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義微微一笑,“李長老,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接下來便要同心協力,共抗暴廷。希望青虹劍派能儘快派遣精銳弟子,前來助陣。”
李青雲肅然道:“齊大人放心,我派弟子定會全力相助。”
兩人又商議了片刻,李青雲起身告辭。齊元義目送他離去,心中思緒萬千。
如今,還有一件要事待他決策,清河縣令顧良如何處理。
顧良投降之後,便被關押在獄中,讓這位清河縣曾經的青天大老爺也嘗嘗鐵牢滋味。
顧良素有官聲,也做了不少救災之舉,至少活了數萬人,算是廣南道難得的好官。
故而他免去公審之災,畢竟倘若連顧良這般的官員都逃不過一死,廣南道還有哪些地方主官能幸免?
為了保命,他們肯定不顧一切頑抗到底。
因此,如何安置顧良,倒是一個問題。
若能勸降此人為己用,或能降低那些地方主官抵抗之心,便於誅暴軍行事。
更能說服廣南道百姓,相信盜天大陣之事。
誅暴軍固然是要殺儘貪官汙吏、不法豪強,然而對於能乾實事,救民於水火之中的好官好吏真豪傑,還是要儘可能改造嘛。
齊元義思來想去,給柳修遠寫了一封密信,快馬加鞭送到柳修遠手中。
柳修遠收到密信之後,卻先是出城了一趟,而後才來到縣衙大牢。
牢房內,顧良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神情憔悴,但雙目有神。
見柳修遠進來,他淡淡一笑,道:“柳參軍,不知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柳修遠拱手行禮,客氣道:“顧大人,老師念在您昔日為民請命,特命我前來勸降,希望您能棄暗投明,共同抵抗朝廷暴政。”
顧良冷笑一聲,道:“齊元義不過是個野心家,他所謂的‘暴政’,不過是為了煽動民心的謊言罷了。”
柳修遠眉頭微皺,正色道:“顧大人,朝廷無道,布下盜天大陣,意圖血祭廣南道,以煉製魔丹。此舉天理難容,您為何要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戕害萬民?”
顧良聞言,怒目而視,“柳參軍,此言差矣。盜天大陣乃是謠言,齊元義不過是個野心家,故意製造謊言,蠱惑人心。你們這些人,居然信以為真,實在可笑!”
柳修遠見狀,心中怒火中燒,厲聲道:“顧良,你身為一方父母官,難道看不見廣南道百姓的慘狀嗎?生民何辜,遭此荼毒!”
顧良冷冷道:“柳參軍,廣南道的動亂,正是齊元義一手挑起。他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犧牲無辜百姓。你們所謂的‘抗暴’,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罷了。”
柳修遠見說服不了顧良,心中憤懣,怒罵道:“你這個狗官!你可知廣南道百姓的苦難?你可知他們如何在天災人禍中掙紮求生?你可知他們如何在朝廷的壓迫下家破人亡?你可知廣南道已有百萬生民罹難!”
顧良麵色微變,但依舊固執己見,道:“柳參軍,我不否認這幾年廣南道天災不斷,百姓受苦受難。但朝廷雖有過錯,但絕非如你所言那般不堪,竟為了煉製甚麼魔丹,布下大陣,血祭萬民。”
“嗬!”柳修遠冷笑一聲,道,“你既不信我,可能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