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悅應該跟你說了吧?我之前工作壓力太大了,作息一直不規律,還失眠。好不容易現在睡好了,這才過去了一周多,我又開始每天做噩夢。”
提起這些事兒,徐薔薇憂慮的摁了摁眉心。
“本來我覺得人嘛免不了會做噩夢,這也很正常。但幾天後我發現我這個噩夢似乎不太正常……”
田瑤忍不住問,“怎麼不太正常?”
楚言笑喝了一小口檸檬水,淡定的說道,“噩夢成真了唄。”
徐薔薇瞪圓了眼睛,忙不迭的點頭,“是的是的!楚大師你真神了!”
田瑤覺得十分匪夷所思:“噩夢怎麼會成真呢?會不會是在夢遊?”
這時,服務員突然敲門,“你好,你們現在就點菜嗎?”
“現在點吧。”楚言笑向徐薔薇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吧,你這兒不是什麼大事兒,我們先點菜。”
服務員進來,給她們發了菜單,又貼心的說,“桌角也可以掃碼點菜。”
田瑤對著服務員禮貌的笑了笑,“那我們自己掃碼點吧,麻煩你了!”
“好的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服務員走之前又偷偷看了楚言笑一眼,實在沒忍住,開口道,“笑笑你本人比直播裡還漂亮!”
說完,服務員臉色通紅,飛速跑了。
“言笑人氣真的越來越高了。”田瑤打趣她,“看來以後出門得做做掩護了。”
小插曲過後,田瑤主動攬過點菜的活兒。
楚言笑重新說起之前的話題。
“你身上跟著臟東西,你做噩夢也是因為它,隻要把它消滅掉就好了。”
徐薔薇身上的夢魘是最低級的,它們沒有開智,隻會一根筋的完成主人給他設定的任務。
反正從這種低等級的夢魘身上什麼也問不出來,乾脆直接消滅掉,省事兒。
她從隨身帶的包包扯出一張符,隨手往徐薔薇方向扔去,又念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話。
符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的飛向徐薔薇的頭頂,接著燃燒起來。
徐薔薇仿佛聽見了一聲痛苦的哀嚎,隨後自己的肩膀上感覺輕了不少。
這種感覺就好像之前肩膀上一直壓著什麼東西突然消失似的。
這麼一想,徐薔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結結巴巴的問,“好、好了嗎?”
“好了,所以我說你這問題處理起來很簡單嘛。”楚言笑又從包裡掏出一張符,折成三角形遞給她,“這張是安睡符,拿回去放在枕頭下方能改善你的失眠。”
徐薔薇連忙接過這張符,當個寶貝似的放在錢包裡夾好。
再抬頭,這才注意到田瑤那見了鬼的表情。
她在田瑤眼前揮揮手,“田姐?你怎麼了?”
田瑤這才回過神,“啊?哦,沒事兒,就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詭異的事情,我得緩緩。”
剛才符在徐薔薇頭頂上憑空燃燒,徐薔薇看不見,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雖說跟著楚言笑有一段時間了,也知道自家藝人天天神神叨叨,還幫著柯總解決了一些靈異事件。
可之前都是聽說,親眼看見還是頭一回啊!
徐薔薇把錢包放進隨身包包中,問道,“這符多少錢?哦對,還有剛才那件事情,一共多少錢?我微信一起轉給你!”
“符是我個人送你的,不要錢。剛才那件事情牽扯因果,確實得給錢。我一會兒給你一個慈善基金會賬號,你隨緣,轉多少都是個心意。”
楚言笑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得回憶一下,你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它纏上的。”
見她神情嚴肅,徐薔薇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你說我開始做噩夢嗎?大概是5天前開始的吧?”
“楚大師,你剛說的那個纏在我身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聽你叫大師有點兒彆扭,你還是叫我言笑吧。”
楚言笑頓了頓,給她解釋道,“這是一種夢魘,最擅長通過夢境來騙取你的壽命。”
這種夢魘楚言笑在上一世也見過,夢魘的威力取決於操控它主人的實力,能操縱它說明操控者的實力本就不低。
她上一世所在的世界道法昌盛,那些□□的功法自然也更多,威力更強。
有人能操縱夢魘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如今來到這道法日漸衰敗的書中世界,特殊部門都落魄成這樣,居然還有人能操縱夢魘。
就還挺讓人好奇。
徐薔薇大驚失色,“騙取壽命?!那我……”
“你先彆著急。”楚言笑連忙安撫她,“它能騙取的壽命很有限,最多幾天,少則幾分鐘。”
“你說噩夢成真,是指它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帶到了現實中吧?”
“是的!”
徐薔薇點點頭,連忙擼起袖子給楚言笑看她身上的印記。
田瑤也跟著看了半天,疑惑的說,“你說的印記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這種印記普通人看不見,不過被標記的人倒是能看見自己的印記。”
楚言笑看了一眼徐薔薇身上的標記,是一顆仙人掌。
她輕嘖一聲,“從這個標記上倒能看出一點線索。”
徐薔薇把胳膊收回去,忙問,“什麼線索?”
“操縱夢魘的人真沒品位,這個仙人掌醜爆了。”
徐薔薇&田瑤:“???”
“您好,可以上菜了嗎?”
敲門聲打斷了幾人的對話,田瑤回道,“可以可以,上吧。”
服務員打開門,一盤盤美味佳肴被端上桌。
菜上齊,服務員害羞的說,“給你們多送了一盤水果!祝你們用餐愉快!”
“謝謝你!”楚言笑對著服務員比了個“WINK”,對方又紅著臉關上門。
田瑤不禁感歎,“彆說,你還挺有當渣男的天賦。”
三人邊吃飯邊繼續聊。
徐薔薇說起自己的噩夢內容。
“我每天都會做不一樣的噩夢,每個噩夢都是我最害怕的那種。”
“我膽子一直特彆小,從小到大最怕看恐怖片了,可那噩夢偏偏就是將我帶到恐怖片裡的場景,把所有的恐怖場景都經曆一遍……”
回想起之前那些噩夢,徐薔薇忍不住緊緊地抱住胳膊,背上又是一陣冷汗。
“我害怕極了,在夢中不停的跑啊跑啊,可怎麼都跑不出那些場景。在我最害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借我一點時間吧,隻要你借我一點時間,我就讓你醒來。’”
“我很想答應那個聲音,可我又莫名的覺得自己不能答應它。我也知道這是夢,隻能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堅持到自己醒來。”
“你隻要答應他,就意味著你把你的壽命分了一些給它。從你的印記來看,你大概給了它……3分鐘的壽命吧。”
楚言笑若有所思,“你後來繃不住了,所以答應了她?”
徐薔薇點點頭,心有餘悸的說道,“是,從那次醒來,我確實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可是兩天後我突然發現胳膊上多了一個仙人掌標記,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倒是跟楚言笑猜測的一樣。
“你身上的問題已經解決,以後這夢魘不會再來找你,不過你這三分鐘的壽命是拿不回來了。”
楚言笑話鋒一轉,“但如果你能幫助我找到幕後操控夢魘的人,你所得到的功德倒是能將失去的壽命補回來。”
3分鐘的壽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猜測這幕後之人應該放出了不止一個夢魘。
這些夢魘從每個人身上拿走2-3分鐘的話,隻要人數夠多,合起來也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她必須找到操控夢魘的人,以防更多人受害。
徐薔薇握緊拳頭,“好!3分鐘壽命是小事,我現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我!”
幾人商量好一會兒吃完飯去徐薔薇家看看,便專心的品嘗起美食。
一頓飯還沒吃完,田瑤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放下筷子接起電話。
“喂?對對,是!……啊?……什麼?……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行,她要是同意了我讓她加你微信。……好的好的,不用客氣!拜拜!”
掛了電話,田瑤表情有點兒複雜。
楚言笑問,“怎麼了?”
田瑤看了她一眼,幽幽的回答,“應山導演的劇組鬨鬼了,想找你去幫忙看看。你要是同意了就加他微信,或者直接給他回電話都行。”
鬨鬼了?
楚言笑想了想說到,“這樣,你把他號碼給我吧,我加他微信問問。”
田瑤把號碼報給她,楚言笑添加上好友,對方秒通過,又迅速發來信息。
應山:【楚大師,我們劇組就在京城,您能今天就來幫我們看看嗎?】
楚言笑不慌不忙的回複。
【你先說說發生什麼事兒了,你們為什麼這麼確定是鬨鬼了?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心理作用?還是要相信科學啊這位朋友!不能什麼事兒都往鬼怪上扯。】
網絡跟現實不同,楚言笑沒見過真人,無法確定當事人是否真的遇到了鬼怪。
上一世她見過太多屁事兒沒有,都是當事人疑神疑鬼自己重度腦補的事件。
以至於後來有人通過網絡找她幫忙,她先得問明白,確定真的是靈異事件才會出山。
沒幾分鐘,應山發來一大段消息。
【最開始是男女主拍戲時,樓上的花盆突然掉了下來,差一點就砸在男主頭上。副導演立刻讓人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可是上麵居然空無一人!我們本以為這次也許是個意外,可這樣的事情開始接二連三的發生!有時候機器突然自動運營,有時候辛辛苦苦拍了半天,機子裡卻什麼都沒有!】
嘖,這麼看確實是匪夷所思啊。
她想了想,答應了對方今天就過去。
正好,天也快黑了。
隻是這樣的話隻能跟徐薔薇約明天了。
楚言笑說明情況,徐薔薇也能理解,倆人約好第二天見麵。
吃完飯後,楚言笑沒讓田瑤送她,自己直接開往應山導演給的劇組地址。
劇組離楚言笑的確不算太遠,半個小時後她到達了目的地。
應山早早的就在劇組門口候著,見楚言笑來了,他終於鬆了口氣。
“楚大師你可算來了!”
“還在拍戲嗎?”
楚言笑看了一眼圍繞在他周身微弱的陰氣。
嘖,看來這片場還真有鬼。
“在拍的在拍的!您囑咐完我們就繼續開始拍了!”應山一邊兒帶著楚言笑往裡走,一邊兒愁容滿麵的說著,“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弄得是我們人心惶惶!還好您來了,不然再這麼鬨下去,我都懷疑這劇組早晚得解散!”
通過應山的描述,楚言笑覺得這鬼隻是想惡作劇罷了。
如果它真的是想害人,應該早就出人命了。
她來之前特意囑咐讓他們今晚繼續拍,爭取能將這隻惡作劇的鬼“釣”出來。
倆人來到片場,看見副導演鬱悶的搗鼓著攝像機。
應山走過去問,“又不行了?”
副導演苦著臉點點頭,“拍的時候還好好的,可這會兒剛拍的素材又全沒了。”
“大晚上的發生這種事情大家有些害怕,我就讓他們先解散了。”
楚言笑突然問,“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刪掉?”
副導演愣了一下,“不是我刪的啊!”
楚言笑解釋道,“哦,我問的不是你。”
“那你問誰呢?”副導演更奇怪了。
應山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一白,拉著副導演退到了楚言笑的身後。
副導演一頭霧水,剛想開口問應山,就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應山指了指楚言笑,“噓!啥也彆說,彆打擾到楚大師!”
副導演順著應山的目光看向楚言笑,隻見她笑眯眯的對著空氣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把人家辛辛苦苦拍攝的刪了?”
坐在攝像機旁的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兒捂著嘴尖叫,“啊!!你看得見我?”
“不然呢,我在跟空氣說話嗎?”楚言笑挑了挑眉,“你不去投胎,來人劇組搞什麼惡作劇啊?”
提起這茬,女孩雙手叉腰,不服氣道,“什麼叫惡作劇?明明就是他們拍的不對!”
楚言笑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拍的不對?”
女孩兒驕傲的回答,“因為我是原書作者呀。”
原書作者?
楚言笑若有所思,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康芷。”
楚言笑轉頭,見應山導演和副導演抱在一起正驚恐的看著她。
嘖,膽子真夠小的。
她問,“你們認識康芷這個人嗎?”
應山連忙回答,“認識認識!我們這部劇的原書作者就叫康芷,她是一個非常有靈氣的作者,可惜她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死的時候才21歲。哦對,這部作品就是她的遺作。”
說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這……跟康芷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楚言笑意味深長的說到,“她現在人……哦不是,她現在鬼就在這裡,刪你們拍攝好的片段也是因為她覺得你們拍的不對。”
一旁的康芷揮舞著手義正言辭的說,“何止不對!男女主根本就沒有領悟我書中角色的人物性格!”
楚言笑撇了她一眼,“哦,她還說你們的男女主根本就沒有領悟她書中角色的人物性格。”
應山導演&副導演:“???”
副導演戰戰兢兢的問,“康芷她、她就在這裡嗎?”
“是啊!”楚言笑點點頭,“你們要見見她嗎?”
應山導演和副導演一起驚恐的擺手,“不不不,不用了!”
“彆客氣啊!”
楚言笑伸手從包裡掏出兩張符,“你們還是見麵自己說吧,我懶得當傳話人。”
說著她將符紙一甩,兩張符紙分彆貼在了應山導演和副導演的胸口上。
他倆揉了揉眼睛,看見坐在攝像機旁邊的女孩朝他們揮了揮手,“嗨!”
倆人嚇得緊緊抱在了一起,臉色又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