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退休的第36天(2 / 2)

東方不敗其實並不喜歡曬太陽,但是原本醒來有些煩躁的心情卻在貼著這人後慢慢平靜下來。

顧客慈也隻是靜靜的抱著他,沒再說什麼,隻是任由陽光灑在二人的發間眉梢,以及纏繞鋪散開來的衣擺袍袖上。

春日的午後陽光素來溫和又充滿喜悅,花朵與草木的香氣被風掠著送過窗邊,再悠悠蕩蕩地飄去遠方。

東方不敗的手忽然摸索著貼上顧客慈的丹田,內力透過掌心侵入顧客慈的丹田,一邊問:“你的傷怎麼樣?”

顧客慈被問得愣了一下,回憶著昨晚的細節,愣是沒想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根本就不顧上內息的事兒,試著調動體內的熱流還是找不見的狀態,不確定道:“……可能還需要再來幾次?”

東方不敗抬眼,神態溫柔地看向顧客慈:“多來幾次?那夫君要不要解釋一下本座醒來時並無多少內息虧損的丹田?”

要知道這次是東方不敗耗費自己的內力去到顧客慈的奇經八脈內助長顧客慈的內息滋生,如果昨夜顧客慈真的有花心思去做這件事,東方不敗丹田內的內息不可能是這幅充盈至極的狀態。

所以這人昨日胡鬨了那麼久,竟然就隻是在胡鬨?!

顧客慈是真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聲叭叭道:“昨晚後麵夫人不是暈過去了嗎……我忙著上藥來著……後來,後來就睡了,也沒想起來……”

顧客慈現如今很清楚東方不敗的性子,這人冷著臉的時候不見得有多生氣,但若是誰見了東方教主滿麵溫和,笑容柔美的模樣,那可真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夫君~我錯了。”顧客慈當機立斷將臉埋進東方不敗的頸間放低聲音開始猛|男撒嬌,“下次不敢了!”

東方不敗的嘴角一抽,抬手用手指抵著顧客慈的眉心將人嫌棄地推開,心頭原本的火氣怎麼也發不出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你這般懶散模樣本座是無所謂,但體內暗傷不除總歸是隱患。”

顧客慈柔和著眉眼低聲道:“咱們每日調息慢慢來便是,夫人太過耗費內力為我療傷反而傷了身體,若是這段時間有人想要對你我不利,反倒是鑽了空子容易得逞。”

東方不敗想了想倒也是,便闔上眼眸再度靠在顧客慈胸前安靜下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美人在懷有些昏昏欲睡的顧客慈忽然聽到懷中人道:“昨夜你什麼時候給我上了藥?”

“……大概醜時左右吧……”顧客慈有些迷迷糊糊地隨口回答。

東方不敗的聲音越發柔和:“那本座為何記得,寅時的時候,又被夫君弄醒了一回呢?”

一道冷意直衝天靈蓋,顧客慈一個激靈睜開眼,瞌睡瞬間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

京城·神侯府

無情拿著一封已經拆開看過的信找到諸葛正我,將信件遞了過去。

諸葛正我接過之後掃了幾眼,驚訝道:“日月神教竟然願意與我神侯府合作?”

諸葛神侯乃是當今太傅,掌管當今朝廷十八萬禦林軍;乃是天子最信任的臣子,論及權勢可以稱得上是天子座下第一人,然而諸葛正我此人一身傲骨,滿腔報國,縱然大權在握深受天子信賴,卻從未做出欺瞞天子謀權奪利之事。

身為上一代四大名捕之一,又一手栽培出無情、冷血、追命、鐵手四個當世神捕的弟子,諸葛正我的武功也是邁進了大宗師級彆,雖說這些年來分心朝政,難以在武學再有精益,但卻仍舊是大內第一高手,是當今天子身側的第一護衛。

“弟子上次去黑木崖調查假銀票一案,日月神教便表現出了願意與朝廷合作的意向,隻不過那位東方教主看上去十分捉摸不透,看似是主事的那位教主夫人也很是不簡單。”

無情言簡意賅地說了當日去黑木崖的種種,後又補充道:“世叔,此番日月神教主動來信點出了平南王異動,對我們而言應當是個機會。”

朝事牽連甚廣他們不好對平南王公然調查,但如今日月神教遞過來這麼一個筏子,若是另辟蹊徑以江湖事來調查平南王府倒也不失為妙法。

諸葛正我皺著眉將那信件再次看了一遍,隨即蹙眉凝神思考,搖了搖頭道:“不妥,調查平南王事小,驚動其餘諸王事大。尤其是太平王手握兵權鎮守邊疆,若是我們貿貿然對平南王有異動,難免會觸及到太平王。”

自從十幾年前太平王妃為西域細作的事敗露,為了保全太平王與世子,太平王妃自儘才算是將這件事抹平隱瞞了下來,這事兒朝中有勢力的老臣以及皇帝都知道,皇帝也未曾再在這件事上對太平王發難。

原本這事兒便算是過去了,但誰成想太平王妃自儘之時太平王世子便躲在衣櫃裡親眼看到了一切,當下認定了是太平王為了自己的王爵地位殺了太平王妃,憤然之下離家出走闖蕩江湖,十幾年了也未曾回來過一次。

太平王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些年下來對朝廷也難免起了芥蒂之心,如今平南王有異動暫且不論,就是看似忠心耿耿的太平王,與皇室之間維係的那一絲忠誠也在太平王世子這個結的存在下多少顯得岌岌可危。

“江湖事是不假,可太平王世子如今……也是個江湖人啊。”用這種理由去動平南王府,這讓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太平王世子的太平王怎麼想?

無情想到這一茬也是蹙了眉頭,想起前不久探子傳來的消息:“世叔,太平王世子前不久剛剛抵達江南。”

“他回來了?”諸葛正我挑眉,宮九可是在海外一直躲著不肯回中原,此番居然不聲不響地踏上了中原的土地,也不知是為何而來。

“他派出的人打探的消息多種多樣,販賣的東西也大多不違背大明律法,隻是有些地下的生意……”無情停頓了一下,“更隱秘的東西我們的人也很難探查清楚。”

諸葛正我歎息道:“世子自幼聰慧,若不是當年出了那事,以他與陛下的情誼,想必早已在朝堂之上占據一席之地了。”

也不知在外這麼些年,性子是不是長左了。

無情又從袖中取出幾張線報遞給諸葛正我:“這是日月神教那位夫人的線報。”

諸葛正我接過來翻看,越看越是蹙眉,遲遲不語。

無情見他不說話,便繼續道:“不僅世子派出的人在打探他的消息,就連西域魔教、塞北萬梅山莊也有想要挖掘此人來曆的意思,可是這幾方人馬包括神侯府的人,都沒能查到此人出現在黑木崖前的半點蹤跡。”

“反倒是平南王府對此人似乎沒有半點好奇的意味,隻是幾次三番出手想要此人的性命,難不成……”

顧客慈此人竟是與平南王府有舊怨?

諸葛正我忽然起身,順手搭著無情的輪椅靠背推著無情緩緩朝著平日裡鐵手鎮守的舊樓走去。

神侯府有四座小樓,分彆收藏著不同的物件,由諸葛正我的四個弟子鎮守的同時也肩負著守衛神侯府安全的職責。

舊樓坐落在神侯府的南麵,裡麵收藏著各類古籍、經書、武功秘籍,平日裡沒人會去,就隻有鐵手會窩在裡麵練功。

隻不過前幾日鐵手被派出去查案,此時的舊樓裡隻有幾個打掃的童子。

諸葛正我推著無情緩緩進入舊樓,卻駐足停在了一處書架前,伸手朝著旁邊石柱上的一方翠鳥雕刻一抓一轉一按,暗門無聲地滑到一邊露出一間密室來。

無情在此之前從未知曉舊樓中竟還有這樣一間密室,進來之後裡麵整齊擺放著四方書架和一個香案,香案上方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副畫。

畫中人是一個同樣坐在輪椅上身材單薄的少年,他看上去帶著一種病態的消瘦,身子幾乎掛不住身上寬大的衣袍,卻神態平和,眉眼唇角俱帶著溫和的笑意。

諸葛正我進來之後便朝著那書架走去似是想要尋找什麼東西,無情卻緩緩操控輪椅來到那香案前,抬頭凝視著牆上的畫像,少年的五官總給他一種十分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卻怎麼也捕捉不到究竟是在哪裡見過這樣一張臉。

就在無情皺著眉頭回憶之時,諸葛正我拿著兩側泛黃的古籍繞出書架來到無情身側,將手中的古籍遞給無情。

無情接過來還未打開,看到那封皮上端端正正寫著的《九陽神功》四個字,頓時呼吸一窒,不敢置信地看向諸葛正我。

《九陽神功》早在大明朝建國之初隨著明教教主張無忌的隱居便在江湖上銷聲匿跡,那麼多年武林人士趨之若鶩苦苦追尋都未曾找到痕跡,怎麼會被保存在神侯府的密室裡?!

“方才你拿來的那線報上寫到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夫人武功奇特,明明擁有能以一力打服五嶽劍派高手的武功,卻在當初初見你之時表現得毫無內力,還有那以慢打快借力打力的劍法,不得不讓我想到一個人。”

“世叔是說……當年的明教教主,張無忌?”無情的手攥著九陽神功,激動道。

張無忌對武林人而言是一個傳奇,亦是一個神話。

然而諸葛正我卻搖了搖頭,抬手指向牆上的那副畫像:“張教主神隱已久,怕是早已仙逝,這麼多年也未曾有過後人入世。但是這些年來,世間練成了九陽神功的人,卻也不是沒有。”

無情的視線順著諸葛正我的手指再度落在那畫像之上,電光火石間,他的瞳孔驟然一縮,忽然便明白過來為何會覺得這少年的五官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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