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竹狂笑了幾聲,道:“不交又如何?你們儘管放馬過來!”
蕭山潼,木鋒寒氣的渾身顫抖,就在兩人的拳頭,即將砸在顧連竹臉上的一瞬間,一陣鼓聲響起。
咚咚咚---------
獨孤昭月晃動血蠶鼓,隨著清脆的鼓聲傳來,顧連竹也癱倒在地,痛苦地捂著肚子,沒了反抗能力。
獨孤昭月一邊敲著血蠶鼓,一邊道:“顧連竹,早交出解藥,也好少受點罪。”
顧連竹淒厲的狂笑聲,回蕩在石殿之上,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
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濁血,狂笑道:“東桃嶺若複國無望,我就算受儘折磨,也斷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解藥,沒有!”
蕭山潼上前,在他全身上都摸索了一邊,可卻一無所獲。
木鋒寒抑製不住憤怒,一個箭步上前,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腹部。
血蠶在腹部竄動,又加上這一腳,顧連竹疼得痛不欲生,他滿頭冷汗,連慘叫都發不出了,隻餘一陣嘔啞嘲哳的低喝聲哽在喉間。
“不交是吧,那就拭目以待,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木鋒寒一拳接著一拳,砸在顧連竹的臉上。
渾濁的血水滴了一地,顧連竹整張臉變成了紅色。
咚--------
他滿嘴是血,嘴裡的牙齒脫落,隨著木鋒寒一拳砸在臉上,沾血的牙齒飛了出去。
木鋒寒不知打了多久,都有些累了,他氣喘籲籲地住了手,眼中毒辣寒芒轉動,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要如何逼供。
獨孤昭月看著半死不活的顧連竹,沉思了一陣,忽然停止敲動血蠶鼓。
血蠶不再繼續竄動,顧連竹因此得到了短暫的喘息時間。
木鋒寒皺眉道:“你停下做什麼?”
江寒硯瞪著他,喝道:“女王陛下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質疑。”
木鋒寒陰笑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卻見獨孤昭月緩步朝木雲天走去。
獨孤昭月看著木雲天,恭謹道:“木夫人,顧連竹一心想要魔教寶藏複國,若您信得過我的話,可否將那寶箱交給我,我替您換解藥?”
木雲天看著她誠懇的雙目,愣了一下,道:“我如今是七俠的心頭大患,而你是瀟音的徒弟,為何會幫我解毒?”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道:“如木夫人所言,您身負魔教教主內力,確是七俠的心頭大患,但另一方麵,我師父與您也曾患難與共,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友誼。七俠職責所在,所以要殺您,但心中情誼無法抹去,因此師父也做不到對您痛下殺手。依我愚見,倒不如恢複您的功力,兩方製衡。”
木雲天遲疑道:“兩.............兩方製衡?”
“是啊,若您解了毒,恢複實力,會對七俠下手嗎?”
木雲天腦中一片混沌,卻脫口而出道:“不會!他們.............我做不到!”
獨孤昭月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雙方都發自內心的不想殺掉對方,若您功力恢複,七俠就算鐵了心要殺您,也無法得手,這樣他們自然會放棄。而您恢複實力,隻為保護自己,既不會為難七俠,更不會為難天下蒼生,豈不是兩全其美?”
原本走投無路,糟糕至極的局麵,因獨孤昭月幾句話,迎來了希望的曙光。
蕭山潼大喜過望,激動道:“母親,昭月不會害我們的,按她說的做吧。”
木雲天還在猶豫,道:“可你做這些,若讓你師父知道,她會怪..............”
獨孤昭月長歎了一口氣,道:“沒錯,師父決計會怪罪我,但無論她要打要罵也好,我還是不願讓師父,對昔日好友刀劍相向,師父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您真的死在她的劍下,一定會讓她痛不欲生。所以,就當是我為了師父,幫您去換解藥吧。”
獨孤昭月頓了頓,繼續道:“還是木夫人覺得,讓好友手染您的鮮血,與親生骨肉陰陽相隔的局麵會好一些?恕我直言,若您死了,木鋒寒也好,蕭山潼也罷,能讓魔教死灰複燃的一點蛛絲馬跡,七俠一個都不會放過,您若恢複實力,也能好好保護他們不是嗎?”
木鋒寒表情悲傷又麻木,他在心裡苦笑了一聲。
若母親恢複實力,他無法再強行將她帶回封天神教殘黨,肯定會隨蕭山潼去往落冥淵。
而七俠若是對自己下手,她也一定不會像保護蕭山潼一樣保護自己。
可就算想到了這些,木鋒寒卻依舊希望能用那寶箱說服顧連竹,換回‘殘年笑’的解藥。
母親再對不起自己,他還是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蕭山潼滿目急切,嘶聲懇求道:“母親,求你了,按昭月說的做吧!”
木雲天看著蕭山潼,心也軟了,當下拿起了那寶箱,透過鐵欄縫隙,遞給了獨孤昭月。
木鋒寒,蕭山潼見狀,長長鬆了一口氣。
顧連竹方才還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一見獨孤昭月拿到了寶箱,騰的一下坐起身來,瞪大自己被打腫的眼睛,死死盯著寶箱。
獨孤昭月有些好奇裡麵到底放了什麼,她打開了蓋子。
這箱子當然不是空的,但裡麵的東西,卻讓她愣住了。
這為何是,我師父最不願看到的東西?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木雲天。
木雲天沒有說話,隻是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獨孤昭月沉默不語,皺眉咬著嘴唇,關上了箱子,緩步朝顧連竹走去。
“魔教寶藏!給我,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