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領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女王陛下,暗箋的人求見您,說您吩咐的事有頭緒了。”
獨孤昭月一聽這話,麵上的表情立馬從方才的懊惱變成了興奮,道:“快,請到議事殿去。”
......................
冥淵,議事殿。
一身著黑衣,看起來隻有五六歲的孩童走了進來。
還是上次那個,帶來蕭山潼還活著消息的孩子。
他一開口,就是一陣低沉的成年男子聲音,跟他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若不是他的嘴巴在動,真讓人懷疑是彆人在替他說話。
“在下俸暗箋箋主之命,前來落冥淵告知女王,關於木鋒寒的過往,但線索有限,隻查到了一人,一大宅。”
獨孤昭月沉吟了一陣,道:“什麼人,那大宅在哪?”
那孩子沉聲道:“苗疆隆家堡,隆家堡家主----------隆傑書。木鋒寒自魔教覆滅,流浪至苗疆,自此一直在隆家堡長大,期間從來都沒有出過隆家堡。而這家的奴仆雜役嘴巴太緊,什麼也問不出來。”
蕭山潼愣了一下,道:“昭月,你..................你在查木鋒寒?”
獨孤昭月點了點頭,道:“拷問木鋒寒問不出來什麼東西,那便隻能想些其他辦法,去查他背後之人了。他偽裝阿塵,接近落冥淵目的不純,我怎能放任自流。”
那孩子拿出一張地圖,畢恭畢敬交給了獨孤昭月,道:“這地圖上標注了隆家堡的具體位置。”
獨孤昭月聽他這樣說,便明白後麵的線索,暗箋無法提供,隻能自己去找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她接過地圖,道:“知道了,多謝你親自來一趟,王將領,送客。”
那孩子雙手抱拳,對獨孤昭月行了一禮,道:“女王陛下,在下告辭。”
那孩子退出大殿,最後似笑非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蕭山潼和江寒硯一眼。
蕭山潼和江寒硯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可也沒放在心上。
獨孤昭月看了江寒硯一眼,道:寒硯,你跟蕭山潼去一趟吧。”
江寒硯吃了一驚,指著自己,道:“我...............我嗎?可是...............昨晚才出了那樣的事,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正欲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可右臂剛一動,就痛得眉頭一皺。
江寒硯也皺起眉頭,好像是他的手臂在疼一樣。
地圖從獨孤昭月手上掉落在地,蕭山潼俯下身,揀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地圖,發現這地圖後麵還寫著一行小字。
蕭山潼仔細一看,不禁瞪大了眼睛,呆楞在了原地。
獨孤昭月見他表情不對,連忙湊上去看了一眼。
“撲哧----------”
獨孤昭月看見地圖背麵的內容,忍不住一下笑了出來。
蕭山潼雙眼瞪大,錯愕又震驚,像吃了蒼蠅一樣,獨孤昭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
江寒硯看著他們,忍不住好奇心,湊上去看了一眼。
然而看到地圖背後內容的他,也露出了跟蕭山潼一樣的表情。
地圖背後,赫然寫著:隆家堡堡主----------隆傑書,苗疆百年難見練蠱奇才,深受苗疆女王重用。
有斷袖之癖,曾多次向家中手下,奴仆下手。
蕭山潼剛想說些什麼,獨孤昭月卻道:“木鋒寒在隆家堡呆了十幾年,足不出戶,這個隆傑書一定知道些什麼,說不準他就是木鋒寒背後的人。我會安排你們作為新雜役,混進隆家堡,嗯.....................記住要沉住氣,不要暴露身份啊。”
蕭山潼和江寒硯相視一眼,一股不詳的預感自心頭油然而生。
獨孤昭月看著他們兩,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又重複了一遍,道:“千萬要沉住氣啊。”
蕭山潼苦笑了一聲,‘斷袖’兩字像一群嗡嗡隻叫的蒼蠅,在麵前飛來飛去,令人有些生理不適,又驅之不散。
他沉聲道:“若是逼不得已,殺了他也是沒辦法吧。”
獨孤昭月連忙嗬斥道:“不行!不行!隆傑書是苗疆百年難見的練蠱奇才,深受施德善重用,你若是暴露身份殺了他,我怎麼跟苗疆解釋?落冥淵和苗疆的聯盟還怎麼繼續下去!”
江寒硯手搭蕭山潼肩上,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也彆太擔心,隆家堡那麼大的府邸,裡麵那麼多人,我們應該不至於走到暴露身份那一步。”
蕭山潼長歎了一聲,道:“但願吧。”
“隆家堡是封閉大宅,說是裡麵的尚在研習的蠱毒會傷到百姓,所以你們一進入隆家堡,便無法自由進出,隻能靠你們自己了。”
說完,一婢女拿著兩張人皮麵具上前。
獨孤昭月看著那兩張人皮麵具,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一個就叫林平,一個叫林安,是軒朝戰亂難民,無家可歸,流落苗疆,為了不繼續餓著肚子,去隆家堡做雜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