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退休的第24天(2 / 2)

東方叔叔是爹爹身邊最年輕的教中高層,卻也是唯一一個每次下山會記得給她帶書帶禮物的人,那些書並非無用的女兒家話本,而是史記經傳類那些在武林中人看來都是女子讀來無用的書籍。

任盈盈原本以為爹爹會在她長大後將她嫁給東方叔叔來更好的籠絡年輕氣盛少年得誌的下屬,卻沒想到……

任盈盈大抵應當是這黑木崖上最先發現東方不敗變化的人,她第一次看見那雙漂亮的鳳眸裡出現野心是東方叔叔將山下最新的話本送來之時,當那人走後,任盈盈果然在話本中發現了兩本夾在裡麵的鬼穀子其三其四卷。

也正是因為這個,任盈盈在爹爹麵前不僅隱瞞了自己發現的不妥,甚至在爹爹有次醉酒後狀似無意問她對東方叔叔看法時,她裝作嬌羞地紅了臉頰,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態讓爹爹誤以為他們二人存了私情,當即大笑將此事揭過。

任盈盈從來都知道東方不敗是將她當做女兒養大,從未有過一絲旖旎的心思——不論是爹爹在位時,還是東方叔叔反叛登位之後。

但作為一個曾經暗中一直觀察東方不敗並且下意識學習他一舉一動一謀一略的人,任盈盈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東方不敗在武功猛然大進之後的種種變化,而原本如同岩漿熔爐一般暴躁難當的東方叔叔卻在三年閉關出關之後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冰冷淡漠,往日裡看著她的柔和眼神也消失不見,轉而替代的是一種複雜而難言的情緒,像是在打量什麼,又像是在比較什麼……

東方叔叔能與她比較什麼呢?

任盈盈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她應該離開黑木崖,她想離開日月神教,離開這個讓她已經感覺到不再安全的地方。

“嬸嬸是真心喜歡東方叔叔?”任盈盈手一撐翻過欄杆坐在廊邊,不偏不倚地擋住了顧客慈的太陽。

顧客慈掀起眼皮看了眼這倒黴孩子,整個人帶著身下的躺椅往旁邊蠕動了一下另外找了塊陽光,將不知道從哪裡野回來的雪貂撈回懷裡抱著,懶洋洋道:“那是自然,都喜歡到骨子裡去了~”

“那東方叔叔呢?”

“聖姑見過還有誰能這般靠近夫君放肆不被一掌拍死?”顧客慈打了個哈欠。

“……那倒也是。”

任盈盈前後擺動著兩條腿,低頭盯著裙邊隨著她動作晃蕩來晃蕩去的淺黃色紗帶,輕聲嘀咕:“那嬸嬸為何還沒有同東方叔叔同床共枕呢?”

“吱吱吱!”臥|槽女主這麼猛的嗎!

顧客慈薅毛的動作一頓,睜開眼睛瞥了眼語出驚人的任盈盈,想起這半個月來小姑娘好幾次踩著東方離開的點闖入房間,頓時了然。

複又閉上眼睛悠悠道:“我又不像之前的幾位夫人般身懷武藝,夫君正值壯年龍精虎猛卻也憐惜我身子嬌弱,就算碰不得我也不願意去尋彆人,這不,夜裡還是要宿在一間房裡,就連一個院子的距離都覺得遠,夜裡想起來念得睡不踏實~”

本來還在好奇打量笑傲女主的雪貂聽見顧客慈這一番話,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斷,當即往後一仰從顧客慈身上仰頭栽倒在地上骨碌碌團城一個毛球滾出去。

滾到某處地方好似被什麼東西夾住了尾巴,雪貂睜開眼準備罵罵咧咧,一抬頭卻正對上一張堪稱絕代風華的麵容,鳳眼上挑不怒自威。

東方不敗抬手在唇邊比了一個手勢,雖然麵色淡淡,眼睛裡卻帶著名為不聽話就烤貂吃的致命威脅。

雪貂緊緊閉著嘴,任由自己的大尾巴被東方教主踩在腳底,兩隻爪子握在身前,為不遠處廊下還在叭叭的顧客慈默默祈禱。

那邊任盈盈聽到顧客慈的回答之後表情僵硬了好半晌,乾笑了兩聲努力想要拉過話題:“那……的確是,挺好……”

此時的任盈盈不過隻是個十一歲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遠遠沒有原著中下山遇到令狐衝時的八麵玲瓏心機算計,見顧客慈怎麼都不肯順著話茬走,攥著衣角的手不免多用了幾分力。

顧客慈卻是輕笑一聲:“聖姑與夫君感情深厚,既然聖姑覺得自己有非下黑木崖不可的理由,為何不去找夫君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東方叔叔的性子嬸嬸難道不明白?要我如何談呢?我忘不掉疼愛我的爹爹,也不願意與自幼栽培關心我的東方叔叔兵戈為敵。”任盈盈的雙眼逐漸泛起紅色,眼眶微潮,“如今這黑木崖上魑魅魍魎,每一個人都在試圖將盈盈推到東方叔叔的對立麵,他們也都曾經是爹爹的弟兄,是疼愛過盈盈的師叔伯父,這又要讓盈盈怎麼辦呢?”

“若是你真的搶贏了他,他倒是會挺高興也說不定。”顧客慈對麵前眼淚汪汪的小姑娘無動於衷,腦海中反而浮現出東方不敗在大殿之上垂眸睥睨的模樣,忽而抬舌輕輕頂著後槽牙,意味不明地笑,“畢竟夫君最是見不得陰溝裡的耗子,但偏偏那些耗子又不敢上來台麵和貓鬥。”

東方不敗聽到這裡,眼底掠過一絲笑意,將那賊眉鼠眼不知道瞧什麼的雪貂用腳尖扒拉到一邊,踩著滿園的花瓣走近廊下的兩人。

“盈盈見過東方叔叔。”

任盈盈見東方不敗過來先是一驚,隨即連忙跳下欄杆行禮。

東方不敗淡淡點了點頭,在不知道從哪搬了躺椅過來窩在廊下曬太陽的顧客慈身旁駐足,垂眸似是研究了一下顧客慈的姿勢,半晌,忽然伸出手將顧客慈散落在各處的發絲攏了攏,語氣溫和道:“夫人回院子怎地也不同本座說一聲?今日本座特意吩咐廚房做了清熱降火的菜,消消本座的火氣,以免夜裡累著夫人,夫人便陪本座用些可好?”

這般溫聲細語說話的東方不敗不僅讓任盈盈後退了一步一臉驚悚,就連窩在躺椅裡裝聽不見的顧客慈都是一抖,當即就想溜,卻被東方不敗看似隨意卻怎麼也無法撼動分毫的兩根手指死死定在躺椅裡動彈不得。

不是吧,同樣的招數又來?

顧客慈露出一個艱難的,小心翼翼的笑容:“不是……那種綠色的,苦了吧唧的……吧?”

“苦瓜粥,苦瓜小餡餅,清炒苦瓜……”隨著東方不敗溫柔似水的話語,原本水靈靈的十分有精力胡說八道滿嘴騷話的顧客慈在陽光下逐漸蔫吧成了一顆無精打采的小鹹菜。

東方不敗小小懲治了一番顧客慈,方才心中那看到廊下男人與少女同處時的微妙不滿頓時消散了不少。

轉頭與滿眼好奇打量他與顧客慈的小姑娘對視,東方不敗先是沉默了一瞬,視線逐漸轉向庭院中的那棵大梨樹,在小姑娘小的時候,他也曾經為攀爬上樹不知道怎麼下來的小姑娘擔憂,最後還是暫時放下了男女大妨將哭泣的小姑娘抱下來。

隻有他自己知道,也隻有他自己相信,曾幾何時,他是真的將任盈盈當成了自己的女兒,悉心教導,著力栽培。

隻不過這把被他開刃的利劍最終指向的卻是他的喉嚨。

遺憾失望或許有之,但東方不敗在看到打上黑木崖的人中有任盈盈,看出任盈盈才是他們中的主導者後,他的心中卻是欣慰大過於世人以為的憤怒。

隻是任盈盈選擇的路……

東方不敗的目光悠長而深遠,他沒有看此時還隻是個小姑娘的任盈盈,而是注視著院中那棵梨花樹,回憶起前世那個站在令狐衝身邊滿目複雜難言情緒看向他的清麗女子,開口道:“盈盈,如今世道女子多艱,你自幼好強不甘低人一頭,處處想要證明你沒有哪裡比不上男子,卻也永遠被那些男人的看法禁錮拘束。”

“可我希望你明白,上天生你為女子,是要你天生受到寵愛嗬護,而不是讓你生來便低人一等,曲意委承,被世俗拿捏,一生為了他人眼中的看法而活,放棄自己的想法抱負,最終落為凡俗,自討苦吃。”

“東方叔叔……”任盈盈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樣的一番話從一個男子,還是一個手握重權萬萬人之上的男子口中說出,讓任盈盈有種說不出的違和與動容。

顧客慈不知何時睜開眼看向背對自己的東方不敗,眼中明明滅滅閃爍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複雜,似是欣賞,又像是困惑,到最後化為陽光下斑斑點點的猜測與一絲幾不可察的恍然。

東方不敗閉上眼,淡淡道:“明日你便收拾東西下山吧,待到你武功大成足以自保前,日月神教一直是你的庇護。”

“東方叔叔!”小姑娘的兩隻手緊握成拳,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得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想儘辦法想要得到的東西,卻無端端感覺到心慌,像是失去了什麼曾經擁有的珍寶,一回頭再也找不回來,“我……”

東方不敗抬手止住了小姑娘的話,擺了擺手,最後道:“行了,下山吧。”

任盈盈表情躊躇地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最終下山的願望還是戰勝了心底隱隱約約的不安,對著東方不敗行禮福身:“盈盈謝過東方叔叔成全。”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消失在院牆拐角,顧客慈突然開口:“不是所有人都有與世俗抗衡的勇氣與魄力。”

就像這世間,唯有一個東方不敗。

“她有沒有與本座有何關係?”東方不敗微哂,轉身朝著內室走去,“倒是你,跟本座過來。”

顧客慈聞言詫異地動了下眉梢,視線掠過不遠處花叢裡麵正雙手合十虔誠祈禱的某隻雪貂,站起身子特意繞了一圈將罵罵咧咧不停掙紮的雪貂提著尾巴拎起來掛在肩頭朝著內室走去。

要是在惹惱了東方,就讓他先打雪貂出出氣好了~而且這隻貂最近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滋潤,應該吃點苦瓜下下頭。

跟著東方不敗進入房間,顧客慈沒有在房間裡看到苦瓜宴後鬆了口氣,正要將肩膀上的雪貂拎出窗外時,雪貂的四隻小爪子噌地一下彈出指甲勾住顧客慈的衣袍,一雙黑豆眼裡明晃晃地寫著:

想過河拆橋,沒門!

顧客慈:“……”

這係統什麼毛病,熱衷看人談戀愛?也不怕哪天東方一個不高興被送去廚房。

這幾日跟著這兩人看了不少戀愛劇的雪貂敏銳的嗅聞到了某種氣息,死死攀著顧客慈的肩膀不下來,顧客慈也懶得和他鬥,便隨它去了。

東方不敗從屏風外走出來的時候小臂上搭著一件外袍,見顧客慈的肩膀上還掛著一隻貂,愣了一下,倒是難得的好臉色:“把衣服脫了。”

顧客慈看到了東方不敗小臂上搭著的衣袍,腦中靈光一閃想到某個可能,心中微妙複雜的情緒滋生蔓延,嘴上卻笑嘻嘻道:“夫君是想讓我脫到第幾件?”

誰料東方不敗在主位上坐定,抬手托著下頜似笑非笑道:“夫人如此真材實料的身段,全脫了本座也看得。”

這下倒是讓手都放在衣襟處作勢要脫衣服的顧客慈老臉一紅,乾咳了一聲規規矩矩地脫下掛著雪貂的外袍,隨手扔在了旁邊的椅子裡。

雪貂連忙掙紮著從淩亂的外袍裡探出腦袋,眼前重現光明的第一眼就和那一片蒼青色中的暗青銀白撞了個正著。

那是一隻銀白色的雪貂,和此時困在衣服裡冒傻氣的雪貂不同,這隻雪貂踏著暗青色的雲紋與火焰紋,尾巴擺動,曲線流暢,回過頭朝著外麵看來,一雙眼睛裡滿是暗沉的冰冷肅殺,整幅畫麵透著一種說不出的低調與危險。

顧客慈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刺繡。

他看得出來,與其說東方繡的是雪貂,倒不如說,他繡的——是顧客慈。

抬眸看了眼坐在椅中注視他的東方不敗,顧客慈垂眸笑了下,展臂將外袍抖開穿上,上身之後才發現,這件衣服不僅後背那處低調卻內斂奢華的繡樣,領口袖口皆用暗青色的線走了不少紋路,隨著顧客慈的動作隱隱流轉著暗色的光。

顧客慈見識過東方不敗刺繡的速度,但是他仍舊明白,這樣繁瑣又費眼的暗繡,哪怕是東方不敗也絕非一日兩日便能完成的,更彆提這幾日東方不敗日日大殿議事,黑木崖更是每隔三五天便會少上那麼一兩個地位不低的教眾。

“多謝夫君,我……甚是喜愛。”顧客慈的手指摩挲著袖角布料的紋路,認出這料子與那深紫衣袍同出一源,眼中笑意更濃。

東方不敗注視著麵前一身蒼青色新衣的顧客慈,藏起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哼笑道:“夫人既然喜歡,晚膳便多陪本座用些。”

顧客慈:“……”

……

吃苦瓜是真的不想吃的,哪怕有新衣服也是不想吃的,但當顧客慈看到晚膳桌上並沒有一片苦瓜的苦瓜宴時,忍不住轉頭看向口是心非彆扭至極的教主大人。

東方不敗坦然斟酒,挑眉:“怎麼?”

顧客慈今日一整天真的是被眼前這個驚豔到可愛的教主一顆心酸甜苦辣揉搓了個遍,將酒杯遞過去無奈一笑:“夫君也分我一些可好?”

晚膳的這頓酒因為顧客慈少有的高度配合讓許久未曾與人痛飲的東方不敗喝了個痛快,待到黃昏時分,兩人不知不覺轉戰院中就著一地落花喝出了十七八個散落周身的酒壇子。

饒是東方不敗的酒量素來極好,也扛不住這麼多的烈酒入喉,當下已然是微醺,雙眼也沒有了平日裡難以捉摸的冷然。

顧客慈卻是眼神清明,並非他喝得少,而是他體質特殊,早就已經失去了一醉解千愁的資格。

黃昏如同輕薄的金紗自天際朦朦朧朧遮蔽而來,將那天空雲朵,屋脊房簷儘數籠罩在一層金紅色裡,如同霧裡看花,一切都曖昧模糊起來。

顧客慈聽到身旁的東方不敗忽然輕笑了一聲,縱身而起掠入房中,轉眼間便又再次出現在顧客慈麵前,身上披著那件有些寬大的正紅色外袍,修長白皙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銀白色的軟劍,隨著內力的注入如銀蛇立骨,寒芒乍現。

黃昏暗沉,日月更替。

身著紅衣的美人如同這世間最冰冷卻也最炙熱的火焰將整個院子的落花儘數灼燒殆儘,巨大的梨花樹在月亮一躍而上的瞬間紛紛揚揚地落下白色的花瓣,卻被那危險昳麗的美人持劍劈開,原本純白色的柔軟美感被利刃化為蝕骨的威脅。

顧客慈順著抵在下巴處的劍尖力道微微抬起頭,看著外袍敞開長發披散與平日裡衣著整齊沒有半分淩亂的東方教主全然相反的東方不敗,眸色暗沉。

“你用劍。”東方不敗的聲音很是肯定。

因為他曾經在顧客慈的手中看到過隻有常年握劍的人才會有的劍繭。

顧客慈低低笑了一聲:“是,我練劍。”

東方不敗眉梢輕揚,意氣風發:“來一場!”

顧客慈抬手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夾主東方不敗的劍尖,閉上眼藏起眼中翻滾的欲念,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著克製,手上卻在電光火石間鉗住劍尖向後一拽,腰身用力整個人自地麵而起,短短一瞬呼吸便逼近了東方不敗身前,夾著劍身的手指順勢而上握住東方不敗執劍的手,在東方不敗以為他要奪劍反擊的時候手心在劍柄處一拍將那長劍擊飛而出!

雪白的花瓣因著兩人交纏的氣勁紛揚而起又翩然落下,長劍斜斜插入地麵,一襲紅衣的東方不敗卻被顧客慈死死壓在身下,那一針一線出自他之手的鴉青色衣袍與他的紅衣糾纏逶迤,東方不敗原本有些迷醉的眼眸中劃過一絲詫異。

顧客慈的手指摩挲著東方不敗的頸間肌膚,那裡因為飲酒與方才舞劍的緣故沁出一層輕薄細膩的汗珠,湊近來,東方不敗身上那股讓他上癮的冷香越發濃鬱。

他預判一般抬腿擋住了東方不敗欲踢的動作,將人再度壓製在下,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

東方不敗的脖頸肌膚白潤,不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而是一種內蘊了光華的瑩潤,顧客慈感覺喉間有一團火,灼燒著他體內的水分,讓他好似回到曾經置身沙漠時的艱難求生,眼中隻能看得到緩解乾渴的瓊漿甘露。

他對東方不敗產生了欲望。

從未有過的,想要占領某個人由內而外每一寸肌膚,每一方靈魂的欲望。

東方不敗此時的眼中已經逐漸開始回籠清明之色,惱怒於自己被顧客慈鉗製身下的體|位,當即橫眉慍怒,卻因為微醺的酒意更顯得豔麗逼人。

被玫瑰蠱惑的顧客慈迎著東方不敗驟然僵硬的身軀與複雜的眼神緩緩低下頭,溫熱的侵染著酒香的呼吸逡巡在東方不敗的麵頰上,肌膚柔軟的絨毛在唇間輕輕滑過,最終輕輕柔柔地落下一個吻。

——卻隻是在身下人的眉間。

“東方,我們下山吧。”

顧客慈知道東方不敗存有心結,卻不知曉是因為什麼,但他知道,他想看到的真正恣意瀟灑的東方不敗不在這裡,不是在這黑木崖上守著無形桎梏的東方教主。

“夫君再寵寵我,這次來做我的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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