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鋒寒如臨大敵,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道:“風塵歎!”
顧連竹嚇得雙膝一軟,差點跪下來!
方才鬨出的動靜太大,讓本就距離最近的藍瀟音察覺到了不對,還說得過去,但為何會七俠之中,會同時趕來三人!?
風塵歎遠遠望著蕭楓手上的同心鎖,眉毛擰成了一團。
“終於找到地方了。”
令狐峰的第一個字說出之時,還遠在天邊,最後一個字說完,遍赫然出現在了出口處。
四人!
七俠之中,來了四人!
顧連竹明白,麵對這樣的局麵,絕不能再輕舉妄動。
他滿頭冷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而同樣在七俠獵殺名單中的木雲天,不僅不慌張,還往前站了站,就像看見了老朋友一樣,柔聲道:“瀟音。”
藍瀟音滿目憤恨,在轉頭看向木雲天的那瞬間,變成憐惜無奈的柔情。
她抬起腳,不自覺朝木雲天靠近了些,可看見她身後那象征著魔教教主的石座之後,又被打回到了現實。
木雲天沒有說話,不知是‘殘年笑’發作,還是發自內心,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麵上帶著坦然的微笑,可這份坦然,卻在望向蕭山潼的那刻,立馬分崩瓦解。
蕭山潼,木鋒寒心裡清楚,雖然如今他們手上都攥著‘殘年笑’解藥,但七俠其中四人都在場,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將解藥交給木雲天,根本就是難於登天。
獨孤昭月緩步朝前,伸手握住了蕭山潼的手。
蕭山潼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不由得一愣。
獨孤昭月卻不動聲色地,從他手心拿走了一顆‘殘年笑’解藥,繼續朝前走去。
她一邊朝木雲天走去,一邊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道:“魔教殘黨的確不該再活在世上,但師父與你有交情。她下不了手,那便由我替師父做個了結吧。”
獨孤昭月一手攥著‘殘年笑’解藥,一手握著匕首,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靠近木雲天。
獨孤昭月終於站在了木雲天麵前,她用身子擋住了左手,假意舉起了匕首。
正當她即將遞出‘殘年笑’解藥的瞬間,背後一道高大的人影忽然出現,將她整個人都隱沒在黑影之中。
獨孤昭月背後一涼,立馬縮回了攥著’殘年笑‘解藥的左手,高舉的匕首,也懸在空中。
風塵歎那銳利如鷹的雙目一垂,盯著獨孤昭月緊攥的左手。
獨孤昭月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不知所措。
還好風塵歎先開口道:“小丫頭手上還是少沾血的好,殺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這個老家夥做吧。”
說罷,風塵歎手握那藤蔓纏繞的劍柄,拔出了柄通身瑩白發亮的劍刃。
木雲天心中一凜,本能後退,一直退回了石座邊。
可即便有堅固的鐵欄擋在木雲天麵前,但又怎麼攔得住,起了殺心的風塵歎?
隻見風塵歎輕揮長劍,那沉重粗壯的鐵欄整片被攔腰斬斷,一分為二,砸在地上。
勁風如刀,吹的獨孤昭月麵上生疼。
現在情況不容客觀,她迎著勁風,努力睜開眼,朝前看去。
握著長劍的風塵歎,已經站在了木雲天麵前。
木雲天站在石座旁,背後就是石牆,退無可退。
木鋒寒,蕭山潼腦中一片空白,現下也不顧一旁虎視眈眈的其他七俠了,緊握手中兵刃,就衝了上去!
但其他七俠並沒有出手阻止兩人,因為他們知道,風塵歎的劍很快,快到隻要他起了殺心,就很少有人能擋住他的劍。
蕭山潼,木鋒寒目眥欲裂,甚至都沒來得及抵達鐵欄倒坍的地方,風塵歎的劍,就已經刺到木雲天的喉前了!
“母親!”
“不要啊---------”
在蕭山潼和木鋒寒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木雲天喉前已是一片猩紅。
明明‘殘年笑’解藥就近在咫尺!
隻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們便能救下木雲天了!
正當蕭山潼,木鋒寒陷入深深的絕望自責之時,一聲兵刃相撞的脆響聲傳入耳中。
定睛望去,隻見木雲天喉前皮肉被刺破,鮮血緩緩流出。
一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的白衣男子橫劍,擋在了木雲天麵前。
他周身雖然散發著一陣儒雅謙遜的氣質,但目光卻銳利而深邃,無形之中,給人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除了七俠,其他人都驚呆了。
木雲天似乎認識他的樣子,她震驚地看著擋在麵前的白衣男子,顫聲道:“你.............你.............”
風塵歎目光一沉,道:“你這是何意?”
白衣男子躬身抱拳,道:“風前輩見諒,如今魔教早已覆滅,依我之見,我們不應再濫殺無辜。”
一聽這話,風塵歎的怒火噌的一下竄了上來,劍指木雲天,雙目卻狠狠瞪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喝道:“濫殺無辜?當初為殲滅魔教,犧牲了多少人,你還記得嗎?!”
“自然記得。”
風塵歎怒氣衝衝從蕭楓手中搶過那同心鎖,狠狠朝那白衣男子砸去。