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艱難地從虛空落到明珠身上。
被打暈的腦子艱難運轉,他慢騰騰地想,她稱呼全名,好像兩人是陌生人一樣。
可是更讓薛景仁無所適從的是明珠的態度。
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薛景仁雙眼迅速泛紅,他眨眨眼,鼻尖也紅了,卻強撐著沒有眼淚掉下來。薛景仁惡狠狠咬牙,發誓道,誰要來找你這個壞女人!
說得像我們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係一樣!
可惡!
明珠今天穿了一件長袖外套遮陽,仙氣飄飄。
她離開前,看到薛景仁被丟掉的小狗一樣委屈倔強的眼神,微微一頓。
按照薛景仁的腦回路,說不定以為她在跟他鬨著玩呢。徹底劃清界限,好像還需要一點儀式感。
明珠思索片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折疊水果刀,輕輕往袖口一劃。
“我們割袍斷義,今天友儘。”
“我吃點虧,就不用你還之前的救命之恩了。”
反正薛景仁一窮二白,也還不了什麼,不如她自己拿。
薛景仁死死盯著她。
明亮的眸子湧上一層水霧。
卻梗著脖子,倔強地不肯服軟。
明珠笑了笑,和平時沒什麼區彆,薛景仁卻莫名覺得心頭一刺,恐慌莫名。
他聽見她慢慢開口,一字一句化為利刃,刀刀戳進他的胸膛。
她說:“就當我運氣不好,救了頭咬人的白眼狼。”
薛景仁呼吸一滯,終於忍不住,吸吸鼻子,一開口是濃濃哭腔。
“我不是……”
“你帶刀在身上乾什麼!”
楚恒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仗著身高優勢拿走明珠手裡的小刀,哐當丟在地上。
明珠笑笑,聳肩:“這不是怕你們發瘋搞綁架,我當然要留一手。防患未然嘛。”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走遠,誰都沒有回頭看僵在原地的薛景仁。
薛景仁被兩人遺落在半路,他孤零零站在樹下,腦子裡不斷回放明珠說恩斷義絕,她說他是白眼狼……
薛景仁渾身抖了抖,她後悔救他了嗎?
一定是的,以前她從來沒對他說過這麼絕情的話。
陽光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