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昭月搖了搖頭,道:“我母親已經不在了。”
老人垂下頭,長歎了一口氣,道:“落冥淵國運到頭,覆巢之下無完卵,公主您能走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人看著獨孤昭月身上的傷,對她經曆也猜了七八分,道:“我再去集市一趟,多買些藥酒回來。囡囡,照顧好公主,絕不能讓歹人發現他們。”
那姑娘連連點頭,道:“放心吧爺爺,不過還是先吃完飯再去吧。”
那老人家隻拿了桌上的一個饅頭,便匆匆出了門,嘴裡還喃喃道:“公主的傷不能拖。”
獨孤昭月卻皺眉道:“我們並不打算多留,若真的被找上門,會連累你們。。。。。”
那姑娘卻將筷子塞進了獨孤昭月手中,認真道:“我爺爺之前是冥淵文官。自落冥淵覆滅後,他不承認自己是軒朝人,而且不願意為軒朝效力,我們一家子才搬到了這裡。”
那姑娘頓了頓,目中似乎有淚光閃動。
“生是落冥淵的人,死是落冥淵的鬼。我們都希望,公主您能將落冥淵複國。我們盼了很久,都盼望著這一天能夠降臨。所以,公主請您好好愛惜自己的性命,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
朝陽從東邊的雲端上方露了臉,溫柔的晨曦灑在大地上。
尋人多時的風塵歎路過此處,見有位老人家坐在土屋門前吃著大餅,便上前詢問道:“請問您見過一男一女,從這經過嗎?”
那老人家打量了一番風塵歎,又將嘴裡的大餅吞下肚,道:“沒看著,你上彆處找找吧。”
風塵歎盯著他背後的土屋,道:“請問,方便在下進屋看下嗎?”
老人不悅道:“我孫女在屋裡,哪能隨便讓人進去?”
風塵歎聞言也不再強求,他謝過那老人家之後,便走遠了。
老人家雖然看起來坦然,但內心卻緊張的不行。
他有些放心不下,進屋一看,隻見地上散落著一堆帶血的繃帶和用空了的藥酒,這些若是被方才那人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由地背後一涼,待確認風塵歎真的走遠了之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快,囡囡,我們把這些東西拿到後院去燒了。”
“來了,爺爺。”
蕭山潼看著臉上還是毫無血色的獨孤昭月,道:“你的傷還沒好,一有晃動,傷口可能就會裂開,這麼急著走做什麼?”
獨孤昭月有氣無力道:“白癡,那奸細暴露出來,又把我逼落懸崖,肯定已經通知了他背後的人。他們的人現在一定已經找來了,他們此行的目的,要麼找到我的屍身,要麼抓到受傷虛弱的我帶回去嚴刑拷問。總之,這些衝我來的人若是發現我在這裡,一定會連累他們。你。。。。。。。”
那姑娘慌亂的衝進房,用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接著,她俯下身,打開了獨孤昭月床下的暗道。
那姑娘扶著她,輕聲道:“快進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我都說了沒看見彆人,家裡隻有我和孫女。孩子的爹娘在外麵做幫傭,幾個月才回來一次。”
一身著靛藍道袍的青年緩步走了進來,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陣,連一處角落都沒放過,最後他伸手摸了摸床上已經疊好的被褥,道:“這被褥上還有餘溫,方才一定有人睡過,你們。。。。。”
那姑娘看著他,撅著嘴,不悅道:“這本就是我的房間,我剛剛起床,你們就硬闖進來了。還是個道士呢,闖進我的閨房,還亂摸我剛睡過的被褥。”
“申猴大人,屋子裡前前後後都搜遍了,確實沒有看見其他人。”
青年道士揮了揮手,道:“走。”
他剛走出門,便使勁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味。
“你們是不是在燒什麼?來人,去屋子周圍搜搜。”
“稟告大人,我們在屋子後院,搜到了這個。”
青年道士看著麵前灰燼,用手翻動了幾下。
那老人家和姑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青年道士哈哈一笑,道:“你們可否解釋一下,這些帶血的布條,是從何來,你們又為何要偷偷燒毀?”
那老人家嚇得背後一涼,心臟狂跳,支支吾吾道:“這是。。。。。。這是那。。。。。。”
那姑娘靈機一動,捂著自己的臉,嬌羞道:那是我。。。。那是我的月。。。。。”
青年道士冷笑了一聲,道:“你是想說,那些沾血的布帶是你的月事帶?”
那姑娘聽了這話,整張臉羞的通紅,道:“你。。。。你這道士怎麼如此不正經!”
青年道士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這是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青年道士搭上了她的脈,喝道:“你在說謊,你根本就不在月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