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獨孤昭月的一聲嗤笑,打破了僵局。
她坐在馬背上,捂嘴發笑,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那一聲聲嗤笑,就如同一擊重拳,徹底打碎了施德善僅存的理智。
施德善看著麻袋裡,那五花大綁,被堵住嘴的苗疆護衛屍身,氣的全身發顫。
“木鋒寒!我一定要殺了你!”
蕭山潼見施德善氣的滿臉通紅,不禁笑出了聲,道:“原來,木鋒寒壓根就沒在五毒閣找到顧連竹,就隨便抓了個苗疆護衛炸一炸你,沒想到你心虛之下,甚至都沒懷疑過他在說慌。這下好了,顧連竹不知所蹤,你窩藏他的罪名倒是做實了,你費勁心機,木鋒寒沒殺掉,我母親也沒能交給落冥淵,真是.....................”
“住嘴!住嘴!”
施德善氣急敗壞地揮動環首刀,朝蕭山潼劈去!
看樣子,她是真的氣得不輕,一連出了幾次刀,都毫無章法可言,完全是憑借蠻力揮砍。
“蕭山潼!你給我住嘴,再開口,老娘就把你舌頭割了!”
蕭山潼早有防備,左躲右閃,避開了夾雜著勁風的環首刀,繼續擠眉弄眼的嘲諷道:“你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寒光一動,苗疆眾護衛無數柄刀劍,懸在蕭山潼四周!
施德善瞪著通紅的雙眼,獰笑著瞪著獨孤昭月,道:“反正你要攻城,倒不如開戰前,把你親信的腦袋送給你當禮物!”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道:“誰說我要攻城了?”
施德善看著她背後烏泱泱的落冥淵大軍,皺眉道:“你說什麼?不攻城?”
“我已經說過了,我帶兵前來,是為了對付魔教殘黨。既然苗疆沒能纏住魔教殘黨,讓他們跑了,我逗留於此,還有什麼意義?”
施德善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獨孤昭月帶兵前來,擺出這架勢,說不想攻城,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不進攻,無非是兩個原因:
此時王城兵力充足,她的大軍剛經曆過邊境之戰,已是疲憊不堪了,並不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而且,她既然聽見了顧連竹之事,也必定也注意到了,自己方才試圖啟動機關的畫麵。
麵對王城這不明機關,獨孤昭月自然不敢貿然進攻。
想到這裡,施德善蒼白的麵色,才慢慢有了血色。
“弓箭手準備!”
隨著施德善一聲令下,王城前排城樓護衛搭弓引箭,閃著寒光的箭尖,直指落冥淵大軍。
施德善高舉環首刀,一刀劈下。
當劃破空氣的“唰唰”聲響起的一瞬間,緊繃的弓弦一鬆。
滿天羽箭疾射而來!
天光一暗,陰風四起。
萬箭齊發,如同一道巨大的烏雲浮現天際,遮雲蔽日。
獨孤昭月抬頭,漠然地望著飛馳而來的箭群,絲毫不慌,隻輕拉馬韁,勒令身下馬匹退後。
嗖嗖嗖-------
箭群前前後後,不知落下多少,插入前方堅硬的大地。
獨孤昭月垂目,看著腳下還在不住顫抖的羽箭,笑著揮了揮手,道:“方才與苗疆邊境將士一戰,正好損失不少羽箭,還不多謝苗疆女王?”
等箭雨停了之後,眾將士強忍笑意,上前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箭,拿著籮筐,一把把裝好。
“多謝苗疆女王------”
“知道我們剛打了一仗,武器消耗大,便如此大方饋贈。”
“落冥淵大夥,感激不儘!”
“嘿嘿,謝謝啦。”
落冥淵早就從軒朝,東桃嶺手上奪回了彩靈石之源,根本不缺錢,這點武器消耗對於他們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獨孤昭月這樣做,根本目的,就是惡心自己。
施德善怒極反笑,指著蕭山潼喝道:“殺了他,把他的腦袋一起送給獨孤昭月!”
蕭山潼背後一涼。
方才占了先機,看著施德善氣的七竅生煙的樣子太過得意,一時間居然都忘了,自己還被苗疆護衛包圍。
可蕭山潼眨眼間便恢複冷靜,沉下心來,施展“碧血劍譜”第一式。
數百道寒光在蕭山潼鼻前一晃而過,他目中毫無波瀾,手腕翻動,劍刃以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儘數擋下了攻來的刀劍!
隻聽一陣劈裡啪啦的刀劍相撞聲傳來,蕭山潼再一發力,眾護衛連人帶兵刃,飛了出去。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來!”
施德善劈手搶過身旁一護衛手上的弓箭,搭箭拉弓,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嗖--------
當蕭山潼聽見風聲之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