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隻感覺麵上勁風襲來,本能仰麵躲開!
掌中長劍一橫格擋,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和飛濺的火花,木鋒寒隻感覺虎口發麻,當即抬腿,踢在那團黑影上。
木鋒寒借力退開了去,那團黑影雙手握著一柄巨大的兵刃,擋住了他的飛踢,也不由自主朝後退了幾步。
“是堂主!”
“太好了,堂主回來了。”
“我們有救了。”
李修緣手拿通海禪杖,站在了木鋒寒麵前!
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猶豫再三,還是看向了大雄寶殿。
當看清大雄寶殿內的慘狀,李修緣目眥欲裂,雙手青筋暴起,隻恨不得將麵前的木鋒寒挫骨揚灰。
木鋒寒眯著眼睛,道:“李修緣,你沒死?”
李修緣揮動通海禪杖,朝他衝了過去,怒喝道:“木鋒寒,該死的是你!”
夏長侯震驚地看著跟木鋒寒打得有來有回的李修緣,顫聲道:“我那晚,明明在你回禪堂的必經之路安排了殺手,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木鋒寒騰空躍起,手腕一翻,借助騰空的力道,朝李修緣劈了過去!
李修緣雙臂一掄,半月刀刃狠狠撞開了他的長劍,禪杖一轉,另一端鏟形狀隨即跟上。
木鋒寒側身閃避,點劍朝麵前的鏟刃打去,借力朝後飛去,落在了屋頂之上。
李修緣不給任何喘息機會,飛身躍起,朝他追去。
他就算提著如此勢大力沉的通海禪杖,輕盈如羽的身法,也照樣不輸給木鋒寒。
木鋒寒剛落在屋頂,就感覺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他伸掌一拍地麵,當即站了起來。
轟--------------
隻見他方才趴著的地方,被通海禪杖一打,堅固的屋頂瞬間變成了一道巨坑,破碎的瓦片飛濺,夾雜著灰塵落下地。
木鋒寒雲淡風輕的舉劍,擋開飛來的瓦片碎片,從高處望去,看著李修緣的馬,此時正在喝水休息,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剛剛才回來的,也難怪我派去的殺手沒要了你的命……………………..…..等等!”
李修緣憤怒又警惕地瞪著他,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木鋒寒盯著他好半天,才道:“你沒有立馬回禪堂,在外留宿了一晚,不會是跑到落冥淵通風報信了吧?明明跟他們約定,等落冥淵國破之時,便可平分彩靈石,你居然一點都不心動?”
李修緣冷哼了一聲,道:“我與你們的利害關係不一致,你叫我去參加會議,不過是想騙走禪堂舍利佛牌而已。更何況,你帶著本該討伐七俠的人來我禪堂,恐怕從始至終都沒想讓我分一杯羹吧。”
轟轟轟-----------------
碩大的通海禪杖在李修緣掌中靈動至極,勁風四起,仿佛他生來就是那禪杖的主人。
他接任堂主之位不過一月,但身上那白打小和尚的影子似乎一夜之間消失殆儘,此時的他,簡簡單單站在那裡,依稀有了李玄鏡當年的風範。
木鋒寒心有餘悸地看著他方才砸出來的大坑,道:“你不是沒殺過人嗎,如此殺伐果斷,真是…………………………..…”
李修緣並不想聽他廢話,當下掄動禪杖,衝了上去!
兩人兵刃相撞,迸出火星點點,兩道身影竄動,在屋頂之上迅疾飛騰。
李修緣一邊打一邊道:“禪堂堂主的擔子很重,已經將之前的我壓死了。我如今早將禪堂的利益放在了自己之上,隻要禪堂需要,破戒我也心甘情願!”
木鋒寒冷笑了一聲,笑道:“李堂主,我在全禪堂的水源處都下了冰靈仙之毒,隻要我想,你的臣民隨時會成為屍體。當然,你也彆想著殺了我,隻要我一死,我手下就會立即催動冰靈仙之毒,你的臣民照樣活不了。”
就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李修緣失去了戰意。
他瞪大眼睛,麵上冷汗直流。
“怎麼樣啊,李堂主,隻要乖乖將堂主之位讓給我,然後乖乖赴死,我就放過他們。還有,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外麵的寺院看看,看看喝了井水的人,還有幾個是活著的?”
李修緣心頭一顫,他不再朝木鋒寒看一眼,隻徑直躍下屋頂,朝最近的大雄寶殿跑去。
大殿之上,滿目瘡痍,皆是方丈屍身!
李修緣此時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外麵的寺院走去。
他站在門口,看著毫無生機的寺院,顫聲喊道:“修廉?住持?”
無人應答。
李修緣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顫抖著,推開了飯堂的大門。
以往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不複存在,隻剩一屋子中毒而亡的猙獰屍身。
哐當------------------
那一瞬間,他突然失去了握住通海禪杖的力氣,任由它掉落在地。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李修緣緩緩俯下身,握住了他們冰涼的手。
他們的手很冷,可李修緣的手仿佛更冷。
李修緣伸出雙手,就這樣貪婪地握著他們的手,似乎這樣,就能一直留住他們了。
他的嗓子似乎被死死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握著屍身冰冷的手,似乎讓自己更冷的手漸漸恢複了溫度,李修緣慢慢恢複了理智。
他想哭,想大喊,可雙目乾涸,流不出一滴淚。
“求求你們,醒來吧。我……………...….…..我真的不想再度故人亡魂了!我…………………....…..”
木鋒寒麵上帶著得意的笑,抗著長劍,站在了門口,道:“你看,我沒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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