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傑書來回踱步,不安地在外等了一陣,便被龍知羽叫了進去。
“女王陛下叫你進去。”
施德善端坐在貴妃榻上,漠然的美目中帶著些許怒氣,紅潤豐滿的紅唇微微朝下,不威自怒。
隆傑書雙手不自覺開始發顫,抱拳躬身道:“參........................參見女王。”
施德善看著他,沉聲道:“如今軒朝,東桃嶺聯軍攻打落冥淵,禪堂和我苗疆都牽扯其中,天下局勢大亂,你居然還敢把一些來路不明的人放進隆家堡!”
隆傑書背後發涼,抖如篩糠,道:“引入隆家堡的人,我都吩咐手下人查過了,這林平,林安確實是來自軒朝的流亡難民,相貌家世都對得上號。”
施德善眉頭輕皺,道:“將所有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隆傑書不敢隱瞞,隻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施德善。
蠱毒不起作用,一般隻有三種情況。
一:本身掌握高超的毒蠱術,二:擁有解藥,三:體內有更厲害的毒蠱壓製。
但據施德善所知,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能壓製雙盤蠱的蠱毒,而這蠱毒,也沒有任何解藥可用。
連施德善這樣的頂尖毒蠱高手被下了雙盤蠱,都無法自行解開,更彆說旁人了。
那為何那人被下蠱,卻毫發無傷?
施德善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但聽完隆傑書所有敘述,緊皺的眉頭便鬆弛下來。
她恍然大悟,轉而哈哈一笑,道:“原來如此,我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
隆傑書,龍知羽略微驚訝,一起轉頭看著她。
隆傑書瞪大眼睛,顫聲道:“女王陛下,您........................您知道?”
施德善伸出兩根纖細白皙的玉指,夾起一顆晶瑩的青提,放入了自己嘴裡,滿不在乎道:“不用猜了,你說的這人,就是獨孤昭月的親信------------江寒硯。”
龍知羽愣了好半天,想不通她是如何知道那是江寒硯的。
隆傑書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問道:“屬下愚鈍,還望女王陛下指點迷津。”
施德善輕笑了一聲,道:“其實也沒什麼難解釋的,能壓製雙盤蠱的,隻有雙盤蠱。你下的雙盤吸蟲之所以進入江寒硯體內便死了,是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經對江寒硯下了雙盤蠱。你再對他下蠱,蠱蟲可不是就被先來的逼出體外了?”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江寒硯體內有血蠶,你的催情香奈何不了他,他又被我下了雙盤蠱,所以你再下同樣的蠱,當然對他起不了作用。而這天下,體內同時有血蠶和雙盤蠱的人,隻有江寒硯一人,明白了嗎?”
隆傑書嘴巴驚得都合不攏。
那個落冥淵女王不是與苗疆是盟友嗎?
獨孤昭月為何會派人偷偷潛入隆家堡!
她到底什麼時候盯上隆家堡的?!
施德善意味深長地看了隆傑書一眼,道:“你本事大得很啊,居然能入獨孤昭月的法眼,讓她不惜動用江寒硯來調查你。”
隆傑書立即便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當即嚇得雙手發顫,道:“女王陛下明鑒,我除了聽您的吩咐,老老實實製作雙盤蠱之外,並未做其他的事啊!”
施德善冷笑了一聲,道:“雙盤蠱之事獨孤昭月不可能發覺,若她不是因為雙盤蠱而盯上你,那會是什麼原因?”
隆傑書麵上冷汗直冒,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顫聲道:“女王陛下明鑒,屬下實在不知啊!”
隆傑書壯著膽子抬起頭,看了一眼施德善,可她隻是漠然地看著自己,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施德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過了良久,她才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知道這事了,你先彆打草驚蛇,回去之後就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施德善看了一旁的龍知羽一眼,道:“知羽,你配合隆堡主調查清楚他們到底在查些什麼,若不是關於雙盤蠱之事,那便隨他們去,千萬不要跟他們撕破臉,畢竟與落冥淵的同盟關係還是要繼續保持。”
龍知羽沉聲應道:“是。”
施德善又看向隆傑書,道:“你先出去等著。”
隆傑書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抱拳躬身道:“是。”
等他走遠之後,龍知羽便迫不及待地湊了上去,張開雙臂抱住施德善,伏在她耳邊,柔聲道:“這一去,便不知幾個月才能見你了,你.........................”
施德善卻一反常態,將他推開了去。
龍知羽手足無措,慌張道:“怎麼了?我惹你生氣了嗎?”
施德善搖了搖頭,看著方才隆傑書離開的方向,厲聲道:“你看好隆傑書,彆讓他離開隆家堡,三日後我會派人殺了他!”
龍知羽愣住了。
施德善繼續說道:“隆傑書這個人小心思太多,並不是個忠心可用之人,既然雙盤蠱已經完成,我也沒有必要再留著他了。無論獨孤昭月因為什麼原因盯上他,隻要殺了隆傑書,將隆家堡付之一炬,她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永遠也查不到了原因了。”
龍知羽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到時記得將隆傑書手中的毒蠱帶回來,雖然他好色了些,但製蠱方麵,確實是百年難得的奇才,唉,真是可惜了。”
說完,她便踮起腳尖,在龍知羽的臉頰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