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侯剛端著茶水,不斷在心中勸告著自己,四方之王都在場,商討天下局勢走向,莊重至極,一定不能出任何紕漏。
他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水進去。
“你這個娘娘腔算什麼東西,敢對我父皇這樣說話?再敢多說一句,就把你舌頭拔了!”
“薑啟盛,你.................”
“你這個老狐狸,上次騙我說,跟冥鳳許願無需任何代價,我要信了你,現在早不在人世間了!”
“彆吵了,彆吵了!停下-----------”
“我知道你們都怕七俠,這不是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對付他們嗎?!”
“你這個小兔崽子,上次抓到蕭山潼,本通知了風塵歎前來親自取他性命。沒想到被你救走了,你知不知道,風塵歎到了東桃嶺沒見到蕭山潼,整個東桃嶺都差點被劈成兩半?!還想辦法對付他們,你怎麼不想辦法成仙啊你!”
“風度,風度。”
“風你奶奶個頭!”
夏長侯愣了一陣,連忙將手中端著的茶水放在了門外。
這樣的狀況,若是上茶,那茶杯肯定會變成扔在對方臉上的暗器。
“還對付七俠!木鋒寒,你是失心瘋了嗎?!”
“就是啊,是你說知道隆家堡失蹤毒蠱在哪,我才過來的,可沒想跟你這個魔教血脈共同謀劃對付七俠!”
“反正東桃嶺,軒朝合力攻打落冥淵是不爭的事實,若七俠發難,第一個就找你們!”
“好啊,若真有那一天,你作為落冥淵盟友,卻泄露冥湖秘密,跟軒朝私下往來的事情,我都會一件不剩的抖落出去。”
“反正都要死,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你這個老匹夫,老狐狸!”
“你這個八麵玲瓏的惡毒女人也好不到哪去!”
木鋒寒站在桌上,嗓子都快喊啞了,他扯著嗓子,大喊道:“行了,彆吵了!彆吵了!我知道你們畏懼七俠,這事就交給我來做,你們每人隻需給我一千人就行!”
眾人的爭吵聲戛然而止,看著木鋒寒堅定的眼神,略微沉吟了一陣,又恢複了往日莊重威嚴的姿態。
木鋒寒這才從桌子下下來,喃喃道:“真不愧是各方勢力的掌權人,人中龍鳳啊,吵起架來,嗓門都這麼大。”
他們相視一眼,紛紛坐下。
借區區一千人給木鋒寒而已,若事情辦成了,七俠不複存在。
若事情沒辦成,我抵死不承認那是我東桃嶺的人就行,畢竟人身上,又沒有刻著東桃嶺的名字。
沉默了一陣,還是顧連竹先行開口道:“好,我同意借人給你。”
薑啟盛,薑白,施德善此時的想法,也是跟顧連竹大同小異。
此事交給木鋒寒去辦,辦砸了,七俠也會算在這個魔教血脈的頭上,就算木鋒寒想出賣我們,也是他一番片麵之詞,七俠也無從查起。
他們稍稍沉吟了一陣,紛紛答應了木鋒寒的要求。
“好,軒朝借一千人給你,分五批出發,一次兩百人。”
“等其他勢力都集整完畢,苗疆的千人部隊,也會加入其中。”
這時,眾人這才想起,他們方才都忽視了一個人。
李修緣從始自終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隻有禪堂沒有做過任何損害落冥淵利益的事,若七俠發難,禪堂是唯一一個可以置身事外的勢力。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利害一致的關係,隻有禪堂是個例外,他沒有理由參與進來。
可他若不參與,又聽見了眾人這麼多秘密,是絕不可能放他活著離開的。
眾人淩厲的目光,齊刷刷朝李修緣投去。
施德善試探性問了一句,道:“大家都同意了,不知李堂主意下如何?”
眾人眼睛盯著李修緣,手慢慢朝衣衫底下藏著的兵刃摸去。
李修緣麵無表情,沉聲道:“禪堂願意借人。”
他雖然同意借人,但其他人對李修緣卻不大信任。
顧連竹看著他,道:“聽說禪堂與落冥淵關係不錯,李堂主更是私下與蕭山潼來往甚密,居然這麼爽快對付落冥淵。”
薑白看著木鋒寒,不明白他叫李修緣來的目的是什麼,但迫於李修緣知道了他們的事情,也不得不逼禪堂入夥。
“落冥淵戰爭初期,禪堂便義無反顧的派兵支援,而如今區區一句願意借人,就想讓我們相信你?”
李修緣知道若是不拿出點誠意,他們便不可能相信自己,便道:“那便立下字據吧。”
施德善饒有興致地看著李修緣,道:“與落冥淵的情誼,如今便全拋至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