拜行禮,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偉大的神靈。
而滯留在第三圈層中的那些衛戍軍殘部則麵如死灰。
有些甚至主動放棄了抵抗。
麵對神之投影,那種無法抵抗的虛弱感充斥在他們的心頭。
至於活躍在周邊的領主倒是不受影響。
震撼歸震撼,但是一點都不妨礙他們抓緊時間進行洗劫。
神靈、衛戍軍、巨城的結局對他們而言仿佛都是浮雲。
假的,都是假的,隻有洗劫到的資源、人口和第納爾才是真的。
沒有太多虛頭巴腦的想法,領主們普遍都很務實。
畢竟他們來到倫塔克斯巨城打秋風,也是承擔了生命危險的。
稍有不慎就會遭到災厄渡鴉教會使徒團的針對,
要是運氣不好,更是有可能會死在冰霜骨龍攻擊的餘波之下。
麵對強度超綱的敵人,領主們根本就沒有自保之力。
運氣好滿載而歸,運氣差就得死在這裡,或淪為教會的奴隸。
在這樣的情況下,趁著教會使徒都在頂禮膜拜,抓緊時間劫掠才是首選。
此時,看到冰霜骨龍不進反退的飛向了第三圈層某處。
大部分領主都被嚇到了。
宗慎望著朝著他飛來的冰霜骨龍,麵露思忖的神色。
剛才他還保持著躲藏的姿態,但是後來他就明白了。
神之投影就是衝他來的。
想到這裡,他索性也就不藏了。
轉身安置好潘妮,讓夢魘米洛斯帶著她離開。
他自己則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等待著冰霜骨龍的降臨。
兩者間的距離隻有幾公裡,以骨龍龐大的身軀,僅用了十幾秒就來到他的身前。
骨翼停止扇動,周圍並沒有紊亂的氣流出現。
因為骨龍的飛行並不靠身後殘破的骨翼,而是無形中引動的風靈元素魔力。
所以它可以做到收發自如。
懸停之後,蘊含著災厄寒霜渡鴉之神意誌的冰霜骨龍便伸著腦袋打量著他。
雙方都沒有吭聲,氣氛很沉悶,但卻並不尷尬。
麵對打量他的神意,宗慎顯得非常光棍,不僅沒有任何退縮,反而也同樣用探尋的眼神回望冰霜骨龍。
兩者的身形差距足有數百倍。
明明差異巨大,但在互相對視的時候,宗慎的氣勢卻半點不遜色於神之投影。
“汝便是曾經得到阿爾法大人青睞的天選之民?”
沉悶的聲音驀然出現在宗慎的意念中。
麵對神之投影的發問,他並沒有及時進行回答。
而是大大咧咧的反問道。
“你就是災厄寒霜渡鴉之神的投影?”
他順著那股意念的軌跡進行回複,雙方的交流並不會被外人所察覺。
隻見冰霜骨龍饒有興致的偏了偏腦袋。
隨即才接著說道。
“吾於規則的邊際窺探到一絲未來的軌跡。”
“汝將擁有蒞臨至高棱體的機會。”
雙方的語言本來是不通的。
但是通過意念交流,可以跨越語言本身的阻礙。
不知道為什麼宗慎總覺得渡鴉神的口語文縐縐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
關鍵是它話語中提到的幾個要素。
第一是“阿爾法大人”。
第二則是至高棱體!
阿爾法大人不用說,肯定是神秘商人阿爾法。
而至高棱體似乎是一處奇異的空間。
在此之前,阿爾法也曾經提到過這個概念。
隻是棱體具體是什麼玩意,宗慎也不知道,而且這個問題已經超過了攻略模塊可以解答的範疇。
根據已有的信息,宗慎推測,所謂的棱體應該是層次更高的空間。
如今災厄寒霜渡鴉之神再次提起,不由的讓他產生了更多想法。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渡鴉神作為十八線小神,咖位似乎遠遠不如阿爾法。
這其中涉及到了神靈和初代領主間的關係概論。
暫時還不知道其它神靈和阿爾法是否存在地位上的差距。
所以無法肯定神靈的地位究竟有多高。
但肯定勝過了無儘大陸中大部分的存在,包括各個國王。
這是層次的差距,不是同域內的地位可以彌補的。
其次,阿爾法當初對他囑咐的原話是:
“時間有限,我就不跟您說那些廢話了。”
“您是我見到的這批領主當中,最有潛力的一位。”
“今後,若是您能夠前往至高棱體,我希望您可以幫我參與爭奪主宰神權。”
“話至此為此,您心中有數就好,今後最好不要再提到這個詞,終有一日您會明白。”
當時阿爾法說的很急促,為了規避領主係統的乾涉不得不匆忙交代。
主要是他看到了宗慎的潛力,所以提前埋下友好的種子。
此時再次複盤他的話,不難看出至高棱體應該是一處很特殊的區域。
而無論是阿爾法還是渡鴉神都難以乾涉到那裡。
隻有他們新一代的領主才有機會觸及,而且還得爭奪所謂的主宰神權。
當然,不排除阿爾法和渡鴉神都接觸過至高棱體,參與過神權的爭奪,隻是因為種種原因而失敗了,故而把新的希望寄托在宗慎的身上。
其中仍有許多的疑點無法解釋。
比如所謂的主宰神權究竟是什麼,為什麼阿爾法說是“幫他”爭奪。
假如這代領主才有機會能接觸到至高棱體,那麼神權應該屬於本代領主的戰利品才對。
還是說至高棱體隻是參與主宰神權爭奪前的一個門檻而已,
想到這裡,宗慎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知道阿爾法?”
卻見渡鴉神突然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這是自然。”
“吾之神係與阿爾法大人密不可分。”
“早在百萬年之前,吾就曾常伴阿爾法大人的左右。”
聽到它這麼說,宗慎不由的腦補出了阿爾法的形象。
而在阿爾法的肩頭上還站著一頭白羽渡鴉。
這家夥的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在說它自己曾經當過阿爾法的寵物嗎?
而且它似乎還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