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撥回到一個月前。
馮軒臨突然找到白導,神秘兮兮的說要給白導看一樣好東西。
白導對什麼好東西沒什麼興趣,他冷著臉拒絕了馮軒臨。
馮軒臨也不惱,解下背包從裡麵拿出一副畫卷抖開。
白導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這幅畫吸引走了。
這幅畫看似是一副風景畫,畫中有山有水,水池旁還有一座茅草屋。
隻是白導的目光並沒有在畫中的風景上,而是在瀑布旁正在洗澡的半/裸女子上。
這位女子是側著身子,眼神望向畫外,顧盼生輝。身上的衣服要脫不脫的,剛好擋住了重點部位。
白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畫中的女子是活的,剛剛還衝著自己眨了眨眼。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畫中的女子,耳邊響起了馮軒臨充滿蠱惑的聲音。
“你想不想進到畫中與畫中女子一起顛/鸞/倒/鳳?”
“進、進到畫中?”
白導瞳孔驟縮,震驚的望著馮軒臨。
“我們可以一起去畫中,與畫中女子嬉戲作樂。而且在畫中發生的事情他們現實中誰都不知道……”馮軒臨唇角微微揚起,“你就不想體驗一下她的美妙嗎?”
像是要證明馮軒臨說的話是真的。
他剛說完,畫中的女子身上的衣服緩緩飄落,衝著畫外的白導勾唇一笑。
這一笑攝人心魂,笑的白導心裡癢癢的。
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問道,“真的……不會被彆人知道嗎?”
馮軒臨微微點頭,“一切的事情都隻會發生在畫中,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能知道呢?你把你的手放在畫中女子的手中,她便能拉你入畫,等你玩夠了她還能再將你送出來。”
這一席話讓白導的心癢癢的,鬼使神差的伸手去觸碰畫中女子的手。
剛碰到她的手,白導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睜開眼睛,他人已經在畫中,畫中那個漂亮的女子正跨坐在他身上,眸子裡含著笑,風情萬種的注視著他。
……
在外人看來,白導還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畫。殊不知他的魂兒早就被畫中的人吸走了。
幾分鐘之後,白導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眸子終於恢複了神采。
他結結巴巴的問,“我,我剛才是在做夢嗎?”
馮軒臨眯著眼睛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呢?”
白導一回味起畫中的滋味就有些上癮,他戀戀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馮軒臨手中的畫,問道,“現在幾點了?”
馮軒臨:“6點10分。”
白導瞠目結舌,“我進去了才5分鐘?我,我還以為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還怕你等急了呢!”
他本來想進去看一眼就出來,沒想到畫中這個叫阿媚的女子太勾人,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等到自己身體被掏空了才反應過來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馮軒臨神秘一笑,“畫中時間流速和現實時間流速不一樣,畫中一小時,現實中才過去一分鐘而已。”
“這也太爽了!”白導眼裡冒著光。
馮軒臨一邊收起畫卷,一邊幽幽的說,“白導,我聽說《青龍傳說》馬上就要選角了,你看……”
白導也猜到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無奈的攤攤手,“這個……我倒是能推薦你來著,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也有限啊!”
“我明白。”馮軒臨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所以我也沒打算讓你直接把角色內定給我,隻是想讓你給我一個機會,把這部劇的投資人給我引薦一下。”
白導也不傻,知道他想用對付自己這一招對付其他人。
他有些為難,“這……”
“白導你還想再見阿媚嗎?”馮軒臨堵住他想說的話,語氣中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
白導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像王導對他的評價那樣,他是有賊心沒賊膽,馮軒臨幫他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這個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他現在沉溺在阿媚的美妙中無法自拔,就像個癮君子一樣,而阿媚就是他的解藥。
馮軒臨也不急,就靜靜的等著他做決定。
良久,白導一咬牙,下定決定道,“行,我就幫你引薦一下!”
沒過幾天,白導幫著馮軒臨引薦了這部劇的投資人池總。
跟白導一樣,池總也根本無法拒絕阿媚的美妙,跟著白導一起墮落了。
……
楚言笑拍完今天最後一場戲的時候天早已黑了。
她腰酸背痛的卸了妝,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回到了酒店洗漱完,倒在床上便不想再起來。
許是累過勁兒了,她躺在床上反而睡不著了,拿起手機看到柳萍露發來的未讀消息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事兒。
柳萍露:【我仔細想了想還真的有!馮軒臨那部是網絡大電影,有幾句台詞涉嫌分裂,另外兩個審核員沒看出來,所以隻有我一個人沒通過他那部電影。】
柳萍露:【可是放映室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沒有任何外人。而另外兩個審核員也都是知根知底的,肯定不會做出故意往外透露消息這種事情。】
楚言笑:【“人”進不去,但“鬼”可以。】
柳萍露:【你是說……當時放映室裡有馮軒臨派來的鬼?】
如果一天前有人這麼告訴她,她一定會嗤之以鼻,並且認為那人瘋了。
可現在,在經曆過自己被帶有蠱惑性的陰氣纏身,莫名的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又看見了紙人“活”了似的在桌子上亂蹦,她的三觀已經被楚言笑重塑,現在無論楚言笑說什麼她都能良好的接受了。
最多就是聽見這種事情會有點害怕,後背隱隱有些發涼。
楚言笑最後給她回複說自己還沒有證據,打算去找證據,就扔下手機昏睡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她的睡眠質量倒是很好。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醒來,搜出馮軒臨的生日後,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照片,這才盤腿入定,開始查看他的生死簿。
10分鐘之後,她睜開眼睛,表情十分複雜。
怎麼說呢,從某種角度來說馮軒臨也是個人才。
這個叫阿媚的女子天生自帶魅惑之術,一般人抵抗不了她的蠱惑,都會像白導一樣情不自禁的入畫和她儘享魚水之歡。
可馮軒臨卻能抵得住阿媚的誘惑。
不但如此,他甚至能理智的和阿媚達成共識:
他幫助阿媚去找男人來吸食他們的精氣,而阿媚則會幫他做一些苟且之事。
比如——讓阿媚用自身的陰氣乾擾審核員的思維,企圖讓他們忽略他出演的那部電影中不和諧的台詞。
可惜柳萍露對於工作的認真勁兒超乎了阿媚的想象,最終這部電影還是因為柳萍露一票否決而沒能通過審核。
氣急敗壞的馮軒臨乾脆讓阿媚幫忙報複柳萍露,這才有了她受到陰氣的乾擾,讓心魔成為了自己的幻象,誤會方樂安出軌的事情。
馮軒臨見這事兒失敗,便不再糾纏,轉頭又利用畫去賄賂彆人。
例如他上的爆款綜藝的製作人和導演,他拿下的那個國際大牌的商務總監,以及《青龍傳說》的導演和投資人。
馮軒臨通過賄賂這些人拿到這些資源,讓自己在娛樂圈一步一步往上走。
楚言笑“玄學大師”的名頭響亮,她乾的很多事情都快成為了傳說。
馮軒臨自然是很忌憚她,所以他跟所有的人都交代一定要遠離楚言笑。
因此,白導聽說王導正在拍的新劇女主角是楚言笑之後,便立即拒絕了他的聚餐邀請。
楚言笑捋清楚了這些事情,便開始琢磨如何把畫收了,再曝光馮軒臨的這些行為。
從生死簿中看不出阿媚到底是何方物種,楚言笑猜測要麼是這幅畫成了精,要麼是阿媚寄生在這幅畫之中。
總歸,就她這跟馮軒臨一起害人,以及需要吸食男人精氣才能增長自己修為的行為來看,這阿媚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王導早早的就坐在片場的小馬紮上和副導演閒聊八卦。
見到楚言笑來了,他還興致勃勃的招呼她,“言笑啊,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吃早飯了嗎?”
楚言笑順勢往王導對麵的小馬紮上坐下,笑意盈盈的回答,“吃了。”
說完她又問,“王導,我昨天聽你說想跟對麵劇組的導演一起聚個餐?”
“害,彆提了!”王導擺了擺手,“你這名頭太響亮,大家根本不敢靠近你,生怕被你算出他們乾過什麼壞事兒被你曝光了出來!所以昨天老白一聽說你是我劇中的女主角就立即拒絕了聚餐的提議。”
楚言笑半開玩笑的說道,“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白導演這麼怕我,怕不是虧心事沒少做吧?”
聽她這話,王導倒是琢磨出味兒來了。
“你是說……他們還真乾了什麼缺德事兒?”
“我可沒這麼說。”楚言笑挑了挑眉,“聽說他們劇組就在附近,我想去看看,王導再給半天假唄?”
王導看她這表情就知道老白他們八成是乾了什麼缺德事兒了。
他跟老白交情不淺,這時候也有點兒想為老朋友說話的意思,“言笑啊,方便透露一下老白這是乾什麼壞事了嗎?如果不是特彆嚴重的事情你看看是不是可以私下解決?”
馮軒臨特意調查過,知道白導的耳根子最軟,也最容易遭到誘惑,所以白導是他找的第一個人。
而後續的那些導演、製片人、投資人什麼的都是白導給他介紹的。
白導責任不小,楚言笑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不過王導對她一直很好,她斟酌了一下才說道,“王導我知道你跟白導關係好,不過你要是知道你這位老朋友乾過什麼事情……也許你就不會再為他說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