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劍掉落的時間節點並不好找,但好在雪貂在最後時機從主神手裡搶回龍吟劍時做了標記,雖然兩人一貂在時間甬道內費了一番功夫,最終還是準確定位到了龍吟劍的位置。
“這個時間節點好像有點不太對唉……”雪貂的爪子托著腮看向麵前定格的時間節點,看上去好像是一片荒涼的戈壁沙漠,黃沙漫天烈日高懸,一眼望不到頭的蒼茫,“不過我定位應該沒有問題,你們要去嗎?”
“走。”顧客慈牽著東方不敗的手,有意無意間將東方不敗護住。
感覺東方不敗沒有動,攥住自己的手緊了緊。
顧客慈頓了下,回頭連忙衝著已經麵色不善的東方教主解釋道:“夫人~你看啊,我都已經這樣了,再被空間力量擊中也就不過是疊加傷勢,之後還不知道這傷是什麼後果。但如果我們兩個都受了傷,等到之後從這裡出去,難道要指望咱家這隻比小臂長不了多少的小貂兒保護咱們嗎?”
突然被拎出來鄙視了一番的雪貂當即支棱著兩條後腿站起身來,不服地梗著脖子朝著顧客慈吱哇亂叫:“老顧你什麼意思?!看不起貂?!”
“沒沒沒,看的起看得起。”顧客慈敷衍地扒拉開扯他衣擺的雪貂,另一隻手抬起東方不敗的手貼貼臉頰,“夫人~東方~”
東方不敗輕哼一聲:“彆讓我抓到你忽悠本座的小辮子。”
顧客慈當即抬手發誓:“說謊就罰我睡書房!”
被這夫夫倆無視的雪貂大尾巴彎成了一個問號,憋著嘴直接抬腳將還想著和東方不敗貼貼的顧客慈一腳揣進了麵前的時間節點裡,東方不敗也沒有抗拒顧客慈手上的力道一並跌了進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雪貂一邊揉著自己的jiojio一邊疼地呼氣。
剛剛提到老顧那廝的腿骨頭上了!
疼死貂了!!
***
“嘶——這什麼鬼地方?”顧客慈落地的時候手掌和沙子相接觸,白日裡被曬得滾燙的沙子如同一顆顆細小的鋼珠一般灼燒著皮膚,帶來一絲微弱卻不容忽視的灼痛。
“是關外。”東方不敗伸手將顧客慈拉起來,環顧四周之後看了看臨近落山的日頭,“應當是臨近西域的荒漠。”
東方不敗剛加入日月神教時也曾拜師學藝,也曾一人一馬仗劍闖江湖,他看過關外荒漠的圓月,看過海外波瀾起伏的風浪,也看過紅塵無數悲歡離合的愛恨與癡纏。
“沙漠啊……”顧客慈看了看隻有一雙腿的自己,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個商隊什麼的,撈一匹駱駝躺躺。”
話音未落,兩人卓越的耳力便捕捉到自遠處而來的駝鈴聲,響一下停兩下的,不似商隊的駝鈴聲一般連綿不斷,聽上去反倒像是有人隨意搖晃著駝鈴在這荒漠裡……遛駱駝?
顧客慈與東方不敗對視一眼,運起內力朗聲道:“不知是哪一支商隊的兄弟路過,可否行個方便?”
那駝鈴響了幾聲,聲音聽著挺遠,但走過來卻並沒有用多少時間。
一共三匹駱駝,端坐在為首駱駝上的年輕公子看著就是細皮嫩肉的白皙模樣,用厚實的圍巾罩著臉遮擋沙漠的陽光與風沙,手中晃蕩著一支原本應該係在駱駝脖子上的駝鈴。
他身後的駱駝上坐著一個精瘦乾練的漢子,目光迥然,氣勢不凡,堂堂宗師境界竟然在做一個明顯不通武藝的公子的護衛。
兩人雖然驅趕著駱駝在這沙漠中前行,卻半點也不像是生長在這關外荒漠中的人,反倒帶著中原和煦的春風與溫柔。
那年輕公子並沒有下來駱駝,畢竟這裡的沙子著實滾燙,他這些天來也算是被沙漠教會了許多東西:“兩位兄弟……倒是藝高人膽大。”
彆說是沒有駱駝代步,麵前這兩人兩手空空,渾身上下穿戴的就不像是來這沙漠裡的,倒像是剛從江南山水之地遊玩而來,十分愜意舒適。
說話間,那精瘦漢子已經驅趕著駱駝上前了兩步,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悄然按在了腰間的佩刀之上。
麵前的這兩個人,一人身形頎長,氣勢鋒銳逼人,另一個看著雖病懨懨的蒼白模樣,但也不似尋常武林中人。隻看這二人氣勢內息,武功境界竟遠超於他。
“公子……”
年輕公子抬手拍了拍精瘦漢子的胳膊,不在意地笑道:“在這茫茫沙漠裡遇到便是緣分,隻不過我這裡的駱駝也並不多,隻能勻一匹出來,二位兄弟可否介意共乘?”
顧客慈當然不介意,他就沒想著和東方不敗分開騎駱駝,當即拱手道:“多謝兄台,便當做我夫夫二人欠兄台一個人情。”
夫……夫?
那年輕公子顯然是意外了一瞬,但同時也很快收回了自己的驚訝,抱拳回禮:“小事一樁,當不得兄台如此上心,權當是交個朋友。在下龍明,這位是我自幼相伴長大的兄弟荊山。”
“龍兄,荊兄。”顧客慈與東方不敗先後上了駱駝,兩人都是見過不少世麵的,對駱駝自然不陌生,顧客慈聽著這兩個明顯是化名的名字也沒表現出什麼,仍舊是一副笑模樣,“在下顧客慈,這是我的夫人……”
“方柏。”東方不敗截斷了顧客慈的話,聲音冷淡卻也有衝著龍明與荊山點頭示意。
與顧客慈不一樣,東方不敗是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物,這裡是過去,不論東方不敗是否出生,都不應當留下其他的痕跡。
那年輕公子的指腹在駝鈴上摩擦了幾下這兩個十分陌生的名字在唇邊轉了幾圈,掩飾住了眼底的精光。
……
在這沙漠中,認路的不是人,而是訓練有素的駱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