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莊裡聽說隻有一株梅花,山莊外麵倒是開了不少。”長寧的眉梢猶自帶著笑意,“據說是父王當年為母妃種梅樹,結果努力了許久也隻活了那一棵。”
玉羅刹眨眨眼,忽然坐直了身子:“那我可要去數一數這山莊外有多少梅樹,回頭補去莊子上,湊個真正的‘萬梅’山莊才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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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馬車裡。
一張臉裹在毛絨絨裡麵隻露了小一半在外麵透氣的阿茲睡得小臉紅撲撲,雪貂被他當做玩偶一樣抱在懷裡,毛絨絨的貂腦袋枕在阿茲的頸邊,小胡須時不時地被阿茲吹著顫兩下。
案幾茶水那些都被侍從早就麻利地收走,東方不敗靠在車廂壁上,身邊是小小一團的阿茲,另一邊是翻了大氅出來正往他身上蓋的顧客慈。
東方不敗反手將忙活的人拉下來壓在自己身上,抬手將顧客慈還殘留著不自在的臉掰正,挑眉:“不自在了?”
“我不自在什麼?又不是我跟沒斷奶似的二半夜不敢睡跑去找兄長……”顧客慈的視線從東方不敗的衣角暗紋逡巡到東方不敗另一隻隨意搭在大氅上修長的手指,就是不去看麵前心心念念的美人,眼神飄忽。
“對,那是阿茲,不是咱們顧兄。”東方不敗似笑非笑地順著顧客慈的話往下說,“但是我倒是想起來一件舊事。”
顧客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地就說了那番話,但是他的確也有點睡眠上的毛病,決定不再與楊家兄妹一同進入副本除了副本難度不同之外,其實也有他自身的問題。
“你我初見之時,你便想儘一切辦法要爬我的床,打你罵你都沒用,說的狠了你就抱著被子在我房門外麵睡,那時候覺得你是因為我的功法特殊或是彆的氣味原因,今夜阿茲的事倒是給了我彆的猜測……”
東方不敗傾身貼近顧客慈,鳳眸含笑,那雙上挑的鳳眼中笑起來總會帶上一絲危險的侵略性,東方不敗的魅從來都不需要胭脂粉黛,一笑足矣。
“顧兄不妨說說看,若是你來爬本座的床,都是因為什麼?”東方不敗的手已經抵在了顧客慈的喉結之上,是搔弄還是戳下去就等顧客慈的回答。
顧客慈的眼皮一跳,心下暗罵以前的自己做事怎麼老挖坑,追老婆就追老婆,屁|股擦乾淨不知道嗎!
“夫人想聽實話?”顧客慈沒去管東方不敗抵在自己要害處的手,反而就這壓在東方不敗身上的姿勢握住了東方不敗的另一隻手,帶著東方不敗的手慢慢往下,順帶還說出了一直在嘴邊繞著沒敢出口的稱呼。
“說。”
東方不敗其實也不是非要什麼答案,而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將顧客慈的那點小心思扒拉開在月光下麵曬曬,省的憋久了生出點彆的黴點子。
“若是我第一眼便湊過來親近夫人,那一定是夫人足夠漂亮,足夠危險,足夠……壓得住我。”
顧客慈帶著東方不敗的手隔著衣物觸碰到他的身軀。
顧客慈的腹肌一向是東方不敗最喜歡的地方,他的身材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性感曲線,不似尋常武林壯漢一樣的華而不實,而是每一寸肌肉裡都包裹著力量,緊致的觸感在每一次撫摸眾都緊緊吸附著東方不敗的掌心。
“壓得住你?”東方不敗的麵色有些古怪。
顧客慈知道東方不敗想到了哪裡,當即失笑道:“不是夫人想的那般。”
“剛進去主神空間的時候,我也和這小子一樣的毛病,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
頓了頓,他道:“隨著境界的攀升,劍意的圓滿,我對危險的感知越來越強,下意識的自衛也越發嚴重。有一次同行人喚我起床差點被我……後來,我便習慣了一個人。”
“隻不過一個人過副本,沒有人輪番值夜,逐漸讓我養成了平和環境下反而睡不著的破毛病。”
不得不孤獨,卻無法在孤獨中入眠。
一個危險而美麗,力量卻不會對顧客慈產生傷害的人,就像是沙漠中的一顆綠寶石。
東方不敗的存在如同嚴絲合縫地卡在顧客慈靈魂缺失的凹槽裡,久旱甘霖。
“雖然我不記得當初我初遇時看見你是什麼心情,但是在船上我看見你時,就覺得,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我願意感謝主神,讓我得以遇見你。”
顧客慈低頭輕輕吻了吻東方不敗抵在他喉間的手,表情虔誠而溫柔。
“對我而言,你是這世上的獨一無二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